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懷義就這麼看着自己手裡的小蛋糕被挖走了一小塊,他沒有嫌棄許知吃自己手裡的東西,畢竟人家拿的也是新的叉子,隻是有點好奇地問:“你手上有塊新的幹嘛不吃?”
許知隻是嘗了一口便将手裡的叉子扔進垃圾桶裡。
“好運沾一次就夠了,如果我隻是吃了一口就不要了豈不是更浪費。”說着,他朝甯懷義挑了挑眉,“隻好借你的嘗嘗,萬一還有人想吃,這兒不正好還剩一塊沒動過的。”
甯懷義被他說得一愣一愣,覺得說得還有那麼點道理,低垂着腦袋繼續一點一點剮蹭着蛋糕表面上的奶油。
剩下的時間整個包廂裡都在吃吃喝喝唱唱,他們将茶幾上的一聽啤酒拆開,又不知道借着什麼遊戲,玩輸了的人就喝一口酒,現在正玩着不亦樂乎。
甯懷義覺得自己還是要離他們遠一點,保不齊會不會被拉過去,還是和許知躲在沙發的角落裡比較安全。
他不得不再次感概,今晚的許知真的是太安靜,與他在家裡,和單獨在自己面前的狀态完全不一樣。
他幾乎是半躺在沙發上,背靠着軟軟的沙發墊,胳膊靠在沙發扶手上,腦袋抵着手背,修長的腿架在另一條上,像是要睡着的樣子。
甯懷義沒有去打擾他。
時間逐漸走向二十一點,李茵預約的包廂就要到鐘了,有幾位女生提出早點離開去趕公交。甯懷義看了看身邊似乎淺睡了一覺的許知,起身對李茵說道:“我和許知也先回去了。”
李茵點點頭道:“好呀!對了,這桌上還有好多吃的呢!我看你們都沒怎麼吃,就帶點東西回去吧,反正這些多出來的東西,最後我也要帶走的,還能少點重量呢!”
甯懷義推脫了一會兒,但李茵始終堅持,他隻好在桌上随意拿了一罐看似是果汁的飲料。
與李茵他們道别後,一路走到停車位,等待許知将電動車開出來。
此時周圍的車輛都走了不少,大家都趕在這點回家休息。
甯懷義心想,今晚回到宿舍後他也得早點睡,明天公司那兒還有安排。
他看着自己手上拿着的飲料,那塊生日蛋糕他還是沒有吃完,吃到一半覺得太甜了,搞得嘴巴裡有點幹幹的。
甯懷義一手握住罐身,一手扣住易拉罐環,咬着牙費了不少力才将這罐飲料打開。
他靠近嘴邊抿了一小口,吧砸吧砸嘴。
是葡萄味的果汁,但嘗起來又不像是純果汁的口感。
甯懷義舉起易拉罐放在路燈下看了眼上面的字,發現還是外國産的,還不是英文,反正他一個字都沒看懂。
原來是外國牌子的葡萄汁,是不是工藝手法與國内不一樣?
甯懷義隻是随意地想了想,接着仰頭又喝了一口。
許知将電動車開到甯懷義的身邊,說:“走吧,我先送你回公司。”
沒等到甯懷義的回話,隻見他伸手勾住自己的胳膊,然後将腦袋靠過來左右蹭了又蹭。
許知頓時呼吸一怔,沒去看現在甯懷義現在的模樣,而是目光一直注視着前方,昏暗的街道隻有路燈照映着,還有些許行人在道路上走着。
“你……怎麼了?”
甯懷義沒有回答,反而将勾着手臂變成抱着,還越來越緊。
許知這才察覺到一絲不對勁。
他轉頭看着甯懷義手裡還拿着一罐飲料,問:“你喝什麼了?”
甯懷義頓時将腦袋仰起來,臉上并沒有什麼很奇怪的紅暈,但眼睛笑得很迷離。
“這個。”
甯懷義将手裡的飲料舉起來,差點就怼到許知的臉上,但還是有些液體撒了出來,滴落在許知的衣領上。
“果汁,挺好喝的,嘿嘿。”
許知霎時沒有了脾氣,無奈地歎了口氣。
這幅模樣的甯懷義他也隻在那天晚上見到過。
“你怎麼又碰酒了?”
明明看他一個晚上都老老實實地坐在自己的身邊,其他人在玩大轉盤他都沒敢上前去湊這個熱鬧,怎麼一下沒注意就“中招”了?
“才沒有。”
甯懷義抱着許知的胳膊甩了又甩,手上的飲料又撒出不少,許知連忙把他手中的飲料奪了過來,再不拿走,一半都要灑在他們身上。
“我要喝!”
甯懷義蹙着眉頭,有些生氣地甩開他的胳膊瞪着他。
許知哄着說:“等我看看這是什麼好不好?”
甯懷義不開心地努了努嘴,但還是很乖巧地待在原地沒有去搶。
許知接着光線才看清上面的字,是朝鮮語,看不懂。
但他看到圖案下方有一個數字,0.3%。
不會是含了微量酒精的果汁飲料吧。
許知無奈地撫了撫額頭,能讓甯懷義換了個性子,也隻有這種可能性了。
“你真的不能再碰一點酒了。”
不過,好在今晚的狀态要比之前那晚要稍微好一些,不至于一喝就倒。
甯懷義依舊鼓着腮幫子瞪着他,似乎非常不滿意許知奪走自己飲料的行為。
許知隻好又像那天晚上一樣哄着說:“乖,這個對身體不好,我們不喝了好不好?”
甯懷義的性子本身就有點執拗,醉後就更加地倔。
吃燒烤的那天晚上,許知一直都沒能從他的手上取下酸奶瓶,還是等他在床上睡着以後,才小心翼翼地拿出來。
如果說那晚他像個三歲的孩子,那今晚托更加微量酒精的福,讓他成功在心智上漲到了四五歲,正是處于連牛都拉不回來的犟脾氣。
甯懷義伸手一攤。
“不要,你還給我!”
“真不能喝。”
“我渴了,你還給我!”
甯懷義直接伸手過去搶,差點抓到許知的臉上。
許知閉着眼倒吸一口氣,要真的是他侄女,可能就直接上手打屁屁了。
“這個不好喝,我帶你去買别的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