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上車後,許顧一路上都在思考這件事。
越想她的後背越發涼……
給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分配了編号……
你,還是唐鶴嗎?
許顧轉過頭,望向他。
他的眼睛依舊如同從前那樣,簡單地環視四周,充滿着不安。
他的臉也依舊慘白,沒有十五歲少年該有的青春模樣。
可是,好像哪裡,哪裡不一樣。
李西薄吃驚地看着唐鶴上車,不是說他死了麼?
唐鶴:“姐姐,你叫什麼名字啊?這是要帶我去哪裡呀?”
許顧:“我叫許顧,我們現在去風凰基地。”
他還是那樣……雖然對外界感到恐懼,但是會熱情地與人交流。
唐鶴:“許……顧……”
唐鶴:“姐姐,你是好人吧?”
許顧:“……怎麼樣算是好人?”
直接告訴他,她不是一個好人,會不會太殘忍了呢?
唐鶴:“姐姐對我好的話,就是好人。”
許顧:“那,伍鸢的那些人,是好人嗎?”
你肯定不會像韓墨那樣,一心一意地相信溫旭吧。
唐鶴:“當然不是!”
許顧:“怎麼逃出來的?”
像當時一樣,靠自己沖了出來嗎,神詭?
唐鶴:“就是有一天……那個地方的門突然破了個大洞,我們大家就都跑出來了。”
許顧:“大家?”
唐鶴立馬捂住了嘴,試探地望着許顧。
許顧看着他,你想掩飾什麼呢?
唐鶴:“就是……還有一些和我一樣被關在那裡的人……一起逃出來了……”
許顧:“這麼順利?”
唐鶴:“我們被關在地下的一個房間裡,那晚伍鸢好像有人闖入,很混亂,我們是趁亂逃出,那天溫旭似乎也不在……”
他這樣一描述,許顧猜測,應該是她約溫旭去城堡、季夜潛入伍鸢基地見他父親的那晚。
回到風凰後,許顧給唐鶴安排了他之前的住處,但他好像對這裡很陌生,像是從沒有來過。
伍鸢基地。
路衍:“溫哥,最近有人妨礙我們做事。”
溫旭:“哦?”
路衍:“是【無所謂社】,我們經常抓人到一半,就被他們劫了。”
溫旭:“無所謂社……”
之前遊輪上的表演秀,也是被無所謂給社攪亂的。
路衍:“他們組織内部大多是速度型詭者,詭力雖然不高,但是人多,且每次都有籌謀,是個麻煩。”
溫旭:“我記得他們才成立一年多吧,人數增長這麼快?”
路衍:“……核心成員的身份我們沒能查到,隻有那個自稱是副社長的金舒銘,偶爾會代表無所謂社出面一些活動。”
溫旭:“我知道他,SSS級詭者,算是個鎮場的存在了。”
路衍:“無所謂社在霧北城名聲很好,他們總是見義勇為,救助了不少低級詭者。”
溫旭:“我原以為他們隻會在A69街的樓裡自娛自樂呢。”
他忽然想起,許顧常去那裡。
……
時星被帶回霧北城後,就被關在了三樓y區。
伍鸢基地三樓的居住區分x、y兩個部分,x區是溫旭以及伍鸢核心員工居住的地方,y區住的是溫旭的男寵。
不過能入溫旭眼的人不多,y區空房間很多。
而這個時星恰被關在了y區,伍鸢員工都習以為常,反應比較大的一個是韓墨,一個是曲梓息。
曲梓息已經在溫旭身邊待了兩年,是被溫旭留在身邊最久的男寵。
甚至在一些聚會上,溫旭會直接把曲梓息帶在身旁。
溫旭和路衍一邊聊着,一邊往y區時星的房間走去。
進去後,時星好好地坐在沙發上,桌上是空掉的餐盤。
雖然溫旭沒有虐待他,但他還是很怕。
不過他表面裝得還算鎮定,他僵硬地笑了下,“溫先生?”
“這幾晚住得還習慣嗎?”溫旭走到他身邊坐下。
“還好,還好。”
“我不得不告訴你一件事。”
“什麼?”
“宮隆昨晚宣布了一個消息,那就是,他的二弟時星,叛離了靈夏。”
“……你在騙我。”
時星說得很沒底氣,畢竟到現在,他都沒有聽到過大哥要來救他的消息。
不過,溫旭的确沒有騙他。
“現在,我邀請你加入伍鸢,我給你幾天時間考慮,你想好了就告訴我。”
溫旭淺淺地笑了,用他那難辨冷暖的目光,望着時星。
時星說不出話。
溫旭知道話說到這,就該适時退場了,剩下的就留給時星自己去想吧。
許顧安頓好唐鶴後,再次離開了風凰,去到了初海。
遠處的光芒神秘美麗,霧藍色的光與羅蘭紫色光纏繞在一起,向更廣闊的那邊延伸,依稀能看出一些青色的光芒。
她到這來時,【故問燒烤】店好像又有人喝醉打起來了,但不是互毆,是有一對情侶被幾個高壯男人單方面攻擊。
她正打算上前阻止時,店裡另一桌的五個客人毫不猶豫地沖過去救下了那對情侶。
“你們竟然惹我?!知道我爸是誰麼?!我爸可是B77街的街主!”打人的領頭人吼道。
救人的五人之一開口道:“無所謂社,絕不畏懼任何權勢。”
“無所謂社!絕不畏懼任何權勢!”五人齊聲喊道。
領頭人手下對他小聲道:“老大,是無所謂社的人,他們出了名的愛管閑事,人數衆多,咱們還是别招惹了吧?”
領頭人沒被手下勸到,反而被激到,“我怕他們?!無所謂社是吧!你們給我等着!”
說完後,他就帶着手下幾人怒氣沖沖地離開了。
許顧準備繼續在海邊賞景時,被一人叫住了。
“許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