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瑜眼睛一亮,“哎,我覺得這個主意不錯,我們可以找個照相館先租設備和道具,我、以檸和鹿鹿當模特,這樣老中青客戶都能招攬了,對了,咱們裡面有人會拍照的嗎?”
“我”,陸明逍放下茶杯自薦,“我雖然是個演戲的,但也是從正兒八經的電影學院畢業的,攝影什麼的都有學過,而且,”他頓了頓又道,“租設備的錢也可以省了,我随身有帶相機,咱們隻要租衣服和花就行。”
祁鹿:“喲,想不到你還有點用處。”
“那是。”陸明逍微挑了下眉,神色難掩得意。
“我負責妝造,哎呀我可會給别人化妝了!”詹小寶一提這個就來了精神,興沖沖道。作為一個從小對刀槍小汽車不感興趣,偏愛鼓搗娃娃和化妝品的男孩子,他大學的時候為了賺零花錢就在學校接過單,鄰近宿舍樓的女生們好多都來找過他化妝,并收獲了如潮好評。
“那我就負責提東西拎道具吧,給你們做好後勤保障。”陳旭顔對拍照這塊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的,他不擅長,就退居幕後。
賴以檸向後攏了攏頭發,一隻手托腮撐在石桌上,亮晶晶的指甲有一下沒一下地敲着自己的側臉,“其實旭顔你也可以試試當模特啊,男生簪花也很漂亮,你又長這麼帥。”
“也是,旭顔你出馬那些小姑娘不得瘋了哈哈。”賀瑜抿着嘴輕笑。
“我?”陳旭顔想到他在網上看過的圖片,滿頭花團錦簇,光做造型怕是就要很久,覺得有點麻煩,便回了句“再說吧”,搪塞過去。
掙錢的事情暫時有了着落,大家心裡不約而同舒了口氣。
天色已晚,明天還要早起,折騰了一天的衆人分工快速洗刷了碗筷之後就紛紛上樓休息了。
詹小寶覺得自己骨頭都快散架了,洗漱完之後像張紙片一樣直着倒在床上,餘光突然瞥到了那雙已經黑不溜秋的小白鞋,内心叫苦不跌。
今天晚上刷,明天一天的時間也不知道能不能幹?
關燈之後,他聽着陳旭顔和陸明逍的呼吸聲都漸漸平緩,自己悄悄拎着鞋跑到一樓廚房外面的水管處。
節目組的人都休息了,現在并沒有人在拍。詹小寶隻穿了一個貼身的吊帶背心和四角短褲,腳上趿拉雙人字拖,十分不顧形象地張着腿坐在一個小石凳上,準備開始刷鞋。
“你在幹嘛?”
背後突然涼涼地響起道聲音,詹小寶吓得差點把手裡的刷子扔了!
“我靠!”詹小寶轉頭,發現站在他身後的不是别人,而是陳旭顔。
小院兒昏黃的照明燈下,陳旭顔頭頂形成了一道柔和的光暈,他神色有些困倦,眼神還是清明的。
“你吓死我了!”詹小寶吐了口氣,壓低聲音微嗔道。
陳旭顔看他旁邊沒東西坐,直接蹲在地上,“刷鞋啊?你手上不是有傷?”
“早結痂了,沒事。”
“我來吧,你去睡”,陳旭顔拿過他手裡的刷子,往上面擠了點洗潔精,又把地上的鞋拎到自己跟前,擰開水管。
詹小寶左看右看,奇道,“現在又沒有人在拍,不用這麼敬業啊!”
陳旭顔覺得有些好笑,拿刷子的另一頭往詹小寶頭上輕輕一敲,“想太多了,你是我搭檔,也是我入這行以來第一個朋友,我照顧你不是應該的嗎?”
“啊這...”詹小寶聽着不大對勁,有一種自己被發了好人卡的感覺。
且轉念一想,陳旭顔真心把他當朋友,但他卻想睡他!這是不是太罪惡了?
但他又不知道該怎麼糾正他,這事兒整的!
詹小寶此人懶癌入骨,有人願意幫他刷鞋,他自然樂得其成,但也不好意思真回去睡大覺,就把凳子讓給陳旭顔坐,他自己又搬來一個,坐在旁邊托腮盯着人家看。
燈下看美人,越看越精神,原本的瞌睡勁兒此時早不知道跑哪兒去了,陳旭顔讓他回去他也賴着不走。
南方猖獗的蚊蟲此時趁虛而入,在詹小寶大面積裸露在外的皮膚上留下了好幾個紅紅的包,後半夜睡覺的時候可把他折騰苦了。
果然,貪圖美色是要付出代價的!
令兩人沒想到的是,節目組在民宿的走廊上留了攝像頭,還是紅外的,沒有燈光也能拍。于是第二天,導演組的幾個人盯着兩人前後腳出房間,又一起回來的錄像,以及詹小寶脖子和胳膊上多出的幾個暗紅的痕迹,面面相觑,陷入了沉思。
千浔村的景區從村子的東北部開始,一直連接至正中央的祠堂,這片地方由政府做過統一規劃,添加了很多指示牌,和昨天陳旭顔他們去的生活區有着明顯差别,街道鋪上了整齊的石磚,沒有亂擺攤的小販,地也不泥濘了。
旅遊業發展和村民生活便利程度提升上的割裂,正是千浔村目前面臨的主要問題。
清晨六七點鐘的時候,商鋪陸續開門,勤勞地阿嬷們頭上簪花,穿着傳統的藍灰布衣坐在店鋪門口,周圍簇擁着鮮豔的頭冠和花朵,一叢叢地煞是好看。
綜藝團的六人早早起床,簡單吃了點民宿提供的早餐——白粥鹹菜,就拎着大包小包跑到景區裡晃蕩。
村子裡的年輕人多半都到外面打拼了,剩下的隻有一些老人,他們依靠傳統手藝,在盤發、簪花上是一把好手,衣服也挂在店裡可以任人來租,但在年輕人熱衷的化妝、拍照等方面就不太行了。遊客們多半是自己動手,自己出圖,所以他們一行人的到來也不算是搶生意,反倒彌補了這方面的空缺。
陸明逍提議,可以找一家店鋪跟他們談合作,他們負責招攬顧客和拍照,店家來提供衣服和簪花,收入平分。大家都覺得可以。
于是,陸明逍随機找了一個看起來慈眉善目,很好說話的阿嬷,委婉提出了他們的請求。
“拟撒哇及%&*¥@#……”
???
那阿嬷叽裡咕噜回了一句話,是他們這兒的方言,陸明逍一臉懵。
完犢子,語言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