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隻會在乎眼前的利益，不會關心未來的風險。

許顧：“我希望看到的，是他們每個人，和他們各自的武器所合成的共同體之間的對抗，而不是各式各樣的選手選擇了各式各樣的武器，毫無個人特色地戰鬥。武器将不僅成為他們的得手工具，同時成為他們不可擺脫的負擔。”

白景沉默了，雖然目的不同，但許顧說得沒錯，詭者和武器綁定後，他們就成為了共同體。

盡管大多數情況下，綁定武器會成為有利于他們的強大工具，但也有……成為“負擔”的可能。

許顧：“白先生……還需要再考慮考慮嗎？”

白景在猶豫，他畢竟沒有完全停掉綁定武器的生意，他有什麼理由拒絕這場雙赢的合作。

白景：“我再想想吧……”

許顧沒有着急，“那我等白先生的消息。”

她站起身，“白先生好好玩，我先走了。”

白景：“嗯。”

出了包廂後，一片嘈雜哄地入耳。

許顧邊走邊對身側的季夜道：“從剛進競技場你就不對勁，怎麼了？”

季夜擡眉，他沒想到許顧竟然注意到了。

他開口解釋道：“今晚的競技場，有着淺淺的檸檬的氣味。”

隻聞到了令人不适的氣味的許顧，扇扇面前的空氣，“有嗎？你的嗅覺很靈敏？”

季夜搖頭，“我覺得……我曾經在哪裡聞到過這種氣味。”

他不記得了，但聞到這種氣味時，他下意識地感受到了恐懼、難過的情緒。

許顧：“是嗎，在哪裡？”

季夜：“我忘記了。”

許顧：“……”

許顧沒有多想，兩人又回到了地上的風凰基地。

風凰醫療部。

許顧進到病房時，胡熠剛醒沒多久。

病房裡滿是藥膏的氣味，他的左大臂纏上了紗布，左眼又紅又腫，下巴也淤青了一塊。

他艱難地撐着病床坐起來，鼻青臉腫的，卻能看出一副自責的表情，“顧姐……”

“還疼嗎？方月給你吃止疼藥了沒。”許顧靠近了他一步，仔細瞧起胡熠臉上和身上的傷，不禁道：“下手真重啊。”

“太奇怪了。”

胡熠回憶起比賽時的場景，“我能感覺到陳千億的詭力很不穩定，但他傷害确實極高。”

許顧：“不穩定？”

據衆詭者們的經驗，詭者體内的詭力能量，在一開始被發光體砸中時就已經确定下來。

但這内部的詭力能量究竟能夠對外輸出多少，就要看詭者的天賦和努力程度了。

後天的訓練可以加強詭力能量的輸出，而一個人的詭力等級是由其能夠輸出的詭力能量決定的。

大部分詭者最初隻能輸出其詭力能量的四分之一，經過長時間的練習後可以達到三分之一，少有詭者可以做到輸出一半。

不過對于天賦型詭者，不僅其本身具備的詭力能量極高，就連“可輸出值”的初始狀态也高至百分之六、七十。

還有一種情況，詭者在某種意念達到頂峰時，會被激發潛能詭力——即能夠向外輸出自身詭力能量的百分之九十以上。

這種狀态持續時間往往不長，被詭者們成為“潛能覺醒狀态”。

胡熠說陳千億詭力不穩定，是指這種“潛能覺醒狀态”嗎？

那種強大的詭力并不是自己平時所能掌控輸出的，所以會有一種位居高處的菜鳥很容易跌落下來的“不穩定感”。

“顧姐，我知道你想到了潛能覺醒狀态，但……又不太像。”

胡熠意識到自己說不清楚，連忙停下了對陳千億的評價。

“顧姐……你是不是認為我在找借口？……的确是我讓顧姐失望了。”

許顧：“我從沒有要求過你的戰績如何。”

胡熠聽後更加難過了。

許顧不相信他的能力？

一旁的季夜，見許顧安慰得不太熟練，便幫道：“胡熠，我看了你的表現，你是一個優秀的A+級詭者，不用懷疑自己的實力。”

胡熠：“……”

這人是誰啊……

許顧：“季夜說得沒錯，你不用自責，好好休息吧。”

聽到季夜的名字後，胡熠反應過來他的身份——那個新來的SS級保镖。

胡熠：“……好，我明晚就能繼續上賽場了。”

許顧：“我回去了。”

剛出病房，季夜就湊近了許顧一步，低聲道：“他身上也有淺淡的檸檬的氣味。”

許顧停下，後背差一點貼到季夜的胸膛上，她轉過頭，好奇問道：“我呢，我身上有嗎？”

季夜俯身在許顧周圍的空氣處聞了一會兒，“沒有，但有玫瑰的香氣。”

——清幽、冷冽、自由。

許顧想到她卧室陽台上，那八盆玫瑰花。

她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