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急忙解釋:“八階妖獸已經有了靈智,他們察覺到了我的氣息,所以聲東擊西,一隻鬧出大動靜來引我過去,另一隻前來追蹤你。我隻聽到了那隻雄獸的聲音,才先去了那邊。”
沈辭點點頭,這倒是能解釋為什麼那隻母熊前期一直不敢用大動作攻擊她,直到憤怒到失去理智,才放出大招。
“八階妖獸居然能有如此計策,看來真的不容小觑。”
子車涼卻忽然蹙起眉頭,欲言又止地看向沈辭。
她真的聽懂自己的意思了嗎?
但還沒來得及再說什麼,沈辭就起身去幼熊那邊拾取戰利品。
他眸光閃了閃,飛速離開了此處,回到楚晴那裡。
賀麟已經找到了楚晴,兩個人靠在石頭邊查看傷勢,可子車涼看都沒看他們一眼,直奔他用手印砸出的那個深坑。八階的金剛熊雖然被砸扁,但背後的鋼刺依舊堅硬。
他把脊柱上最堅硬的部分一根一根拔了下來,扒下熊皮把它們捆成一卷,又以最快的速度離開了這裡。
楚晴和賀麟看着他急匆匆來,急匆匆去,本來看他凝重的神色大氣都不敢喘,但見他火速離開後,賀麟不禁疑惑道:“他這是……做什麼去?”
楚晴被他扔在石頭上,現在後背還疼着,自然沒什麼好話。
“哼,倒追追不上,丢人去了。”
子車涼帶着打包的戰利品來到沈辭身邊,将熊皮一起遞給她,語氣有些生硬,透露着一絲不自然。
“這是剛才順手殺的八階熊骨刺,比這隻堅硬許多。熊皮也可以做護甲内襯,防禦很好。”
沈辭有些受寵若驚,看向他道:“給我的?”
子車涼故作高深地清了清嗓子,點頭道:“反正魔宮裡多的是,你喜歡就拿去。”
白撿的東西為什麼不要,沈辭立刻接了過來,拿起一根骨刺和自己的牛角匕首比量了一下,打算下一把匕首那它來做材料。
醉心武器材料的沈辭并沒有發現,某個人在送出去禮物之後,就一直用餘光關注着她的神情,呼吸都放得極輕,生怕打擾到她。
直到沈辭的臉上綻放出一抹笑意,子車涼才把吊在胸口的氣送了下來。
但沈辭就算再沉迷裝備,時不時瞥向自己的目光還是難以忽視。在子車涼不知道第多少次“無意中”看向她時,她終于忍不住了。
“老盯着我看做什麼,我臉上有花?”
子車涼猛然瞪大眼睛,剛緩和下來的心跳瞬間撲通撲通在胸口躍動着,他下意識退後一步,立刻把視線看向右側的密林。
但随後,又覺得這樣太過刻意,把頭又轉了回來。
“我沒有在看你。”
嘴是夠硬,但臉上漸漸升起的紅色早已暴露了他的想法。
沈辭把他前後說的話想了一遍,串聯起來,頃刻間便看穿了他的想法,輕笑道:“魔尊大人,莫非是怕我生氣了嗎?”
子車涼猛然擡頭看向她,眼神裡是藏不住的慌亂,但被他強壓下來,朗聲道:“我為什麼怕你生氣!你生不生氣與我何幹!”
沈辭煞有其事地點點頭。
“我也覺得是呢,魔尊大人方才與我解釋了那麼多,為何先救楚仙子而不救我,我還以為是怕我生氣誤會,才如此說。但怎麼想來也不對,魔尊大人為何要跟我解釋呢?畢竟大人心悅的是楚仙子,先救她也是理所應當的事。”
子車涼腦海裡嗡地一聲,宛如一聲洪鐘在腦中敲響。
對啊,他喜歡的一直是楚晴,幹嘛要對這個怪女人的安危如此上心,還向她解釋自己的動機,他堂堂幽冥魔尊,不是想救誰就救誰嗎?為何要怕沈辭生氣?
可是不知為何,從沈辭口中聽到“心悅楚仙子”幾字,卻令他心頭蓦地一陣刺痛,渾身都不舒服,無論如何都想讓她把這句話吞回去。
沈辭看着他呆怔的表情,捏了捏指尖,告訴自己不要着急,緩了下呼吸,又繼續道:
“況且魔尊大人不是說過,這一路上招惹的妖獸,後果由我自負,你不會出手幫我,蒼猊也不會。所以,在看到那隻八階妖獸的時候,我也沒想到你們會出手,看到蒼猊,已經是我的意外之喜了。”
這話裡頗有幾分賣慘之意,尤其是碰到本就對沈辭心懷愧疚的子車涼,凄慘的程度更是翻倍。
他感覺胸腔酸酸漲漲的,甚至後悔起當初說過這話來。胸腔劇烈起伏,一把拉過沈辭道:“你,我平日裡教你辨認妖獸你記不住,給你烤肉你記不住,怎生偏偏就記住這些沒用的話來!”
沈辭訝異地睜大眼睛,問道:“什麼是沒用的話?魔尊大人對我說過的話,都是極為重要的,我每一句都記得清楚。”
子車涼心中如同一團亂麻,也辨不清她說的是什麼,厲聲道:“我不管!這句話就是沒用的話,忘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