萩原研二這次能夠保證自己沒有認錯人。
才不是帶着小陣平和工藤君似是非是最後被冠上一個認錯名頭的那種情況呢!
既然是出外勤,當然要從外面回去——懷揣着這樣的想法,他心安理得的離開了警視廳,溜達了一圈,想起了之前常去的“街角”咖啡廳。
說起來,後來在那裡就沒能再碰見浦野結夏了。
回想着他現在了解的情報,又看了看外面的天氣——不太強烈的陽光,偶爾有刮風,算是半個冬日暖陽。說不定浦野結夏會難得的出沒,背着電腦到咖啡廳裡工作。
于是他走到“街角”咖啡廳,将現場情況收歸眼底。很可惜,沒有浦野結夏,但是一位在窗邊的女性十分引人注目。
她雙手合十抵在眉間念念有詞,好像在祈禱。萩原研二盯着她有些單薄的背影,隻覺得有些眼熟。
上次他被吸引進咖啡廳,也是真覺得那位沒見過的女性很眼熟,才不是什麼搭讪失敗呢!
忿忿地再次重申,他推門進了咖啡廳。服務員小姐還是他熟悉的那位,見他來笑吟吟地打了招呼。
“今天您想坐哪裡?”她問。
萩原研二環顧店内的空桌,還是堅定地指了指那位小姐所在的桌子。
“那,我幫您去問問她是否願意拼桌可以嗎?”服務員小姐有些意外,萩原研二擺擺手,面不改色:“不用啦,我和她認識哦。”
在店員疑惑的目光中,他泰然自若走到桌前。先是站着盯着這個背影好一會,然後他輕手輕腳坐在了這位神秘的小姐對面。托着臉邊看邊回憶,終于在她放下手時偏頭失落的瞬間從記憶深處找出幾個有些相似的片段。萩原忍不住驚歎出聲。
見人被自己的聲音吸引擡頭,他挂起招牌的笑容,心中已經想好該怎麼找話題開口。
…
上代緊緊環着杯子,帶着這個身份該有的懷疑的目光。
“我們真的見過哦——雖然是我單方面的。”萩原研二伸出兩根食指,在空中合作畫了個圈,“小姐您之前也來過這家咖啡廳吧?”
這個身份定得太倉促,上代其實沒有規劃好生活軌迹,隻能把腦袋向前稍稍一頓,不肯定也不反駁。
“我記得大概是在兩三年前吧。”萩原研二收回手,戳向自己的臉蛋,“也是在這個位置——您的手臂是不是骨折過?右臂。”
看上去比小上代還要慘一點呢,打上了石膏挂在脖子上,即使趴在桌子上睡着了還微微皺着眉。
“路過看見了你在睡覺,于是我有找店員小姐拿毛毯。”萩原研二笑,“前一天才下過雨,雖然店裡有空調,但還是蓋上比較好。”
上代此時從他的描述中翻出了一點别的記憶,緩緩瞪大雙眼。
等等、難道說她那天察覺到的視線是——
“啊,對了,雖然我在你之前離開,但是後來有在拐角遇到你……隻是我那天沒好意思上前打招呼。”萩原研二看她有想起來的趨勢,又補充了一句,神情看着有些害羞,接下來的話卻隻說了一半,“後來在街角,我看見你蹲在那裡……應該、是你吧?”
他有些不确定地擡頭,想要從對方那裡求證。
“……如果說,您看見的是個吊着右手的人抱走了隻黑貓,那确實是我。”
上代看懂了萩原研二的目的,便順着他的話往下說。
“離開咖啡廳反而下起了小雨,所以我是走屋檐下慢慢離開的……沒想到您真的見過我,好可惜,那會與您錯過了。剛剛的态度實在是抱歉。”
放下叉子,她有些拘謹地站起鞠躬。萩原研二忙不疊跟着站起,回了一個。
“雖然對您來說可能有些不合時宜——初次見面,我是田中劄奈。”上代報出取好的假名。
“你好,田中小姐,我是萩原研二。”萩原研二伸手,兩人輕輕一握,觸之即離。
兩人互相試探相互送情報的時候,滿臉狐疑的服務員小姐端着托盤走來:“久等了,這是先生您的餐——二位是真的認識吧?”
時間太遠,每天見太多人的店員已經不太記不得幾年前的顧客,但她總感覺她會被風刮走。于是她隻是看着上代等待回複——萩原研二親和力太強,又讓她聯想到對方會把人三言兩語騙走。
“是認識的。”上代回應,雖然在萩原研二看來隻是單方面認識,但她并不介意趁着此刻拉近關系。
目睹兩人面對面鞠躬的店員小姐仍保留懷疑的态度。她放下托盤,湊到上代耳邊:“您别怕,有什麼我會幫您報警。”
上代笑。
對面這家夥就是警察,表面上還挂着搜查一課的職,在這裡報警大概會上演一出我抓我自己。
“嗯,真的認識,謝謝您。”上代溫和地點頭,增強自己話語的說服力。
服務員小姐一步三回頭地離開,上代一回頭就看見萩原研二有些郁悶的表情。
這下她沒忍住,捂着嘴笑出聲。
“抱歉,萩原先生。”她松松地搭上杯子,熱可可的溫度從剛開始的滾燙到現在的溫熱,“好心的店員小姐問我需不需要報警。”
“真是出師不利啊,我還是第一次這樣被戒備呢。”萩原研二指指自己。這個小插曲讓對方一下子放松了許多,他也可以繼續拉近話題。
“對了,田中小姐是收養了那隻黑貓嗎?”萩原研二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