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泉一隻是不知道該說寫什麼,沉寂着沉寂着然後在睡前跟你說了晚安。
接下來的幾天你繼續保持着和岩泉一的交流,說話時總看着他的眼睛,你發現他總是忍不住回避你的視線,臉頰發燙,肌肉緊繃。
以往的岩泉一在訓練得開始熱起來後總會把袖子卷起來,露出肌肉結實的手臂,掀開衣服下擺露出腹肌這種事也是毫無顧忌,大方的向全世界展示他的好身材。
而最近岩泉一明顯收斂了很多,即使衣服領子被汗水打濕,也沒見他露出一寸多餘的皮膚。
連花卷貴大都說:“岩泉突然變得矜持了。”
松川一靜表示認同,分析道:“人突然發生變化可能是發生了什麼,你該不會是談戀愛了吧?”
這話說出口,場面瞬間安靜,及川徹下意識的回頭望向你們,撇了撇嘴什麼也沒說。
岩泉一不着痕迹地望了你一眼,見你沒說話便打發大家去訓練了。
你對岩泉一的追求其實是有些隐秘的,至少除了及川徹,其他幾人都不知道,但他們雖然不了解你,但他們還不了解岩泉一嗎?正如剛才,花卷貴大和松川一靜已經初步發現端倪了,大家畢竟是在同一學校同一社團,你追岩泉一這件事不可能一直瞞下去的。
這一點你是知道的,但你和沒想到這件事情被發現得這麼快,不過發現的人是京谷賢太郎。
你在某個早晨正悄悄往岩泉一的櫃子裡放手工餅幹的時候被京谷賢太郎抓了個正着。
在京谷賢太郎的觀念裡,你可以武力壓制他,他也願意聽你的,他可能把你當領導,但絕對沒把你當異性,因此當他撞見你在岩泉一的櫃子前鬼鬼祟祟的時候,他愣了一下,旋即脫口而出:“你在給岩泉學長下戰書嗎?”
你一時語塞,他甚至想到了下戰書都沒有想到你是在給岩泉一送情書。
“你不懂。”你拿出了敷衍小孩的态度。
“我有什麼不懂的。”京谷賢太郎隻覺得你奇怪,然後被你強行拽走。
早上的教室裡沒有什麼人,你和京谷賢太郎面對面的坐着小聲交談,聲音足夠小,在空曠的教室裡卻像是被放大了一般。
“所以你在給那家夥送什麼?”
“一個女生大早上出現在男生儲物櫃前,往裡面塞粉色的信封你覺得會是什麼?”你反問道。
你或許還是太過信任京谷賢太郎對同齡人世界的認知,他微微皺眉顯然根本搞不明白你在說什麼,你突然發現有的孩子就是晚熟得可怕。
教室裡另一邊,一大早來學校補作業的同學被迫聽着你們的交談,奮筆疾書的同時還要分出一些注意力放在你們身上也是為難他了。
“我不是很明白。”
“你一點青春都沒有嗎?”
“我的青春就是排球。”京谷賢太郎如是說。
很好,很熱血,可惜他目前是半退部的狀态,面臨的困境是可能有兩年沒法上場比賽,除非他終于理解了團隊的意義。
你用意味不明的眼神看着他,京谷賢太郎被你看得有一絲奇怪,連一旁補作業的同學都無語住了。
因為是個心直口快的男生,他最終還是沒忍住開口指點:“京谷你難道從來沒有喜歡過女生嗎?”
“喜……喜歡?”京谷賢太郎微微愣住,然後迅速升溫變成了一隻熟透的大蝦。
“藤間剛才說的明顯是……算了,跟你說了你也不懂。”大概是顧及女孩子的面子,男同學的話說了一半就止住了,轉而說,“我們還一直以為你和藤間是一對呢。”
“為什麼?”觸及知識盲區,京谷賢太郎有些不理解。
你總覺得他過于遲鈍,雖然不是人人都像及川徹一樣,但也不至于在感情上醒悟得這麼晚。
“你們不是天天待在一起嗎?男女之間哪有純友誼啊。”男生笑道,随後看了你一眼,又略帶憐憫的看了看京谷賢太郎,貌似在說可惜了,身邊的女孩子喜歡的是别人。
京谷賢太郎有些懵,天天呆在一起就是喜歡嗎?
由于之前的經驗,在遇到不明白的事情事他便會下意識的向你尋求答案:“我喜歡你嗎?”
“沒錯。”你坐在桌前撐着腦袋,面帶笑意地引導着他,像在哄騙小孩一般,心跳也跟着加速,“你喜歡我。”
“我喜歡你?”
“對,你喜歡我。”
“我喜歡你……”京谷賢太郎陷入思考,不自覺的喃喃自語起來。
[識别到告白一次。]
他以陳述句的語氣将這句話說出口,你也終于達到了自己的目的,系統誇贊你好手段,而你也終于發自内心的露出了燦爛的笑容。
京谷賢太郎擡眸望向你,微微愣住了,以往你的笑容總不至于如此燦爛,而今天明顯不同,你笑得很開心,讓他心髒都停了一瞬。
京谷賢太郎還沒來得及思考出這種異常反應的原因,你卻試圖修正一切,假裝一切都沒發生過。
“我們不是朋友嗎?喜歡朋友是一件很正常的事。”
京谷賢太郎沒有回應,另一邊注視這你們的少年倒吸一口涼氣,他剛才好像聽見了魔鬼低語勾引無知少年,一個從未踏足愛情這片禁地的少年,被勾着吃了一口禁果,雖然隻是淺嘗辄止,但是後患無窮。
他現在合理懷疑,你駕馭京谷賢太郎這條狂犬的手段從不是暴力,而是PUA。
少年在你轉移視線看向他之前,趕緊收回視線,把心思全部放下補作業上了。
“所以你往他儲物櫃裡放的是什麼?”
“情書啊。”
你笑着,毫無壓力的承認了,唯有京谷賢太郎的心情,有那麼一瞬間變得不太明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