最後還是去算命了。
不過那人依舊要寫那麼多經書,蘇景先無所謂這麼點沖撞,但是最興來有所謂。
甚至跟在他們身後的宋仁宗、曹皇後更加有所謂。
皇室的威嚴不能被輕易踐踏,第一次容忍,第二次那就算他沒顔色,自作自受了。
跟着大師的身後一路進寺廟,蘇景先其實是很慌張的,但是故作鎮定。
不鎮定,不行。
他雖然經曆過了在道觀的那場拜師宴,但是那些道士也很有邊界感,沒有提出算命的要求。
這現在……
蘇景先倒是不想算,就怕等會最興來想給他算算。
而且,蘇景先雖然不記得蘇轼相關的事情,可還記得宋仁宗無子,最後養子趙宗實登基的事。
這要是算得準,當場來一句小皇子活不過幾歲,大師是沒事了,他這個知道太多的人就不一定了!
“施主不必擔憂。”
沒想到這和尚走着走着突然開始安慰起蘇景先來,“我師兄不是很兇的人,不用害怕。”
最興來也因為這句話伸手捏了捏蘇景先的手,以示安慰,又悄悄走在了蘇景先前面,像是在無聲地說自己會替蘇景先抵擋危險一樣。
“你不是這裡的人吧?”
聲音笃定。
蘇景先一驚,回頭看去,發現是一個道士模樣的人,裝得半瞎,在給人算命。
對方也确實一眼看過去就不是汴京的人。
畢竟那頭花裡胡哨的小辮子,就不是汴京會紮出來的風格啊!
特别那人還五大三粗,旁邊的更是就差左右倆隔壁紋個紋身了。
“外族人。”
最興來皺着眉頭,他不喜歡外族,特别是這看起來就像是爹爹說得遼族。
“走吧。”蘇景先也看不慣,說實話,他有些華夏top癌在身上,不能接受華夏被人欺負的狀态。
三人的心情似乎都有些沉重,也或許是蘇景先的個人原因導緻的。
到大師面前的時候,蘇景先還在想着大慫的未來,他自己怎麼樣無所謂,但是大宋絕對不能還是曆史上那個大慫!
所以……
師父韓琦應該是改革派吧?
蘇景先印象不是很深了,隻記得韓琦和蘇轼一樣,都是朋友很多的人物。
韓琦似乎也有過被貶出京的經曆?但是好像是自請出京。
蘇景先還在腦子裡琢磨,以後能不能在師父這裡吹耳邊風,朝堂上能多一個不跪的強硬派是一個呢,又聽到了熟悉的話。
“你不是這裡的人。”
第一次聽到的時候遠比現在更緊張,現在蘇景先反倒是有一種塵埃落定的實感。
“外面那遼人一眼看出來,可是他和我們一般無二啊?”最興來倒是好奇的,“怎麼看出來不是汴京人了?”
應該不是看不出來我不是汴京的吧。
蘇景先有話不敢說。
另一位還沒走的和尚大師倒是說得很快,“口音不同呀。”
“你先出去。”那二師兄對和尚說道,最興來倒是被他留着了。
和尚也不是第一次遇見這種情況了,也沒辯解,很自然地就出去了。
要是隻留下蘇景先,那他估計會擔心大師是不是要把他收了,但是現在多了個小皇子,一下就不擔心了。
“你會讓大宋過得更好,是嗎?”大師沒有問别的話,隻問了這個。
最興來還以為是在問自己,他作為宋仁宗唯一的一個皇子,在宮裡的待遇可謂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也是被人問過這樣的問題的。
是偶爾能見到他面的重臣。
“那當然。”
“會啊。”
最興來和蘇景先幾乎是同時回答。
這德高望重的“二師兄”,也是個妙人,他原本隻是在等着蘇景先回話。
蘇景先、趙昕,都是命數中不應該存在的人,前者的出現導緻後者的命數發生改變。
圓妙,也就是二師兄,他本不想救。
世間因果自有定數,看出來了,有時候也不能說、不該說。
“既然都是為我大宋,那麼……”圓妙說話有點大喘氣,把蘇景先給釣得一愣一愣,結果倆小孩都屏住呼吸以為他要說點什麼平時聽不到的大消息的是。
圓妙兩手往自己袖子裡一揣,像是變戲法一樣,拿出來了兩個護身符并平安鎖。
“我這個年紀,不是很适合啊伯伯。”蘇景先雖然說着,但是沒有忘記從口袋裡掏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