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雲間那封信是寫給北境蠻族的一個分支的,早在鄭雲間還在綏王府時,這個蠻族的使者就趁着上京進貢的機會暗中來找了鄭雲間。
那人說,他也聽說了鄭雲間出生時的預言,也知道鄭家滿門忠心耿耿,隻是因為文安帝的猜忌才會落得如此下場。
所以那人對鄭雲間道:“既然你們的文安帝如此相信那個預言,不如鄭公子讓那個預言成真如何?”
鄭雲間自然知道這群蠻族狼子野心,他們的話更是不能去信,故而鄭雲間并未理會那人,如今正是拿來用的時候。
隻不過他還需小心将自己摘出去才是。
京外一個小亭子裡,鄭雲間早已等候多時:“大殿下,你來晚了啊,既然大殿下沒有誠意,那就算了吧。”
大皇子卻是冷哼道:“你真以為你是香饽饽了?吾還求着你不成?”
“那殿下便回去吧,我自然另有翻身的法子。我看五殿下就不錯,至少比大殿下有誠意。”鄭雲間慢悠悠品着面前的茶,跟在身邊的怨蝶還為他拿來了糕點。
“這天慢慢冷了,以後還是少出來走動吧。”
說罷,鄭雲間起身要走。
“等等。”大皇子叫住他,“吾這回是叫旁的事拌住腳了,并非有意來遲。”
大皇子試圖解釋,不過鄭雲間并沒有要跟大皇子繼續說下去的意思:“怨蝶,去将大殿下手裡的信拿來。”
“鄭雲間,吾不就是遲來了一會兒嗎?你至于嗎?”大皇子吼道。
“殿下。”怨蝶伸手,示意大皇子将信交給她。
大皇子見鄭雲間心意已決,也就不再熱臉貼冷屁股,把信随手一扔:“你好得很!”
鄭雲間從怨蝶手裡拿過信檢查過之後,便帶着鄭府一行人離開了亭子。
大皇子卻沒有急着離開,他氣呼呼地進了亭子,卻在石桌上發現了一封信,大皇子打開一看,竟是北方蠻族拉攏鄭雲間的信。
大皇子自以為抓住了鄭雲間的把柄,可以好好拿捏鄭雲間,轉頭又意識到自己沒辦法證明這就是蠻族同鄭雲間的書信往來。
既然如此,他不如往鄭府安插些眼線來,隻要抓住鄭雲間的把柄,難道還怕鄭雲間不會乖乖為他所用嗎?
想到這裡,大皇子讓手下找來幾個背景幹淨的小丫頭來,這些小丫頭是他府上專門調教的,沒幾個男人能把持得住。
“去,将這幾個丫頭送到鄭府,說是吾向鄭大人的賠禮。”大皇子看着面前幾個丫頭真是越看越可惜,若是給他留下,那該多好。
然而不多時,這幾個丫頭又被送了回來。怨蝶也跟着過來傳話:“大皇子,我們大人說了,他不喜歡女子,您倒不如給他送幾個長得标緻的男人過去。”
“什麼?”大皇子氣急,鄭雲間這難不成是為了故意羞辱他才這麼說的?
這京城誰人不知他蕭準城府上養着男寵,隻不過沒有鬧大,所有人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了。
像嶺南王那種甘願被另一個男人玩弄還被算計到大庭廣衆之下的,那是傻子。
“你們殿下這是故意給我臉子看呢。”
大皇子正要拂袖離開,怨蝶卻又叫住了他:“大殿下,我們大人并非殿下所想的意思。我們大人是想請殿下到府上一聚。”
大皇子聽此,冷哼一聲:“算他識相。”
……
“鄭雲間,你最好老老實實的聽我的,不然我可就把你私通蠻族的信件交給父皇了。”大皇子一進來就大大咧咧坐下,腳直接搭在旁邊的桌子上。
鄭雲間眉頭微蹙,但有很快舒展開來,帶着那副假笑道:“大殿下在胡說什麼?臣怎麼聽不懂呢?”
“你少給我裝傻,你就說這是不是你那日落在郊外亭子裡的!”
大皇子把那封信甩到桌子上,鄭雲間面帶不解地拆開信件來看,越看他眉頭皺的越深。
“大殿下,臣沒有想到您的野心如此之大,居然想聯合蠻族來篡位!”
大皇子被氣得不輕,分明是他鄭雲間的信件,怎麼如今反倒是被倒打一耙?
“鄭雲間,你胡說什麼?這分明是你那日留在京郊亭子裡被我撿到的。”大皇子沒了剛才的從容,氣得直接站起來了。
這回換鄭雲間不着急了,他早就知道大皇子是個蠢貨,這麼快就被激怒是他萬萬沒想到的。
他本以為還要再周旋一番,沒成想這麼快就上鈎了。
“大殿下莫不是被人利用了?這信件我當時去的時候還沒有呢,想來是大殿下身邊有了細作,故意引導大殿下看見這封信呢。”鄭雲間将話頭引向别處,“大殿下不如想想,當時身邊最先接近石桌的人是誰?”
“是誰吾也記不清了。”大皇子真就在想當時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