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怎麼知道不去翻窗戶了?”蕭風遲一進來鄭雲間便問。
“誰說的,我這回分明是翻窗戶來的。”蕭風遲指了指另一個屋裡的窗戶,鄭雲間染上風寒,他若是再開個窗,怕是要病得更重了。
“是我不好,當時你要去賞梅,我該攔着的,你要走,我該讓你走的。”
鄭雲間卻是似笑非笑看着他:“手拿來。”
蕭風遲不知道鄭雲間要做什麼,還是把手遞過去。鄭雲間便把蕭風遲的手放到臉上貼着。
“你做什麼?”蕭風遲立刻将手抽了回來,“你還病着呢,也不怕我把涼氣過給你。”
從剛進來,蕭風遲就沒敢離鄭雲間太近。
“你手涼,給我用用。”鄭雲間臉紅撲撲的,應該是有些發熱。
“那也不行,你多捂捂汗,吃藥了嗎?”
“吃過了。”鄭雲間伸手又去拉蕭風遲,“你離我那麼遠做什麼?怕我吃了你?”
“不是,就是我……”
“知道自己身上涼還不多穿些,我給你的那件大氅也當了?”
蕭風遲不敢去看鄭雲間的眼睛,“昂”了一聲又後退幾步。
“你……”鄭雲間被他氣得險些背過氣去,“你缺錢跟我說一聲這麼難嗎?你把我當什麼了?我叫你打欠條是真叫你還錢嗎?”
“我會還的,就是得等等。”蕭風遲這話說的也沒什麼底氣。
“你過來!”鄭雲間把蕭風遲的手放在心口,“你想不想試試這樣的我?”
鄭雲間聲音蠱惑,蕭風遲的手感受着鄭雲間的心跳,隻覺得自己的魂都要被勾走了。
“你還病着,等你病好。”殘存的理智讓蕭風遲再一次後退好幾步。
他真是瘋了,鄭雲間現在病着,他還滿腦子不着邊際的事,他真是瘋了。
“綏王殿下什麼時候這麼正經了?”鄭雲間有意調戲他。
“你再亂說等你病好了我饒不了你。”蕭風遲威脅道。
“殿下。”鄭雲間一直想着剛剛嬷嬷說的話,“你想要坐那個位置嗎?”
“我不想。”蕭風遲幾乎是脫口而出,他倒是更願意做個閑散王爺,像現在這樣就很好。
“蕭風遲……”鄭雲間開口欲說些什麼,話到嘴邊還是止住了。
如果沒有他,蕭風遲會更好的。
“怎麼了?”
鄭雲間輕輕搖頭:“沒事,有些累了。”
“那你先歇會,我陪着你。”
鄭雲間擡頭看着蕭風遲,隻是這麼看着他,鄭雲間便想笑。
“不對,我今日來可不是為了這個。”雖說蕭風遲确實是因為聽說鄭雲間病了才來的,可他對外尋的理由可不是這個,“現在外頭到處都傳我要去南風館賣身,鄭大人不打算解釋解釋?”
今日一早,蕭風遲去練兵場點卯,就見将士們看他的神情不對,他雖覺得奇怪,可沒多在意。
直到有個士兵實在沒忍住,“撲通”跪在蕭風遲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感謝着蕭風遲,蕭風遲這才明白是怎麼回事。
原來昨日鄭雲間将蕭風遲帶去南風館,還将蕭風遲踹下馬車的事,已經在外頭被傳成,朝廷不給将士發俸祿,蕭風遲為了叫軍中将士吃飽飯,找鄭大人借了好幾萬兩銀子,最後因為還不上,被鄭雲間拉着去南風館賣身。
因為蕭風遲抵死不從,還被鄭雲間從馬車上一腳踹下去,又拉倒吧城郊,找了一群壯漢走了一頓。
又一個士兵将此事捅了出來,其他士兵也再無所顧忌,一個個全都跪在蕭風遲面前,哭喪似的在蕭風遲面前哭。
又聽說鄭雲間昨日因為教訓蕭風遲,大仇得報太過激動,今日竟大病一場,連床都下不來了。
蕭風遲趕緊跟鎮北軍的将士解釋一通,又以要找鄭雲間問清楚為由快馬加鞭來了鄭府。
好在蕭風遲隻有常服的棉衣,所以去練兵場也隻是穿的常服,省得他去換了。
将士們知道蕭風遲的錢都來給他們發軍饷買棉衣了,因此也沒多說過什麼。
其實若不是這群将士非要給蕭風遲扣頭,感謝他賣身的大恩,還有人要跟他一起賣身還錢以外,蕭風遲都沒打算跟他們解釋。
畢竟隻要讓他們記得自己的恩情便好了,具體怎麼樣又不重要。
跟鄭雲間解釋完事情經過,蕭風遲便道:“怎麼樣鄭大人,你還有什麼想說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