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嗎？”旗木卡卡西有些驚訝，卻依舊認真的思考了起來。

面對千手柱間突如其來的疑惑，他此刻卻第一時間想起了二代目火影千手扉間，在描述木葉忍村的建村初衷時，不知為何增添在回憶錄中的一段兄弟對話。

【“我做了一個夢。”初代目火影、我的兄長，千手柱間在某個清晨，突然如此說道。】

【“我夢見我和我的摯友一起整合了許多的忍族，在山崖下的森林之間建立起了一個很大的村落，來自不同忍者家族的孩子在一起嬉笑打鬧，學着同樣的知識，過着富足的生活，不用在還是稚子的年齡就踏上戰場，見識血和火的灼熱……這聽起來實在是很匪夷所思啊，對吧扉間？”】

【“與其說是匪夷所思，不如說是異想天開了，大哥。”我如此回答道。“這種場景根本就不可能達成，隻有做夢才有可能實現吧。”】

【“可是啊，扉間，哪怕那是個夢……”】

“【夢裡的大家也全都在笑着，假如有這樣的生活和未來，想必一定會很不錯】。”

旗木卡卡西注視着有些怔忪的千手柱間，緩緩地回答道。“這可是您自己說過的話啊。”

“扉間他連這個都告訴你了啊。”千手柱間怔了片刻，原本沉重的心情，因為想起了自己血脈相連的兄弟，讓他由衷地微笑了起來。“你們的關系已經變得很親密了啊，真好。”

“關于方才的問題，我究竟如何去想，大概對你來說并不重要。”旗木卡卡西說，他注視着略微向自己這邊俯身傾聽的千手柱間，平靜的回答。

“能夠站在所有人前面的人，自然就會去做所有人都想不到的事，正是因為這是隻有身處你們這個所有人都站不到的位置，才會意識到的問題啊。”

“——為此堅持自己也并無不可，因為天下無不變的規矩。”

千手柱間聽着旗木卡卡西的話語，他緩慢的眨了下眼睛，青年原本平靜無波的神情，在這一瞬間突然變得鋒利而堅定。

“倘若我走的道路出現了問題，自然會有斑、有卡卡西你和小櫻來阻止我的決定，而在此之前，我的願望就是我行進的目标，我的意志就是後人踐行的真理。”

他看向旗木卡卡西，露出了一個輕松的笑容。

“不需要戰鬥來替我做出決定，我是不會放棄把斑拉到我們這一邊的，卡卡西。如果這次不行，那就繼續下一次，再下一次，直到斑能夠認可我，加入我，否則我的夢想談何得以實現！”

旗木卡卡西知道，千手柱間已經拿定了想法，不論如何都不會更改自己的決意了。

他今晚同初代目的回答是正确的嗎？旗木卡卡西不知道，但他明白自己不該再去思考這件事了。

時間就像奔騰不息向前行進的河流，而他卻因為小櫻的緣故成為了逆流而上的旅者……

這是千手柱間、千手扉間，宇智波斑、宇智波泉奈的時代，是無數忍族和英傑的時代，卻不是旗木卡卡西和小櫻的時代。

身處這個熟悉又陌生的地方，注視着一個個紙面上單薄的名字成為鮮活的人，而後走向屬于他們自己的結局，這種世間萬物都與自己毫不相幹的感覺對旗木卡卡西而言如此陌生。

“欸，不過啊卡卡西，你和扉間的關系都能處的這樣和諧，說明扉間其實内心深處也是不讨厭宇智波的吧！”

“和你聊了聊，感覺心情好多了，扉間都能有相處和諧的宇智波朋友了，其他人也一定可以！”

千手柱間豪氣萬丈地拍着旗木卡卡西的肩膀，似乎仍在意氣風發地說着什麼，可這些話語此刻竟連隻言片語都無法進入他的耳朵了。

他應該反駁千手柱間，說自己并不是宇智波一族的人，或者說一些或許千手扉間也并不知曉自己有寫輪眼諸如此類的話，但旗木卡卡西此刻張不開口，不能說話。

宇智波、千手，戰鬥、認同，都是很熟悉的字眼，作為一個難得的聰明人，旗木卡卡西卻一句都無法将其分析成自己可以理解的片段。

明明是炎熱的夏季，可旗木卡卡西在此時莫名感到了一種自内心深處升騰而起的孤獨和寒冷——

他們之前呆在木葉的時候，旁觀着一切的小櫻是不是也經常會有這樣的感覺？

旗木卡卡西不知道這種心情從何而起，隻能把這種情緒歸結為一種原因。

……他大概，是有些想念此刻不在自己身邊的小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