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音日,你的傷口恢複狀況如何?
1-5完全愈合
6-45已經結痂
46-95 正在結痂
96-100 化膿感染
【1d100=77 正在結痂】
這兩天你不敢擅自拆下紗布,洗澡時也小心地用保鮮膜包住,隻可惜傷口愈合事與願違依舊進展緩慢。也許你該拆下紗布做些其他處理?對待此類問題你小心謹慎,畢竟作為表演者,身上留下疤痕會對近期的演出造成影響,而手臂又不似小腿或膝蓋,是大部分禮服都會露出的部分。
對于傷口,你決定?
1.查閱資料後自己處理
2.去學生公寓的醫務室
3.詢問白石藏之介
【1d3=1 自己處理】
對照網上的指示,你自己拆下紗布貼上一張大号創口貼。看來你對自己的動手能力擔憂過頭,不如說區區擦傷應該誰都能應對吧?你換上正式的白色襯衫與純色長裙,用長袖遮掩手臂傷口。
經過上午的熱身練習,你在準備完全後前往音樂廳參加試音。按照樂團習慣,你提早大約半小時到達音樂廳。
周一通常是樂團的休息日,辦公區也隻有錯覺一般稀少的人影,你原本就輕微的腳步聲在被地毯吸收後更是讓你仿佛在空無一人的走廊中飄浮。
“真理,原來你已經到了啊!”中年女性的聲音将你打落在地,你迷迷糊糊轉過頭去,吉成夏子從拐角探出半個身子,招手示意你過去。
你不太适應突然被叫名字,但還是迎上她的目光向她走去。吉成夏子是一位常年在海外演出的音樂家,最近回到日本的樂團是因為簽下了作為客座首席的合同。長年的旅外經曆讓她露出牙齒的笑容給你留下了沖擊性的第一印象。
“我叫你真理可以嗎?我比較喜歡叫名字,而且我覺得真理這兩個字特别有力量特别神聖,就好像在呼喚真理本身一樣。”過于直白的誇贊連帶着諧音笑話快速拉近距離。你哭笑不得,隻好乖乖點頭答應。
“你也可以直接叫我夏子,反正接下來大家都是朋友,之後說不定還能成為同事,不如放輕松些。”
“可是無論如何直呼名字還是太……”她的熱情與自來熟幾乎把你沖垮,你勉強說道,“稱呼您為夏子さん可以嗎?”
“好吧,如果你喜歡的話。”她的眼角略微耷拉下來,把些許失落的情緒寫在臉上,“還有敬語什麼的也别用了,說那些複雜的我也聽不明白。”
“好。”不管是真是假,既然她主動提出,那就去适應她的喜好吧。
你們讨論着夏季音樂節的體驗,又說起那位樂團老師的事。你斟酌詞句,維持一種批判但又平和的态度。你還不清楚她對這些業内事件的态度,過于顯露自己的反抗精神可能會造成妨礙。
吉成夏子輕聲歎了口氣,從見面時就情緒分明的她此時卻态度暧昧。她牽着你的手在沙發上坐下,聲音平直:“這确實太過分了。權力就是能如此輕易地腐蝕人心。不幸的是這樣的打壓事件……非常普遍。真理,我理解你的憤懑,想要糾正現狀并沒有錯。不過從一位樂團首席的角度,我可以告訴你接下來你還要面臨各種各樣的不公平。贊助商的子女水平堪憂卻要當副首席,樂團内為了争奪席位明争暗鬥,甚至還會有人要求你用自己作為籌碼去交換資源……”
你倒吸一口涼氣,你不是沒有考慮過這種狀況,但曾經的你以為自己可以用年幼作為擋箭牌,将一切推給大人們去解決。現在你逐漸成年,此類話題終究還是找上門來。
“我可以看出你在采訪中已經盡量收斂自己的怒火,不過接下來不管是作為獨奏家還是作為首席,你要面臨的辦公室政治不再是過家家。你需要考慮清楚,自己究竟能做什麼。”
這是妥協者對反叛的警告嗎?吉成夏子不過三十多歲,對于樂手來說依舊年輕。你試圖在不冒犯的打量中失望地尋找犬儒主義,而她隻是輕輕握了握你的手,指尖堅實的繭連接你們相似的背景。
“我并不是說要對欺壓視而不見,但幫助的能力是有邊界的。為了能夠幫助到更多的人,你需要彙聚更多的能量。”她輕聲地補充,“我以前在樂團也遇到過毛手毛腳的前輩,怎麼和行政的人說都沒用,最後我自己當上首席把他踢了。這時候再和樂團說誰再性騷擾就滾出去,效果就很不一樣,不是嗎?”
吉成夏子的沉着内核傳遞堅定的力量,你的心中升起奇妙的共鳴與安心感。
敲門聲響起後工作人員推門而入,通知你們小音樂廳已經準備完畢。懷着忐忑心情,你的試音終于要開始了。
弦樂手們陸陸續續來到小音樂廳,對他們來說這算是休息日加班,不少人都是一身便裝。就位後你發現中提琴缺了一位遲遲沒有到場。
“不是吧……又遲到……”另一位中提琴手嘀咕着,其他幾位也是見怪不怪的模樣。
噼噼啪啪,通道盡頭一道人影由遠及近,腳步聲也愈發響亮。
“抱歉——”一道完美的漸強聲傳來,“你們已經開始了嗎?”
這是一位皮骨困頓而雙眼有神的老男人。白色背心外挂着明亮到花哨的嫩黃色襯衫,他的皮膚缺乏光澤,皺紋遍布,一雙充滿血絲的眼卻透出幼稚。
“趕緊過來,就等你了。”他的搭檔催促道。
老人坐下後并不急着拿出樂器和樂譜,反倒是盯着你的臉說道:“這位小美女就是我們的新leader嗎?”
輕浮的語氣讓你心頭一緊,你瞥了一眼吉成夏子,她沒有主持場面的打算。你将視線在他身上停留片刻,走到衆人的中心。
“今天非常感謝各位願意犧牲寶貴的休息時間來陪我試音。”你鞠了一躬,“那麼自我介紹就從我開始吧。我是江原真理,在樂團演奏方面還是個新人,請各位多多指教。”
見你巧妙避開調侃,老人毫不掩飾地挑了挑眉。一輪介紹下來,你得知他叫大橋賢二,已經在樂團裡工作超過三十年,但依舊是個輪換崗。他雙手粗糙,有着皴裂和傷疤,衣物幹淨卻并不平整,襯衫下擺處冒出的線頭突兀地挂在半空。
他看上去不像個樂團樂手。
你抱着疑問準備開始,一共兩次演奏,第一次磨合,第二次就要完成作品。
職業樂團需求合奏總點數180點以上。
莫紮特G大調弦樂小夜曲基礎熟練度15
樂團的表現如何?
基礎點數 45
45+15+1d50(27)=87
你的表現如何?
50+18+1d50(30)=98
總計點數87+98=185
或許是因為這首曲目已經流行到被演濫了的地步,弦樂手們幾乎都能閉着眼拉完一整首。定下一個基準速度,弦樂團就能完美運行,僅需一次就能達到出演要求。比起樂曲本身,他們要麼對你本人更感興趣要麼就是想早點下班。
坐在台下的吉成夏子滿意地點點頭,口中說出的卻是另一番話:“你不會以為這就結束了吧?”随後她示意工作人員給你送上另一份樂譜。
你不解地望向其他人,他們的目光中有慈祥,有同情還有幸災樂禍。很顯然,他們都知道這件事,都是故意的,隻有你被蒙在鼓裡。
這是馬勒第五交響曲第四樂章的樂譜。
“視奏嘛,總不能提前告訴你要視奏哪首曲子。”吉成夏子舉手連打兩個響指,“趕緊開始吧!”
樂團成員們對馬勒五相對熟悉,算是在輪換列表上的曲目。你雖然聽過馬勒五,可一直都拉獨奏曲目的你現在要坐在首席的位置上視奏以複雜宏大著稱的馬勒交響曲,實在是有很大的心理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