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一早，上代給金井去了電話。她似乎也剛起床，聲音也懶洋洋的。

“今天我要去出差——記得去上班啊，辰巳。”她輕笑着。

“……你完全可以昨晚告訴我吧？”被迫早于生物鐘醒來的金井辰巳很是崩潰，說話都帶着鼻音。

上代十分誠懇但沒有歉意：“忘記了，所以才早早打電話來提醒你。”

金井辰巳咬牙切齒：“我謝謝你了。”

“那先這樣——我出門了，不知道一會耳麥和揚聲器還有沒有信号。”她說，“有什麼需要向我确認就發短信吧。”

“哎等等——”

金井辰巳猛地從床上坐起，電話裡已經是被挂斷的忙音。

上代靠着船沿挂斷電話。

組織那邊定期的線要去排查一下——雖然上代根本想不通為什麼要把一條中轉據點設在那裡。

一個偏僻的、每天隻有一班輪船的小島，島上居民近乎自治，與世隔絕。

很适合避世生活，也确實……很适合發生點什麼。

她若有所思。

隻是組織的東西要想流通在那裡起來會很困難，為什麼會選擇在那裡？

總不能是方便毀屍滅迹吧？

上代沒忍住笑了笑，身子一晃。

船開了。

……

金井辰巳深呼吸，花了幾分鐘從差一點圓滿的睡眠中緩過來。

這家夥……至于這麼耿耿于懷嗎！

他煩躁地收拾好自己——金井還記得，昨天三人已經把情況告訴能村教官了，今天見到伊達航記得提一下。

傍晚些要去找能村叔叔……呃啊，雖然昨天聽到了語氣但是忘記問了，她是什麼表情和态度來着？

短信震動，他撇了一眼，名為“一”的聯系人發來的消息：能村叔叔偷吃了你珍藏了一周準備到周末時好好享用的大福，被你問起時爽快承認毫無自覺還沾沾自喜自己幫你解決了快要過期的食物，被你責問時隻會眼神往一邊撇。

……這種感覺嗎，很好，拳頭硬了。

加上後來調節的精神狀态——大概就是能村叔叔道歉後、買新大福賠禮前。

揉揉臉，随意理理額前的碎發，他滿臉喪氣地出門上班。離警局越近，他的表情越鎮定——在見到伊達航時，他表面上已經很冷靜了。

表面上。

伊達航敏銳地察覺到他刻意洩露的些許思緒，隻說“能村教官那邊有些進展”，就挑揀着昨天的其他消息和他聊。沒說幾句，萩原研二和松田陣平就來了。

拿捏着說話的尺度，他平靜地和兩人打招呼——可是為什麼萩原研二看上去有些疑惑。

原本有些混亂的腦子驟然清醒，他瘋狂搜刮了昨晚兩人喝酒時的對話。

也沒說什麼啊！

早在上代警校時就知道松田陣平厲害的金井沒有放松對萩原的警惕。他打過招呼後使勁敲擊着自己的紐扣，耳麥滋滋響了兩聲，而後徹底斷了。

金井：……喂！

幸好短信很快又發了過來。

“警校時初步熟悉的階段……嗎。”金井喃喃念叨着，“也就是親近一些的程度——嗯，一下調整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