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懷義發誓自己以前真的不認識他,也從來沒有跟他有過過節,他就很疑惑為什麼每次鄒嘉豪出現,就擺出一副自己欠了他五十萬的表情。
鄒嘉豪挑眉的瞬間,讓甯懷義腦海中浮現出電視劇中的那些反派,很欠打。
突然被堵住去路的高風遙也有點不知所措,眼睛撇了撇站在身側的甯懷義,盡量把尴尬的氣氛活躍起來:“吃晚飯了嗎,要不要和我們一起去吃拉面?”
鄒嘉豪完全沒理高風遙的話,他的眼睛始終緊盯着一個人,歪着腦袋扯了扯嘴角嘲笑一聲道:“呦,我還以為是哪裡冒出來的鄉下小子,原來也是個有背景的人物啊。”
甯懷義頓時生出一絲不悅,半眯了眯眼睛,面無表情地看着他。
“也是。”鄒嘉豪攤手聳了聳肩,“像我們這群兢兢業業每天努力練習的人可是比不上隻會在背地裡有龌龊手段的家夥。”
甯懷義的臉色瞬時冷下來。
“你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鄒嘉豪不屑地瞥了他一眼,“你還想耍糊塗是吧,早就有人看到了,看到你想要去勾搭裴…”
最後一個字被鄒嘉豪咽在嘴裡,因為他看到明明身材比他還要瘦小的甯懷義,此刻卻異常冷靜地盯着自己,仿佛就像是一頭剛剛獨立的幼狼,雙瞳中散發凜冽的野性,他在盯着眼前毫無反抗之力的獵物。
“我要去找誰?你怎麼不繼續說下去?”
甯懷義一步步地走上前,鄒嘉豪被他的氣勢逼迫地後退不自覺地後退幾步,站在一旁的高風遙甚至能感受到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寒氣。
此刻恰好是大家吃完晚飯的時間,練習生們陸陸續續地從電梯口出來,看見三個人對峙在走廊上,無不好奇地扭頭看着熱鬧。
“喂喂,他們這是在幹什麼?”
“不會是鄒嘉豪又去招惹别人了吧,他這麼碎的嘴巴,遲早要被打。”
“中間站着的是誰啊,怎麼沒見過。”
“不知道,應該是新來的吧。”
“又在吵架,又有好戲看了。”
煩悶的練習生活讓年紀尚小的練習生們養成了喜歡湊熱鬧的習慣,隻要不會罰在自己頭上,好戲不看白不看。
這些聲音全都傳到了鄒嘉豪的耳中,原本就傲氣自大的他更是忍不了别人對他的竊語。
“呸!你别敢做不敢認,你除了這張狐狸精樣的臉,一副窮酸樣還能憑别的本事進公司嗎?!”
鄒嘉豪這句話幾乎是吼出來的,周圍的人都大吃一驚。他們又不是幾歲的小孩子,自然明白他這句話說的是什麼意思。
“我去,什麼情況?”
“真的假的?”
“不會是想靠那個換取出道位吧。”
“噓,這個事還是别亂說了,萬一是假的還被公司聽到,我們也要受牽連。”
甯懷義雙手握緊,他的忍耐可是有限度的,特别是面對對方的無端抨擊。
他冷笑道:“你在質疑我時最好是能拿出證據,不然,傳到公司耳朵裡你要為你的話付出代價!”
“你他.媽的敢威脅我?!”
鄒嘉豪頓時氣急敗壞,眼一急揮拳就想往甯懷義的臉上招呼過去。
甯懷義咬着牙想快速躲開,進公司第一天唐思遠就特意叮囑他千萬不能在公司打架,吵架動動嘴皮子也隻是警告幾句,要是真鬧得動起手來,這性質可就不一樣了。
還沒等他躲開,身旁的高風遙立即伸手,啪地一下抓住了他的手腕,甯懷義都驚訝于他的迅速反應。
高風遙收起平日裡的嬉皮笑臉,低沉着嗓音,以絕對的身高優勢俯視他。
“你再敢動一下試試。”
鄒嘉豪氣得滿臉漲紅,不停地點頭說着:“好好好,你手段高,你有本事,你最好是能一直待下去!”
他甩開高風遙的手,直接離開宿舍。
這件事果然很快就傳到了公司耳裡,他們拉面館也沒去成,就被叫到去了十樓的會議室。
這是甯懷義人生第一次被叫去訓話,還真是拜鄒嘉豪所賜。
在去往會議室的路上,高風遙看着有點蔫了氣的甯懷義,連忙安慰他道。
“沒事的,一切有我呢。更何況是鄒嘉豪最先挑事,公司也不可能不講理的。”
甯懷義輕歎了口氣,微微點點頭。
他倒是不怕挨訓,隻是不想讓這件事影響他參加這周六的初考。不然的話,他也不會這麼輕易地放過那個人。
甯懷義咬了咬下唇,緊跟在高風遙的身後來到小會議。
會議室的門是敞開的,他們二人站在門口,一眼就看見裡面垂着腦袋的鄒嘉豪。看來,他是在半路中被逮到帶來會議室訓話。
高風遙象征性地敲了敲門。
一個嚴肅且熟悉的聲音從裡面傳出:“都給我進來!”
甯懷義心中一緊,是裴林。不知道為什麼,在這種場合遇到裴林反而像是被家長訓斥。
兩人都不自覺地咽了咽口水,一步步地挪進會議室内。
裴林正坐在會議桌前,雙手環抱在胸前,他的嘴角緊抿,周圍的氣壓低得讓人都遙喘不過氣。
完了,看來他對這件事真的很生氣。
站在他身側的唐思遠大氣都不敢出一點,隻能偷瞄他臉上的神情。
裴林冷哼一聲:“現在人是到齊了,說吧,把來龍去脈都給我說清楚,為何要在宿舍樓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