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皇帝不将他們處死,這些财物就肯定會用得上的。
他們将鄭雲間拖出去後捆在了刑架上,大皇子随手拿起燒紅的烙鐵就往鄭雲間身上招呼。
“啊——”鄭雲間疼得直接叫了出來。
“你不是挺神氣的嘛,啊?鄭小公子?”大皇子還覺得不夠過瘾,命人将地牢所有刑具全都拿來。
鄭雲間是最怕疼的,可這一圈刑具他竟硬生生受了下來。
他全身都是血和水,血是傷口流出來的,水是他疼暈了大皇子命人潑的。
“這麼好看的一張臉,沒想到你居然是個男人啊。”大皇子将鄭雲間的臉掰正,正沖着他。
“殿下,陛下處置鄭家的聖旨要來了。”大皇子的手下來禀報道。
“嗯,知道了。”大皇子示意獄卒将鄭雲間再關回去,自己則是拿出帕子來将手擦幹淨。
這帕子是用上等的蠶絲織成的,上面雖然并未繡太多花樣,可依然價值不菲。大皇子用過之後便直接扔到了地上。
“鄭家欺上瞞下,罔顧君恩,但朕念及将軍鄭懷遠戰功赫赫,為朝廷立下汗馬功勞,特留起全家性命,判鄭家男女老少全部貶為庶人,流放北疆,鄭家全部财産充公,欽此。”
“罪臣接旨謝恩。”
流放北疆,鄭懷遠曾是撫南将軍,若是将人發配到南疆去,那便不算是懲罰了。
這北疆,也不知蕭風遲在北疆過得如何。
他們四人被粗魯地帶上鐐铐和枷項,由三個獄卒帶着便要啟程往北疆去了。
“公公!”唐夫人趁宣旨的公公還沒走,懇求道,“我兒剛剛受刑,他身體虛弱,怕是撐不到去北疆了。能否勞煩公公請陛下再寬限幾日,讓我兒養養傷再走啊。”
“唐夫人,這事也不是咱家說了算的,是陛下讓你們即刻就去。去晚了若是陛下改了主意,要将你們全都處死,該如何是好?”
“可是公公……”
唐夫人還要再說,卻被鄭雲間開口打斷:“母親,我沒事的。”
鄭雲間此時已經是出氣多進氣少了。
“你怎麼會沒事?你看你這滿身的血。”唐夫人心疼極了。
“我真沒事的。”鄭雲間強擠出一個笑來。
“夠了,趕緊給老子走,誰想看你們母子情深啊?”獄卒呵斥道。
幾人便這般被獄卒帶走。
他們并沒有囚車,隻被一根鎖鍊拴着,又獄卒拉着一頭,連帶着鄭家的奴仆一起被帶去北疆。
期間鄭雲間有好幾回要支撐不住,差點倒在地上,唐夫人和鄭子梅隻好過去扶着他。
路上的行人也對他們指指點點,說他們居然敢欺君,還說真沒看出來那麼一個水靈靈的姑娘實際是個男人。
一個小姑娘也跟哥哥跑出來湊熱鬧,她手裡抱着一個皮球,看着浩浩蕩蕩經過的一群人,不明白為什麼他們要被鎖着。
“哥哥,那個人是新娘子。”小姑娘高興地指着鄭雲間給哥哥看,“新娘子受傷了,我們幫幫他吧。”
男孩一把拉住想要上前的妹妹:“别過去,那不是新娘子。”
“哥哥胡說!”那個人分明就是她那天見到的新娘子啊,新娘子還給了她好多漂亮首飾,娘把那些賣了換來好多好吃的,她不會認錯的。
一定是哥哥不想幫忙才這麼說的,夫子教導他們要去幫助别人,哥哥是壞孩子。
小姑娘偷偷跑到家裡拿了好多藥,她記得之前自己腿流血了,娘給她塗的就是這個藥。她跑啊跑,終于在城外追上了那一隊人。
“新娘子新娘子,這是給你的藥。”小姑娘隻是很小一隻,混進來根本沒被獄卒發現。
“多謝你了。”鄭雲間剛想揉一揉小姑娘的頭,看到自己滿手的污漬,又把手縮了回來。
“沒事的,夫子說了,幫助别人才是好孩子。”小姑娘甜甜笑着。
“哪裡來的小老鼠?”獄卒看到了跑過來的小姑娘,拎着她的胳膊把她扔一邊。
“住手,這件事跟她沒有關系。”鄭雲間喊完這幾句已經累得要虛脫了,“她并非鄭家人。”
“沒關系怎麼會來給你送藥?”獄卒道,“我看這小丫頭片子肯定是你跟哪個女人的私生子。”
“你胡說八道些什麼?”鄭懷遠大喊。
獄卒一腳踹在他肚子上:“給我老實點。”好在鄭懷遠久經沙場,這點疼對他不算什麼。
“給我把那丫頭片子砍了!”一個獄卒道。
鄭雲間沖過去便将小姑娘護在懷裡,小姑娘見了刀則是被吓得大哭。
“這鄭家小公子還真是别有一番姿色啊。”一個獄卒摸着下巴猥瑣道。
“你這麼一說還真是,男人我玩過,這種品相的……啧啧。”
“不如咱們輪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