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痕迹很新鮮,一看就是昨天晚上胡來弄上的。
清醒過來的四皇子吓得立刻從馬上摔了下來,可周圍指指點點的聲音還是傳進了他耳朵裡。
“四皇子這是怎麼了?瞧他這身上,怕是昨天晚上挺激烈的啊。”
“看這樣子不是去玩别人了,是被别人玩了吧。”
“這四皇子也太不知羞恥了些吧,玩歸玩,怎麼還赤身裸體地……咦——”
四皇子這回隻想找個地縫鑽進去,他從未這般感到羞辱過,被這麼多人,就這麼看着。此刻,他想死的心都有了。
這時,有個人給他披上了件鬥篷。四皇子回頭,見是蕭風遲。這鬥篷很明顯是鄭雲間的。
除了那個體弱多病的準九皇子妃,還有誰會怕冷到這個地步,這才剛入秋沒多久,鬥篷都用上了。
“多謝。”四皇子顫着聲音道。
皇帝不可能注意不到這邊的動靜,他一過來,看到的就是自己的好兒子隻披着一件鬥篷坐在地上,身上還全是鬼混來的痕迹。
“蕭見賢!”皇帝被氣得險些背過氣去,“是朕太縱容你了,才讓你在大庭廣衆之下丢朕的臉!”
皇帝一腳踹過去,四皇子那本就遮不住什麼的鬥篷又露出了好些,人群裡還隐隐傳出“若是四皇子去南風館做小倌,那必然是極品”的混賬話來。
“你最好給我解釋清楚。”皇帝看中四皇子,就算是到了這種地步,也還是願意給他一個解釋的機會。
鄭雲間往人群裡掃了一眼,發現那個叫古江的侍衛正隐在人群裡看熱鬧。
如果鄭雲間沒猜錯的話,四皇子這些跟那個侍衛脫不了幹系。
果然,正在四皇子要開口辯解時,古江站了出來。
“陛下,屬下是四殿下的侍衛,昨日剛入夜,四殿下便叫了一群男人,還要讓屬下過去與他們同樂,屬下實在害怕,便趕緊跑走了,沒想到四殿下竟然做出這種事來。”古江還是那副面癱樣,說這些時更像是在背。
“你說的可是真的?”皇帝身為上位者,隻一個眼神便讓圍觀的衆人心裡一顫。
不過古江看起來并沒有受到什麼影響,他跪下接着“背”道:“屬下所言句句屬實,在宮裡時四殿下便時常逼迫屬下,屬下是個正常男人,怎麼會不想娶妻生子,怎麼會這般心甘情願與一個男人歡好?”
“我怎麼記得前些日子我生辰要将你從四皇兄身邊要走,你還不願?”蕭風遲站出來打斷道。
古江背後之人想來是沒有替他準備好這些話語,他跪在那裡不反駁也不說話。
“肯定是四皇兄拿權勢壓人啊。”五皇子從人群裡擠出來說道。
“你說呢?”皇帝這話是在問四皇子。
從剛才古江站出來訴說他的那些“罪狀”開始,四皇子便一直盯着古江。
等皇帝再叫他時,他終于回過神來,自嘲般笑了笑,附身一拜:“父皇,兒臣行事不端,丢了皇家顔面,自請廢為庶人,終身不再進京。”
鄭雲間也沒想到四皇子會說出這樣一番話來,他本是天之驕子,有着皇帝器重,隻要他将今日之事全都推給别人,那他就依然是原來那個風光無限的四皇子。
可他卻偏偏自請廢為庶人,永不進京,實在讓人唏噓。
“你給我滾回去把衣服穿好,沒朕的允許,不準踏出你那帳篷半步。”
皇帝還是有意護着他。
“兒臣,謝父皇隆恩。”
四皇子被帶了回去,他的帳篷由重兵把守,除了送飯的人可以将飯放到門口外,其餘人都不能進去。
鄭雲間偶爾路過,還能聽到一些人的污言穢語。
時間過得飛快,轉眼就是秋獵的最後一天。
蕭風遲早早換好騎裝在鄭雲間帳篷外等着他。
就在昨日,皇帝下旨,四皇子蕭見賢封為嶺南王,待回京後三日便前往封地。
皇子封王,很少有去封地的,更何況嶺南偏遠,濕氣還重,他一個在京都長大嬌生慣養的皇子,怕是要過好久才能适應。
“殿下這馬可是傳說中的赤兔寶馬?”旁人的事終究是與他們無關的,過好當下才是正理。
“不是赤兔馬,但也是匹好馬,雲間要試試嗎?”蕭風遲說着,便要将馬缰繩塞到鄭雲間手裡。
“既然殿下舍得,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蕭風遲這匹馬确實不錯,鄭雲間正追着一隻雜毛狐狸時,馬卻突然失控,向着懸崖邊跑去。
蕭風遲離鄭雲間不遠,聽見動靜趕緊騎着馬追過來。
眼看着鄭雲間就要連人帶馬一起掉下去,蕭風遲趕緊棄了自己騎着的馬,越到鄭雲間的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