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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第 1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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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晨起後,拾月換了身新衣,就是黑衣男的那件經她親手縫補過的黑色袍服。

男子的尺寸于她而言太大了,穿上身松松垮垮拖拖拉拉的,有種小孩子偷穿大人衣裳的感覺。拾月便找來剪刀把衣衫的下擺剪掉了一部分,底端不算齊整,可以她的手藝,鎖邊是個大工程,需要很多時間。回想起青衣男當時看她的針線活兒時嫌棄的臉,拾月覺着,鎖不鎖邊都一樣。反正她現在是男的,做不好針線活、粗糙一點,很正常。

穿好衣裳後,她去照了照鏡子。畢竟這是身材挺闊的男人的衣裳,于她不合身,需要仔細一下有沒有哪裡特别不妥帖的。這一照,便就瞧見了自己潔白淨透的臉,一時有些懵然。

昨天下午她哭過,面上的易容該是那時候蹭掉的。照理說同行的三人應當都看到了,可卻沒有人對此生出疑問。

是晚上燭光昏暗蒙蔽了他們的眼,還是自己的易容術太過敷衍,在他們看來無甚差别?

那麼今日,她還要不要塗臉呢?

拾月去了淨房,收拾幹淨自己後,用擦臉的布巾半遮着面回房,途中遇着一名女子,與她相向而行。女子樣貌不俗,膚白瑩潤,年輕袅娜,是似殷妙那般的嬌妍美人,拾月不由多看了一眼。

兩人擦身而過時,拾月瞧見了自己的小臂與女子膚色的對比,她竟還要更白一些。

是以,回到房間後,拾月便就鼓鼓秋秋的往臉上塗抹黑粉,還是要遮掩一下。她碰着了長得像殷妙的人,也就想到了殷妙的話。

殷妙曾意味深長地看着她說:“空有美貌,終将害人害己。”

拾月不清楚自己美到了什麼程度,但記得不少戲文都是寫美人被争奪和磋磨的故事。所以心知長得好又沒有本事,是件麻煩事。

當拾月穿着那件破碎且不合身的黑裳出門後,葉飛驚和他的主子,都比以往多瞧了她一會兒。不過黑衣男的目光隻在她身上頓了一瞬,拾月還未看清他的神情,他就上車了。至于葉飛驚,則是用眼珠子把她從頭剮到了腳。

拾月明白,這人肯定在想,她不配穿這麼好的衣裳。穿人家主子的衣裳,即便是破損的,也是越界了。這個道理,拾月早在幾年前就通曉了。

在林府,她從不戴漂亮飾物,不打扮自己,着裝也不會比雲瑤鮮亮,淨挑些素淡的料子做衣衫。她對林家的收留心懷感激,就算林家人不介意她如何張揚,拾月也不需要那樣的待遇。她心中所求,唯有雲瑤一切都好。

待拾月坐進馬車,黑衣男也沒再看她一眼。他手裡捏着本書,垂眸盯着。端肅姿态讓拾月想到了為她授過課業的夫子,但俊偉儀容卻似畫中仙。

拾月老老實實坐着,悄悄觑着面前男子的仙姿昳表,逐漸覺出不自在來。

她穿的黑裳,對面的黑衣男也是。人家芝蘭玉樹,面如冠玉,穿着自己的潔整華衣,端坐在那裡,金尊玉貴。她則體型瘦小,面黑肌瘦,穿着人家的破衣裳,無論外貌還是内在氣度,她都相形見绌,遠遠不如。

共乘一車,他高高在上,她低入塵埃。

可是衣裳已經穿上了,又不能再在這裡換掉。拾月留意着黑衣男的神色,所幸他正專注盯着書讀,似乎全然不在意她的儀容。拾月稍稍松了口氣,默默移開了視線。

昨日這裡經曆了混亂,當下已經煥然一新。座椅上換了新的絨墊,顔色淺暖,肉眼可見的簇新潔整。她因此猜測,黑衣男不僅錢多,還愛幹淨。

不多時,趕車的葉飛驚和小虞又開始了閑聊。拾月心無旁骛,聽得仔細。

小虞:“你們北邊的中原人,多久洗一次澡啊?”

葉飛驚:“你這是什麼問題?”

小虞:“我想了解一下!”

葉飛驚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他略一思忖,問道:“你家在花都,你以前是南昭人?”

“……是。”

葉飛驚狀似恍然:“你覺得南昭比我們晏國好?”

“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小虞急急否認,又突然壓低聲音,“是裡面那位小公子,說他一個月沒有沐洗過了。我以為中原人都這樣呢!”

雖然小虞的講話聲兒有刻意變小,可拾月無所事事,全心全耳的投入了聽牆角,沒有錯過一個字。

她窘迫地瞄了瞄對面的黑衣男。李琮栖手裡拿着書,神态肅靜,好似沒有聽見外面的閑話一樣。

不過就算他現在沒有聽到,晚些時候葉飛驚也會告訴他。

一個月沒洗澡雖然不是事實,可白紙黑字,她親手寫下了這話。無論小虞出于什麼意圖,說的也是她所傳達的“事實”。拾月看着宛如老僧入定的黑衣男,心裡有點着慌,坐不安席。

尤其她剛剛察覺到他有潔癖。

這還得了!

拾月按捺不住,怕被趕下車去,便伸出了手,輕輕拍了拍黑衣男的胳膊。

李琮栖淡漠地掀起眼皮,拾月趁此時機,趕緊比劃:“我隻有三天沒洗澡,不是一個月沒洗!”

“第一次跟你們住店那晚,我就沐浴了!”

比劃完,她擡起手臂放到鼻子前面聞了聞,又刻意往車門那邊挪了挪,畏畏縮縮的,好像很怕熏着李琮栖。

李琮栖睨着面前黑黢黢的小臉,眼裡流露出些微冷意來。他對這人還真是有耐心,天知道他現在多想把她的黑臉皮撕下來。

見他不說話,拾月又小心翼翼地補充:“沒有怪味兒。”

眼睛晶潤濕亮,小嘴兒撅着,委屈巴巴的,“我今晚就洗澡!”

李琮栖移開目光,略偏了下頭,說道:“你的臉,看上去似乎不大好聞。”

拾月訝然,眸子放大,擡手摸上了臉。一路同行了這麼多天,她的臉色黑一陣白一陣的,他都像看不出來一樣。此時突然說了這麼一句,難道自己今天很醜嗎?

李琮栖瞧着小啞巴白嫩纖巧的小爪子捂着小黑臉,眼神惶惶,像被扇了巴掌一樣,鮮活又生動。多年來,無論是他,還是他身邊的人,皆是憑靠各自的身份,按規矩說話行事的。隻有隐姓埋名出來行走,才能見着最真實的人性。

李琮栖從矮幾下面的抽屜裡拿出了包蜜餞,丢給了拾月,“吃吧。”

這個小啞巴,可以偶爾逗弄一下解解悶兒。他不吝啬在她面前做個“好人”,畢竟也不用付出什麼,比養個小貓小狗還要容易。

拾月哪裡知道他在想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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