竈門炭治郎氣喘籲籲的跑了過來,他跑得很急,酒紅色的卷發都有幾縷黏在了臉上,但他根本無法顧及,隻焦急的趕來了這裡。
“祢豆子、祢豆子?!你還在嗎,祢豆子?!”
“大白天的你在這裡嚎什麼?”愈史郎惡狠狠地打開門來,對竈門炭治郎斥責道。“這種行為簡直毫無教養!”
“啊……愈史郎先生,對不起!”竈門炭治郎下意識道歉,而後他突然反應過來了什麼,瞬間睜大了眼睛。
“你們……你們沒事?”
“哥哥?”
竈門祢豆子懷裡抱着準備去曬太陽的被褥,一臉驚訝的被竈門炭治郎緊緊抱在懷中。
“隐回報了所有鬼同時消失了的情報、無數劍士親眼看到殘存的惡鬼在深夜裡突然死去的模樣。”
竈門炭治郎語氣顫抖的說道,“鬼舞辻無慘很可能已經死去了……我以為你也……”
“嗯,鬼舞辻無慘已經死了。”
竈門祢豆子說道。
她伸出手去,堅定地回應了兄長的懷抱。
“我變回人了,哥哥,你不要怕。”
“……什麼?”
竈門炭治郎幾乎要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按住竈門祢豆子的肩膀,幾乎要将她上上下下的看了又看,卻無論如何都再也看不出鬼的痕迹,也再也聞不出鬼的氣息。
竈門祢豆子,他的妹妹,如此鮮活,如此溫暖地站在這裡,對他露出一如既往的笑容。
“噩夢結束了,我們可以回家了。”
竈門炭治郎如墜夢中。
愈史郎也變回了人,但卻從少年變成了青年,據說可能是抽離鬼血後恢複了正常生長的速度。他背着畫闆離開了蝶屋,似乎是要成為一個畫家,讓他的珠世夫人能夠活在無數觀衆的心中。
産屋敷與鬼殺隊發現了旗木卡卡西和旗木櫻的失蹤,大家有些擔心的想要去搜尋他們的行蹤,卻被竈門祢豆子輕柔的勸阻。
“小櫻也恢複了正常,他們恐怕已經踏上了回家的路吧。”
“是他們……”竈門炭治郎也隐有察覺,竈門祢豆子注視着晴空萬裡的湛藍蒼穹,露出一個輕松的笑容。
“謝謝你,小櫻。”
旗木櫻不是人,也不是鬼,旗木卡卡西與旗木櫻這兄妹二人,對鬼殺隊的所有人而言就像是突然造訪的客人。而現在,客人要結束這場拜訪,準備回去屬于自己的家園了。
“所以說,小櫻,你自己一個人,解決掉了鬼舞辻無慘?”
旗木卡卡西膛目結舌地注視着乖乖在自己面前交底的旗木櫻,感覺自己的三觀再一次經曆了仿佛狂風驟雨般的洗禮。
“我得到了大部分的鬼血,所以取而代之,獲得了将所有鬼都操縱自如的權力。”旗木櫻糾正道。
“鬼舞辻無慘也在我的掌握範圍之中,所以解決完珠世,愈史郎和竈門祢豆子的問題之後,我就直接命令它們全都死掉了。”
——怪不得所有的鬼全都死的那麼突然!
旗木卡卡西心情複雜,卻依舊無法放下心來,旗木櫻小小一隻乖巧無比地窩在他懷裡,被少年翻來覆去地仔細查看。
“那小櫻你會不會像他一樣怕紫藤花怕陽光?有沒有哪裡不舒服的地方?如果感覺到餓你需要喝我的血嗎?”
“不會,沒有,不用。”
旗木櫻言簡意赅地回答道,粉發翠眸的女孩擡起臉來與他對視,尚帶嬰兒肥的臉頰上透露着與年齡不相符的冷靜神情。
“我很好,沒有任何問題,但是卡卡西,你有問題。”
旗木卡卡西一怔,旗木櫻伸出手去精準無誤地觸碰到了他的頸側,而後果斷地拉下了旗木卡卡西為了遮掩什麼而欲蓋彌彰般再度戴上的面罩。
在旗木櫻所注視的地方,猶如電光一般綻出的紋路赫然顯現在頸側。
“你的身上漏了一個大洞,卡卡西,再這樣下去你會死的。”
小櫻伸出手去,小心翼翼地觸碰她眼中對卡卡西而言恐怖至極的傷處。
在那雙翠色的眼眸中,旗木卡卡西此人原本應牢牢鎖在身體内部的生命能量與精氣,此刻卻在順着這個紋路而向外溢散。
“是我太弱了。”
旗木卡卡西按住了旗木櫻的手,反手拉起面罩,刻意不讓小女孩的眼睛再看向那個地方。
“不能帶你回家,還需要讓你反過來擔心我,小櫻,對不起。”
卡卡西為什麼要說對不起?
旗木櫻有些茫然。
在她看來,旗木卡卡西是她的“錨點”,是她學習人類,成為人類的重要渠道。
旗木卡卡西的好壞與否已經是同她本身自帶的任務和未來規劃息息相關的東西,因此不論如何,救他自然是第一要緊的事務。
“再這樣下去你會死的,所以,我們回去。”旗木櫻不再思考旗木卡卡西的心路曆程,而是直接做出了決斷。
吞噬了所有的鬼之後,時空間跳躍所需要的能量已經再度充滿了,甚至還有許多溢出。
她原本打算任由本機開啟自由跳躍的探索模式,但旗木卡卡西的情況在她眼裡已經十萬火急,故而必須要回去一趟旗木卡卡西本身所在的世界才行了。
旗木卡卡西略微有些遲疑的“啊?”了一聲,下一秒,熟悉的漩渦再度出現,吞噬了二人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