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回房不久的許顧正打算洗漱,就被敲門聲叫到了門前。
她打開門,看到了何宇,何宇的表情讓她覺得,他有很多話想說。
她緊接着看向了旁邊的季夜,質問的眼神打到季夜的雙眸上。
“顧姐,你受傷了?”
“聽季夜說是S+級武器?”
“為什麼要為了一隻狗不顧自己的性命?”
“白景有這麼重要嗎?”
“你現在怎麼樣?還疼嗎?”
何宇盡力将自己想問的話減少了大半。
季夜聽了不由得深吸一口氣,何宇真的好敢問。
許顧一句也沒回答,而是道:“我餓了,去給我做點飯吧,随便什麼都可以。”
“好。”何宇轉身就去趕着做飯了。
許顧當然不餓,隻是現在需要一件能夠轉移何宇注意力的事情出現。
何宇走後,門外便隻剩了季夜。
“你怎麼也上來了?”
季夜也不再繞彎,“顧姐,我擔心你。”
“……”
“讓我在你身邊多待一會兒吧……好嗎?”
“進來吧。”許顧還是讓他進來了。
許顧拿了瓶半度生出來,季夜立即道:“顧姐,你現在不能喝酒。”
許顧無奈道:“給你的。”
“哦……好……謝謝顧姐。”
許顧為季夜倒了一杯,然後又從房間裡拿了張紅色的折紙出來,她遞過去給季夜,問道:
“你可以……折一隻鳳凰送給我嗎?”
季夜有點懵地接過紅色折紙,在他模糊的記憶中,他依稀記得自己會折紙。
他拿到折紙後,憑着肌肉記憶迅速折了起來,不到一分鐘,一個紅色的紙鳳凰就折好了。
季夜将紙鳳凰伸向許顧,“折好了,給你。”
許顧凝視着這個紅色紙鳳凰……
跟當年那個一模一樣啊……
她将它放在了手心,然後擡頭望向季夜,“你可能已經不記得我了。”
她的聲音很小很輕,在她說出這句話的同時,何宇的敲門聲也響了起來,蓋住了她的聲音。
許顧站起過去開門,季夜看到剛才許顧的嘴動了,好像在說什麼,但他沒有聽清。
何宇端着蝦仁炒飯到了餐桌上,然後坐在了許顧旁邊,季夜也過去坐了下來。
何宇看到了茶幾上的半度生,提醒道:“顧姐,最近一段時間你不能再喝酒了。”
“嗯,我知道,我不喝。”許顧看到桌上的蝦仁炒飯後頓時起了食欲,已經迫不及待地拿起勺子開始吃了。
何宇又問了些關于藍葉林發生的事,許顧有一句沒一句地回答着,季夜會在旁邊補充。
何宇:“所以是【遺鹿】的人?”
許顧:“嗯,應該是,回來時白景在車上說,那些突然出現的武器,确認是遺鹿的無疑。”
何宇:“遺鹿和白景之間的仇恨,卻把你牽連進去了,真是讓人不爽。”
許顧:“不要這麼說,我受傷完全是因為我自己,怪不了别人。”
何宇:“顧姐……好好養傷吧,最近風凰的事交給我打理就行。”
許顧:“讓季夜去幫你吧,我最近就待在風凰裡不出去,也用不着他。”
季夜遲疑,“我?我去幫忙嗎?”
“嗯,做什麼讓何宇教你。”許顧吃完了最後一口,抽了紙擦完嘴道,“好啦,今晚就結束吧。”
何宇看了眼季夜,既然這是許顧的吩咐,他便沒什麼意見。
何宇端起空碗,對季夜道:“跟我出去吧。”
季夜回頭再望了眼許顧,見她跑來把剛才說要給他的半度生拿了過來。
“拿走吧。”
季夜心中一陣愉悅。
兩人離開後,許顧又拿起那隻紅色紙鳳凰。
許顧是在銀南市福利院裡長大的。
她是個長輩們覺得安靜、孩子們覺得古怪的女孩。
長輩們不關注她,孩子們躲着她。
和她有着相同待遇的,是大她八歲的親哥。
因為性格孤僻,她那長相好看,成績優秀的哥哥到十五歲都沒有被領養。
許顧每天也隻會跟她哥說話。
有一天,銀南市的市長季無平,到福利院來做慈善了,帶着他的十五歲的兒子。
許顧正在一棵樹下,握着一根樹枝在地上畫畫。
她身後突然傳來一個她從未在福利院裡聽到過的男聲——
“你也是福利院的孩子嗎?”
“你在做什麼?”
“你為什麼一個人啊?”
許顧回頭望向這個意氣風發的少年,問道:“你是誰?”
“我叫季夜,我爸爸今天帶我來做慈善。”
“哦,慈善啊,謝謝你們。”許顧繼續低頭畫畫。
季夜忽視了許顧的冷漠,他靠近過去,看向許顧在地上的畫,像是一隻鳳凰。
那是她哥哥曾經給她講過的故事中的一個鳥類神獸。
許顧全神貫注地畫畫,沒有注意到身後季夜的離去。
等她畫完後,她轉過頭來,季夜依然在她的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