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樓食堂内,衛錦和林星找到已經開始就餐的甯懷義。
衛錦端着餐盤在甯懷義的身邊空位坐下,林星則坐在他的對面。衛錦瞥了一眼他的晚餐後擔心地問道:“你就吃這點晚上能飽嗎?”
甯懷義用筷子戳進被炖得發軟的土豆,然後一口吃進嘴裡,鼓起腮幫子咀嚼着。
他又不說話了,不會是真的生氣了吧。
衛錦發現如果甯懷義生了氣是不會爆發出來的,也不會和你争吵,就默默地在一旁不說話。一旦不理你,就是有小脾氣了。
但不代表他會默默受氣,有時他的嘴巴還是蠻損的。
這一點還是衛錦在訓練那段時間發現的,那時王藝經常會發些少爺脾氣,實在太過無理取鬧林星在一旁不敢講話,他會上前争論幾句,而甯懷義面無表情地站在一旁,似乎在醞釀着什麼。
有一次讓衛錦印象深刻。
甯懷義就這麼直愣愣地盯着王藝的眼睛,開口緩緩地說道:
「你爹那麼有能耐他怎麼不開一家公司給你,還非得讓你賴在這裡吃苦。怎麼,是你不想還是你爹不想?」
那一刻衛錦仿佛在他身上看到了那位經濟人的影子,他曾經特意來練習室裡訓斥他們。
「聽着,嫌苦就不要來這裡,回家做你們爸爸媽媽的乖寶寶吧,公司可不稀罕你們這些人。」
沒有大喊大叫,隻是丢下一句話就走了,然後他們當晚在練習室苦練三個小時。
王藝憤怒地張張嘴但話卻說不出來。
要讓他怎麼回答?
是說他不想?
還是他爹沒本事?
如果硬要怼回去的話他能怎麼說?
說你爹怎麼不給你開一個?可是人家就是老老實實待在公司裡面練習啊。
這個問題,無解。
當時衛錦就知道少跟甯懷義拌嘴比較好,因為不一定說得過他。
“怪不得我看你那麼快打完菜就走了,我分點肉給你吧,今天食堂可是有大豬蹄呦!”
“不……”
不需要還沒說出口,一塊不小的沾滿醬汁的大豬蹄子就被塞到了自己的餐盤中。
甯懷義這下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林星猜出了他的猶豫,夾了夾筷子發出“锃锃”的聲音。
“你放心,我可是剛從消毒櫃裡拿出來的還沒動過嘴呢,上面沒口水。”
雖然話說得粗糙了點,但也能讓甯懷義放下心來吃這塊豬蹄。
最後草莓蛋糕還是甯懷義吃完的。
其實他們是想分着吃來着,但隻有一個叉子。即使是三個男生也并不想要分享自己的口水,有點惡心。
就這麼扔掉也很可惜,不僅浪費了人家女生的一片好心,還浪費食物。
“我最近在減脂,還是不吃了。”
衛錦最先開口。林星知道這是借口,因為他前幾天才陪他去了一趟便利店。
林星看着躺在甯懷義手上顯得有些小巧的蛋糕,可能也撐不住他們吃幾口,于是他指了指最上面的草莓說道:“我吃個這個就行了。”
等甯懷義将最後一小口蛋糕塞進嘴裡,吮了吮沾在叉子上的奶油才意識到,這不就又變成他一個人獨享了嗎?
在孤兒院時雖然小孩多,但一年也才過一次集體生日。那天每人都有一晚加了肉和雞蛋的長壽面,蛋糕不是年年都有的。
結果來了這裡不到兩個月就吃了兩次生日蛋糕,甯懷義伸出舌尖舔拭嘴角沾上的奶油。
一塊沾滿奶油的蛋糕下肚甯懷義頓時覺得飽了半分,到點去食堂吃晚飯時看着窗口處的菜品絲毫沒有想吃的欲望,隻好随意打了一小勺米飯和一些蔬菜就這樣草草解決今日的晚餐。
即使是吃豬蹄甯懷義也沒林星那麼粗魯,兩隻手都在拿着豬蹄啃得津津有味的林星看着他用筷子夾出口中的骨頭,然後将筷子放在吃淨的餐盤上,安靜地等待着剩下的兩個。
“今晚還去練習室嗎?”甯懷義問了一句。
林星呃了一聲,然後尴尬地笑道:“要不,明天再繼續?”
衛錦喝了一口湯說:“今晚我要去作曲室。”
甯懷義頓時來了興趣:“你會帶你的吉他嗎?”
衛錦有兩把吉他放在宿舍裡,他特意拿出一把給甯懷義展示過。
“嗯。”
“那我也跟你一起去吧。”
“好。”
晚飯過後,不需要做過多的休息兩人來到了六樓的作曲室。
藝人的最高境界不是很好地完成歌曲,而是能自己創作歌曲。有很多偶像出身的藝人也轉型去了音樂制作,如此這樣在音樂這條道路上反而能走得更久。
作為娛樂巨頭的王朝娛樂自然不會吝啬自家藝人的才華,公司六樓設置了好幾間作曲室,還特意拿出兩間專門留給練習生們來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