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他實在忍不住了,幹脆直接攤牌。
“妖女,仙門那邊到底有什麼計劃?快點告訴我!”
“鳥護法,别白費力氣了,我說過,若不是魔尊大人親自來問,我誰也不會說。”
“你這個妖女!我就知道你肯定不是真心投誠,你至今還在偏袒仙門,延誤魔尊大人的戰機!”
沈辭冷笑道:“就算不延誤,你又能如何?我師父已經祭出宗門代代相傳的上古神器,你确定你的魔尊大人能應付得了?”
鳥人臉色猛然一變。
“無極宗的上古神器……大荒秘境!你們居然要用大荒秘境困住魔尊大人!”
沈辭也沒想到,所謂的“神器”居然是個秘境,剛想從他口中再套出點消息,不想這隻傻鳥扔下沈辭就跑,口中還念念有詞。
“不行,得去找鸮護法共同商議此事!”
沈辭片刻都沒猶豫,當即便追了上去。
魔宮地勢蜿蜒複雜,鳥人輾轉幾條路,居然來到了地下。他好似察覺到了自己跟在他身後,可大約因為事态緊急,并未出手阻攔。
沈辭也因此成功尾随他到達了魔宮地下,并徹底刷新了對于魔族的認知。
她承認,之前确實小看了魔族,鳥人帶她來的地方,是一個巨大的藏書閣。
門口站着一個白胡子白頭發,帶着眼鏡的中年男人。他眉毛連心,鼻子倒鈎,再加上鳥人之前說的“鸮護法”,沈辭猜測,這個人的本體應該是隻貓頭鷹。
見二人進來,他笑呵呵地道:“真是稀客,小嘯鸫,你怎麼有空到我這裡來?這位是……”
鳥人擺了擺手:“她不重要,鸮護法,快幫我找找有關大荒秘境的書,天殺的仙門要用大荒秘境困住魔尊大人!”
“哦?”鸮護法的臉色也明顯有了變化,略微嚴肅起來,對他道:“什麼時候的事,仔細說說。”
趁着他們交談的時候,沈辭打量起這座寬宏地令她震驚的藏書閣來。這裡幾乎是魔宮大殿的三四倍大,四周的牆壁上擺滿了書籍,樓梯盤旋向上,顯然不止一層。
沿着書架走去,發現書籍做了各類分區,甚至标号也是按照經史子集分類。
她走着走着,看到一本魔修圖鑒,想順手翻看一下,不料手觸碰上去時,卻如隔了一層禁制般,絲毫不能前進一分。
“别白費力氣了,”鳥人不知什麼時候來到她身後,陰陽怪氣道:“若是誰都能随便拿走這裡的書,我怎麼可能讓你跟着我過來?這裡根據修為下了禁制,以你現在魔丹都還沒凝結的廢物水平,隻能看這邊書架上的。”
鳥人說着敲了敲書架,沈辭看過去,最上面的一排寫着四個大字“幼崽啟蒙”。
這麼多天,鳥人第一次扳回一局,得意洋洋地搖了搖頭,發頂的毛都感覺變亮了。
沈辭掃了一眼那邊的書架,笑道:“鳥護法見多識廣,隻是不知這書架上的書,你能讀懂幾本?”
他是鳥修煉成人形,本就不認識人類的字。那隻貓頭鷹又說他是這裡的稀客,大抵不常來讀書,沈辭斷定他是個文盲,并且最恨别人調侃他此事。
果然,剛剛還在得意的鳥人突然炸毛。
“認識幾個破字有什麼了不起的?你很厲害嗎?我看不懂也比你根本看不着強!你想看也看不到!看不到!”
沈辭還想接機刺他兩句,但鸮護法已經帶着他們要的資料回來,二人都收了聲。
短短片刻他便整理出了一人多高的書,摞在一起放到桌子上,笑眯眯地對二人道:“這是一部分,剩下的查完這些再慢慢看。”
沈辭拿了一本,脫離了書架的書便沒有修為限制,可以随意翻看。
隻翻了兩頁,鳥人便一把奪去她手裡的書。
“你不準看!”
“為什麼?”沈辭道:“我現在已經是魔修,你都能看,我怎麼不能?”
“你算什麼魔修!你剛才還在跟仙門的人一同算計如何對付魔尊大人。”
“那也是你的魔尊大人讓我做雙面間諜。況且,若不是我和他們交談,你又如何能得知大荒秘境的消息?”
鳥人還想和她鬥嘴,但一旁的鸮護法打斷了他們。
“别吵了,小嘯鸫,無妨,仙門對大荒秘境的記載比我們詳細得多,這位仙子想看随意便是。”
“哼!”
鳥人重重哼了一聲。沒想到貓頭鷹的話對他很管用,雖然眼神裡還是寫滿不服,但卻也偃旗息鼓,不再多說什麼,坐到沈辭的對面去。
沈辭想了想,以後估計她會經常來此,還是得和這隻貓頭鷹搞好關系,于是對他道:“我現在已經不是仙子,棄暗投明修了魔。鸮護法叫我沈辭就好。”
鸮護法點點頭算是回應,幾人各懷心思,翻看起面前成摞的厚重資料來。
貓頭鷹沒說謊,魔族對于大荒秘境的記載并不算多,甚至可以稱得上非常貧瘠。
面前這堆半人高的資料裡,大部分都是魔族前輩傳,隻能在前人的隻言片語中找到些許大荒秘境的消息。
半天下來,能收集到的信息也不過了了幾句。隻有在哪裡曾遇見過大荒秘境的開啟,開啟時的場景。至于秘境裡面有什麼,秘境核心在哪裡,一概未知。
因為所有有關大荒秘境的記載中都寫着,萬分兇險,有進無出。幾百年的魔族曆史裡,居然沒有一個成功從秘境走出來的經曆。
然而最令沈辭在意的,是最近幾年的一本書裡記載的一條信息。
“上一任魔尊百裡行,也被困在了大荒秘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