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夜握住詭劍打算抵擋，但那可是SS＋級武器。

許顧看着他。

或許他該離開她，去過自己的生活。

這詭錘看來不打到她是不會停下了。

許顧推開季夜，雙手交疊在身前作防守狀，做好了迎接這一擊的準備。

這錘正好打在上次救卡斯羅犬時，被詭劍刺中的傷口上。

許顧倒下去後，詭錘才停止攻擊，飛向了宮隆離開的方向。

卡斯羅犬一聲驚叫，朝許顧奔了過來。

“許顧！”季夜和白景同時喊道。

季夜将許顧抱起，慌忙送到了火光的醫療部。

許顧不知自己何時暈過去的，醒來時已經到了白天世界，她一睜眼就看到了黎江冰冷又複雜的眼神。

“許顧，你是受虐狂嗎？”

許顧：“……”

黎江盯着許顧，兩人都沉默了幾秒後，黎江才放柔了目光，他傾身湊到許顧的臉前，手撫上她的臉頰，手指可以蹭到她的頭發。

“疼嗎？”黎江很輕、很輕地問道。

“不疼。”

她依然是在上次的那家私人醫院裡，胸口不再痛了，看來黎江的那位朋友已經幫她治療過了。

真是神醫。

黎江吻向了許顧的眼角，“想吃點什麼嗎？”

“渴……想喝水。”

黎江起身接了杯熱水，遞給許顧時問道：“今晚你……還要去上班，是嗎？”

“……嗯。”

黎江似是習慣了，這次沒再多說什麼。

許顧突然拉住他，問道：“黎江，這幾晚的工作，和平常不一樣。”

“會很危險嗎？”黎江看着她。

“……”許顧身子向前抱住了他，“是不喜歡，我不喜歡。”

黎江也輕抱住她，“一定要去做嗎？”

“黎江……我愛你。”許顧低頭埋在黎江的肩上，“有些事，就算不想，也要去做。”

黎江慢慢推開她，望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許顧，你可以愛我，可以因為愛我，付出你願意付出的，但你不能因為愛我，失去了你自己。”

許顧恍惚地眨了下眼，“我自己……”

“你要問清楚自己，到底什麼才是最重要的。”黎江握着她的手，放在了她心髒的位置，“那個答案，絕不會是我。”

……

夜詭世界。

這次隻有季夜守在她的床邊，白景在忙着處理戰後事宜。

“顧姐！”季夜剛從白天世界落至夜詭世界，看到床上的許顧已經蘇醒，拉住她道：“我們回去吧。”

許顧坐起，“我們的人也受傷了不少吧，季夜，帶他們回風凰，找方月治療。”

“好！那我們這就……”走。

許顧紋絲未動，她看着季夜又道：“我留在這。”

“為什麼？”

“火光還沒有脫離危險。”

“可是……顧姐，你現在這個樣子，還能幫得上忙嗎？”

“不是還有你們嗎？先帶他們回去治療，最近很可能還會再從風凰調一次詭兵出來，這次換一批人，把話傳給何宇。”

“……顧姐，那我跟你一起。”

“季夜。”許顧似難開口，靜了一會兒後，才道：“回去找何宇結算一下這兩個月的工資，你不用再當我的保镖了。”

季夜沉默，他其實早有猜到會這樣。

他失職了，他沒有保護好許顧。

許顧不止一次在他眼皮底下受傷。

許顧理應辭掉他的。

“顧姐……”“抱歉。”

他還是感到失落。

“走吧。”許顧道。

季夜起身，很慢地走到了房間門口，擡手要按下門把手的那一刻，他停頓下來，很想回頭再看許顧一眼，但他忍住了。

這兩個月裡，他私下裡利用風凰獲取了不少他需要的信息，結識了不少人脈。

在這點上，其實他是有愧疚在的。

最初之所以選擇許顧，圖的就是風凰這個巨大的人流彙集區，各式各樣、各種等級的詭者都會來這裡娛樂。

可在許顧身邊待久後他發現，許顧與傳言中的她完全不同。

她沉靜寡言，情緒不外顯，敏感又固執，不愛惜身體。

這讓季夜覺得，她會走着走着就被人拐走，她會清醒地被人欺騙。

季夜走後，許顧下床出門，通過他人的指路，找到了卡斯羅犬。

卡斯羅犬在它的專用病房中，許顧去時，它正趴着睡覺。

它很快察覺有人靠近，但這氣息又有些熟悉。

“袋袋。”

許顧出聲叫它，卡斯羅犬坐起，頭主動向許顧伸來的手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