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殺人了，姑媽，”阿泰爾平靜極了，“博恩斯，她不是最後一個，黑魔王巴不得我像貝拉一樣手上全是人命。”

“鄧布利多不一樣，”盧修斯的聲音疲憊極了，“你殺了他就沒有任何運作的可能——”

“那德拉科怎麼辦，黑魔王不會希望他沒有什麼任何動作，”阿泰爾拿出金币開始修改上面的字，“他不允許你離開莊園，隻有我——”

“那就去找斯内普，”納西莎打斷阿泰爾，堅定道，“我去求他，帶着貝拉一起，她不會拒絕我的，馬爾福以前照顧過斯内普，他不能拒絕馬爾福。”

“我能做到，”德拉科的聲音很低，但足夠堅定，“我會殺了鄧布利多，我能做到這個，不需要你們去求誰。”

阿泰爾終于擡頭看向他，德拉科發現他那種溫和的氣質消失了，他的表情依然是溫和的，隻是氣質變得陰郁冷漠。

“隻是一條後路，”阿泰爾看向他的時候，那種溫和的氣質就回來了，“我們相信你。”

納西莎第二天就拉着貝拉去找斯内普了。

可能是對求情的懲罰，阿泰爾開始和其他食死徒一起去那個“遊戲”，為了伏地魔口中的那個錯誤，每次行動阿泰爾都不戴面具，不少記者都能拍到他的正臉，魔法部給他賞金也越來越高。

為了不讓伏地魔懷疑，阿泰爾隻把個别行動遞給鳳凰社，比如說這次對某個麻瓜街道的襲擊。

阿泰爾帶着變成老鼠的蟲尾巴先移形換影到街道，不是小天狼星帶阿泰爾逛過的繁華地段，這裡的店鋪都隻有小小的位置，讓人莫名想到對角巷，來往的人不多，大都是父母和孩子，幾個十七八歲的少年騎着自行車飛過地面，很普通，很常見的街道。

他随手把蟲尾巴扔在長椅上，自己去買了一份報紙，報紙上有很多關于殺人案的報道，好像幾天的時間英國有一半的人變成殺人犯了，阿泰爾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但他沒辦法，甚至他自己都是其中一員。

報紙上的東西不止這些：一座不到十年的橋整整齊齊的斷開，英格蘭西南部諸郡的飓風，彌漫着寒冷霧氣的七月，突然增加的神志不清的居民和他們手中神秘的藥水瓶……

等一下，阿泰爾能解決這個，隻需要稍微清理一下往這方面伸手的黑巫師。

報紙還有很多内容，但是很遺憾，阿泰爾的同事到了，他遺憾的把報紙疊好放到一邊。

那些食死徒直接在人群裡現形，幾個膽子大的人湊過去和他們熱情的打招呼，“你們這是在表演魔術嗎？要我說你們這一手和魔法沒——”

不知道哪個人切開他的脖子，那個麻瓜倒下時臉上有一種純粹的茫然，可能是在疑惑為什麼自己的生命結束了，阿泰爾移開視線看向周圍的店鋪，他在找一家有煙賣的店。

因為對麻瓜的了解太少，阿泰爾隻好随便走進一家店，“中午好，先生——”

“不！我可以給你錢！請别殺我！”老闆躲在角落裡驚恐的尖叫着，“求你别殺我……我可以給你所有的錢……我，我也沒看到你的臉……别殺我……”

阿泰爾無奈的站在食死徒用咒語炸出的洞裡，其他麻瓜的尖叫和老闆的混在一起，吵得他頭疼。

“别緊張，我隻是想要一根煙。”阿泰爾舉起雙手慢慢靠近櫃台，裡面躲着一個驚恐的屍體，應該是爆炸波及到的。

“等一下，”阿泰爾從口袋裡拿出一個金币握在手裡，“如果幸運的話，你會活下來——也不一定。”

店主在看到阿泰爾魔杖後不受控制的站起來，他主動拿出心中最好的煙遞給阿泰爾，然後呆呆愣愣的站在原地。

“萬分感謝，”阿泰爾吐出一團煙霧，“但是很抱歉。”

店鋪在他踏出的一瞬間被點燃，火焰略過他的袍子徒勞的留下火星，身邊的食死徒還在狂歡，阿泰爾不明白這種事情除了浪費時間還有什麼用處。

不過一切為了伏地魔，他這麼想着，引爆了另一家店鋪，從殘留的木牌上看，這是一家人一起經營的小店。

巨大的爆炸聲蓋住了鳳凰社移形換影的聲音，有人看見火焰沖破屋頂，熱浪吹起阿泰爾的衣角。

他回頭和匆匆趕來的小天狼星對視，紅色的火光給他帶上一層紅色的薄紗。

離得太遠，小天狼星看不清阿泰爾的眼睛，他事後回想隻能記起阿泰爾移形換影前的微笑，和每次面對他時的笑容一樣，溫和的，平靜的笑容，誰也不會想到這個笑容的主人會毫不愧疚的殺死一家麻瓜。

也許他以前會愧疚，可誰能要求一個食死徒要對麻瓜愧疚，伏地魔會生氣的啊，阿泰爾也是要活着的啊。

有時候從麻瓜界回來，阿泰爾會做夢，夢裡的自己總是在看星星，火星逐漸占據他視野，這是費澤倫說的走進戰争？

阿泰爾覺得這更像戰争毀滅自己，慢慢的，夢裡的他隻能看見一片紅，到處都是紅色，他自己也變成紅色了，醒來後的阿泰爾總是想照照鏡子，幸好鏡子裡的人隻是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