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開始期待了。記得本月去實驗室啊,琴酒哥·哥,真期待看見你被綁在上面的樣子。”
“閉——”
“嘟——”
在琴酒忍無可忍前,紅方威士忌挂斷了電話。波本看着兇惡的殺手站起身,吃癟的表情很是少見。後者邁開步子徑直離開,伏特加壓低帽檐向其他人示意後緊随其後。
“他們真是太無趣了,還是紅方好。對不對,波本?”貝爾摩德笑着說,波本隻是回以微笑。這個男人一直都是一個笑容,沒看見别的表情真是無趣。但剛剛看見紅方逗琴酒,勉強算是彌補。
“以後就要共事了——紅方是個很好相處的孩子,别擔心。”貝爾摩德說着場面話,剩下的幾個成員中有人忍不住哼笑一聲,也壓低了聲音,沒有搭話。
他們可沒忘記貝爾摩德從始至終沒摘掉身上的竊聽器。
“今天就當為你接風了——歡迎你正式加入組織,波本威士忌。”
……
波本威士忌,安室透——降谷零,回到自己住了一年的安全屋,這才解下領帶結,靠在沙發上。
“真是可怕……”
越深入就越能體會到這個組織紮根之深之廣。他在離開警校後接受公安的培訓,用制作好的身份來到美國經營,以減少組織對他真實身份的懷疑。
即使是這樣,在用兩年的身份構建出一個龐大情報網接觸到組織暗地裡的枝桠後,這個以酒為代号的組織還是用了一年的時間才允許他正式加入。
不論怎麼說,加入就是一個很好的進展。降谷零閉着眼,回憶着今天見面的所有成員。
确實不算多。但是隻是“本地區”。
從他們因為他是混血且在日本生活過一段時間就決定抛出橄榄枝這一點來看,他們的重心和大本營果然如同卧底前分析的那樣,在日本。
現在最需要戒備的除了可以随意變化模樣無孔不入的貝爾摩德,就是那個沒有露面的紅方威士忌。琴酒能力雖強,但不必太過擔心自己身邊試探的問題,可以稍微靠後一些。
一個人完成“大任務”、開口能讓其他成員噤聲、貝爾摩德的放縱寵溺、琴酒忍耐……從後來簡單的試探得知,這個人正式拿到代号也才半年,不知會是何等的恐怖。
……應該很快能見到吧。
降谷零在心中做預案。
現在還是要先等待,不能沖動行事。
這一等就等到了兩個月後先生召集人回日本。
紅方威士忌總是看起來輕松卻忙碌——身邊的成員偶爾會接到她的信息,降谷零随口問起時得到的又是她在做任務或是在實驗室的答複。
“那之前說的琴酒去實驗室……?”
“這個啊,琴酒和貝爾摩德都直接聽令與上面那位大人。”旁邊的成員指了指,“平時他們都在日本,隻是之前負責美國的那個成員被暗殺了,貝爾摩德過來負責一段時間。琴酒是偶爾來看看,比如紅方、貝爾摩德、你都要回日本,他就被派過來掃尾。給你個忠告,波本。不管你是什麼人……放輕松,沒有别的意思,不論是誰在琴酒面前都要注意,别露出尾巴。對,就像他說的。”
回憶着那個成員事不關己高高挂起的态度,降谷零在收到短信時萬分警惕,離開美國那天在機場見到的琴酒能力卻出奇的輕松,連氣質都明朗了不少。他叼着煙上上下下搖晃,并不着急點燃。波本站在旁邊,很識時務的沒有搭話。
遠方逐漸走近兩個身影,高一些的貝爾摩德攬着個略顯單薄的身影,兩人不緊不慢,琴酒也不催促。
那就是紅方威士忌,腳步穩健但身材瘦削,長相平淡沒什麼攻擊性,這麼看來過分柔弱。但是,越是這樣的外表,越要忌憚——結合那幾個人的說法,怎麼看都不是簡單的人。
維持着安室透人設該有的好奇心,他背着手隻是簡單看了看。正準備自然地再看一眼時,降谷零敏銳的意識到剛剛那一眼有點不對勁。
貝爾摩德戴了大沿圓邊帽戴了墨鏡,臉上做了最基礎的易容——今天坐飛機用的不是兩個明星的身份。旁邊的紅方隻是戴了頂鴨舌帽,穿着身舒适的運動服,馬尾垂落在背包上,陽光下頭發灰得發亮。
他很難不去想過去的日子。
卧底的歲月最開始是對良心的考驗。
面上若無其事跨過那道坎的降谷零總是會回想起警校的生活。就怕自己忘記,他一遍又一遍的回想、内心調侃,除了與四個好友的回憶更加鮮明,最掙紮時連同伴最不起眼的同學的臉都會從眼前一閃而過。
對于他來說,那段歲月就是正義最純粹的模樣。
……比如,跟據萩原研二看過的檔案和本人的叙述與家庭環境來看,他的同班同學上代康純隻有一個妹妹上代有未。
那現在這是怎麼回事呢。
降谷零險些沒繃住微笑,難以抑制地流露出驚訝的情緒。
“紅方,這就是波本。”貝爾摩德攤出手介紹,“你還沒見過對吧?怎麼樣,是不是很不錯?”
這個與上代康純相似極了,與印象中内外不同的有未妹妹有部分重疊——幾乎可以确定是上代有未的年輕代号成員凝視了安室透好幾秒,臉上緩緩扯出難以琢磨情緒的笑。
”确實、第一次見。”紅方威士忌說。她再度上下掃視背後開始冒汗的新人,輕輕挑了一下眉。
“真有趣——你好,我是紅方威士忌,在電話裡打過招呼。進去需要稱呼時叫我浦野結夏就好,很高興認識你,安室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