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能是為什麼?一定是這個登徒子實在太過分,我這妹子是實心腸的,自小沒見過什麼風浪,被他這麼一诓騙,這才想不開了。”壯漢氣憤道。
鄭雲間看向那位吳小姐,開口詢問:“真是這樣嗎?”
壯漢一把将那位姑娘拉到身後:“你這人是怎麼回事?吓到我妹子了。”
蕭風遲見此也跳出來:“你又是怎麼回事?兩個姑娘家說話,你橫插進來。”
“不是他。”吳小姐突然掩面道。
“什麼不是他?妹子你在說什麼?”壯漢見吳小姐哭了,再一次将矛頭指向鄭雲間,“都是你害的我妹子!”
“你胡說什麼呀!”蕭風遲氣得想動手打人。
“你以為你是皇子就了不起了?”
“哥!”吳小姐拉住壯漢,“不是,那日來府上的公子不是這位韓公子。”
“什麼?你是說這人是假冒的!”壯漢一聽不淡定了,又是指着擔架上躺着的韓公子一頓臭罵,“好啊,你一個冒牌貨,你敢來訛我們?”
“你才是冒牌的,我有婚書為證,當年确實是我與吳小姐訂下的婚約。”韓時才辯解道。
“那為何那日當我府上的不是你?”
“我又怎會知道?”
“那日到吳府的不是韓時才,這是怎麼回事?”大理寺卿一時沒了頭緒,“吳仲業,你來詳細說說韓時才第一回到你府上的事。”
吳仲業就是一直替吳小姐說話的那個壯漢,也是吳小姐親哥哥:“回大人的話,那日韓時才來我們家天已經黑了,我也未曾看清他的面容,隻是他拿着當時兩家的信物,又說自己舟車勞頓想要歇息,我們便收留了他一晚,還給了他些盤纏,第二日天不亮,他自己就走了,我也沒見着他。”
“你胡說,我那日是頭一回到你們府上,更沒拿你們什麼盤纏,我從未夜裡拜訪。”
“二月初十你再說你沒有!”
“當日,我借住在朝外表姨家中,怎麼可能去?”
“那你表姨家中是否有與你身量相當的成年男子?”大理寺卿也意識到不對。
“我表姨家确實有一個與我年歲相當的兄長,可他那日分明早早就睡下了……”
說到這裡,韓時才自己也意識到了不對,他早早睡下了,那他到底睡沒睡着,誰又知道呢?
“韓時才,你說的那下聘的聘禮是否也交給了你的表哥?”大理寺卿又問。
“正是讓表哥替我送到吳家的。”韓時才說這話時聲音小了不少。
“下聘這種大事,你為何要交給你表哥去做?”
按理說他應該去找一個媒人,或者讓族中長輩去。
“我當日風塵仆仆,也沒件像樣的衣服,不好親自登門。我又身無分文沒有長輩可依,表姨又是個寡婦,便隻能讓表哥替我去了。”韓時才解釋道。
“你那表哥姓甚名誰,家在何方?”大理寺卿是打算将他那表哥直接拿來。
“他家住城西,名叫馮鬼。”韓時才越想越氣,他這些日子平白遭受的這些,竟都是因為他這所謂的表哥。
“大人。”大理寺卿手下的官差提醒,“這馮鬼是出了名的地痞流氓……”
他這意思就是,即便将馮鬼捉過來,馮鬼也未必會認罪歸還錢财。
“大人,我有一計,或可讓那馮鬼乖乖交出私吞下的錢财來。”鄭雲間依然站在蕭風遲後面,可在場衆人再沒人忽視這個小姑娘。
……
“聽說了嗎?京城最近新來了一批鹽販子。”
“聽說了,他們動靜還鬧得挺大的,不是前些年就說這鹽都是官鹽了嗎?怎麼還有私鹽呀?”
“這話你還真信,也就是官府那些人想撈銀子,故意打壓那些私鹽,人家有門路的還接着弄呢。”
街上幾個小販的話并未進到馮鬼耳朵裡,他這些日子發了筆橫财,正盤算着怎麼花呢。
得先給自己換個大宅子,再安排一堆美貌丫鬟侍奉,他那老娘也辛苦半生了,也找幾個丫鬟侍奉着。
這麼一盤算,這些銀錢又不夠使了,要是能再發個幾百兩的橫财,那該多好。
這錢他還得小心翼翼的用,萬一被人發現了,那可不好。
正想着事沒注意看路,他忽然被人撞了一下子,一屁股坐到地上。
他爬起來正要罵人,就發現這個人是自己之前一好哥們,因着青樓裡一個姑娘跟他不跟自己鬧掰了。
“幾天不見,你怎麼還這麼寒酸呀?”那人毫不掩飾語氣中的奚落。
“你又能好到哪裡去?”馮鬼不屑道。
“我告訴你,我最近跟着京城新來的那幾個人販子做生意,可賺了不少錢呢,你看我這身行頭就是我自己賺來。”那人得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