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顧和時星都睜開眼,他們一邊站起,一邊與外面這個聲音……與溫旭交流着。
時星:“溫哥!我們在!”
溫旭:“詭核拿到了嗎?”
許顧:“拿到了。”
許顧将兜裡的詭核掏出給溫旭看了一眼,她有些疑惑,韓畫身為詭影魔方的控制者,為什麼不是韓畫來聯系他們。
溫旭:“讓他們出來。”
溫旭似乎是對旁邊的某個人說道。
——“好。”
這聲音是韓墨的。
一秒後,兩人被控制退出了詭影空間,回到了伍鸢基地。
許顧看了眼四周,這裡是四樓娛樂休息區,在場的除了溫旭和韓墨外,還有沈終,但是不見韓畫。
時星出來後立馬就去找水喝了,而這邊的溫旭朝剛出來的許顧走去,“你們剛才怎麼了,是昏倒在空間裡了嗎?”
許顧:“不是,我們隻是在睡覺。”
溫旭:“在詭影空間了找了那麼久,一定很累吧。”
溫旭看向正在猛灌水的時星,對他道:“給許顧也倒一杯。”
時星邊喝水邊比了個OK的手勢。
許顧看向一旁的韓墨,他手上正拿着詭影魔方。
許顧:“韓畫呢?”
許顧這話一問,韓墨神色變得難看,沈終錯開目光,隻有溫旭沒有太大的反應,他看着許顧道:“她死了。”
許顧一愣,她覺得這三個字荒唐無稽。
随後她反應過來韓墨和沈終的表情,又想起昨天魔方突然的劇烈晃動。
大腦還沒有完全接受這個消息時,她皺眉搖頭,眼眶不自覺微微濕潤,“什麼……?”
好端端一個人,怎麼死了……
她這幾天冒着生命危險在詭影空間中尋找詭核,就是為了能讓韓畫活下來。
溫旭:“昨晚魔方又失控了,我那時恰好不在基地,整個基地的人拿魔方沒有辦法,如果放任魔方繼續失控下去,整個基地或許都保不住。”
溫旭将事情經過如實講述給許顧。
韓墨順着溫旭的話繼續道:“當時想到的唯一辦法就是更換綁定者,讓新綁定者的詭力壓制住魔方,但是沒有詭核,就隻好通過殺掉原綁定者的方式了……”
時星這時剛倒好一杯溫水,他拿着水杯走向許顧,對于幾人的對話内容他沒太聽明白,他隻記得溫旭曾說要讓他成為詭影魔方的新綁定者,但是現在明顯是出現了意外。
他看着紅了眼睛的許顧,手中的水杯不知該不該繼續遞過去。
溫旭替她接過水杯,對着許顧道:“我知道你們關系還不錯,傷心在所難免,你要去看看她的屍體嗎?”
許顧感到空氣中彌漫着冰冷,她有那麼幾秒覺得自己周圍的一切都是虛空,她無法發出聲音,身旁的人也無法交流。
許顧哭狀十分無助,溫旭伸手輕輕幫她擦了擦眼淚。
在感受到溫旭的接觸後,許顧一瞬間被拉回到了當下最真實的環境中,她需要去面對。
許顧拿過水杯,摸着杯壁感受暖溫,雙手舉起猛地喝了幾口,補充着這幾日在空間内缺失的水分。
她将水杯放到旁邊的桌上,對溫旭道:“現在帶我去見韓畫。”
幾人一同下到了一樓,韓畫的屍體在門附近的地上,被一張白布遮得嚴實,現在還散發着屍臭。
若不是知道許顧會想再見一眼她,溫旭早就将她的屍體扔出去埋了。
許顧看到那具像是被人嫌棄般的屍體,想趕快過去卻又不敢走快,她的心髒跳動得更快了,這讓她很不安。
他們來到了韓畫的屍體旁邊,韓墨站得遠了些,那屍體什麼樣沒有誰比他更清楚。
溫旭站在許顧的身邊,沈終站在靠後的位置,時星也跟來了,他對韓畫沒有太多印象,隻是好奇才過來看看。
許顧蹲下,小心翼翼地揭開白布,一陣冰涼感迎面而來。
那張幾乎毀了一半的臉令許顧詫愕,明顯的鞭痕順着脖子劃到了身上,發黑的血液和紫色的屍斑讓她感到生理性不适,這副軀體顯然與活人不再挂鈎。
許顧重新蓋上白布,看向韓墨,一字一句道:“是你殺了她?”
韓墨被這仿佛要報仇般的眼神吓到一愣,他下意識地看了眼溫旭,然後又支支吾吾道:“……是我。”
溫旭:“事出有因,他是為了整個伍鸢,才這麼做的。”
雖然剛才已經解釋過,但怕許顧難以走出傷心從而産生憤怒,他又說了一遍。
韓墨也開始為自己辯解道:“而且你當時還在詭影空間裡,如果我不這麼做,你也會有危險……許顧。”
“……”
面對着韓畫的屍體,許顧雙手捂住臉,忍不住地哭泣。
她沒有辦法把韓畫的死怪到任何一個人的頭上,她的死就好像是一件正義的事,沒有人會為她讨個說法。
沈終突然走了過來,他伸手,遞過來了一個東西。
沈終:“這是她的,昨晚斷了,我換了個鍊條,重新幫她連好了。”
許顧慢慢擡起頭,看向沈終手裡的項鍊,許顧還沒來得及見到這串項鍊戴在韓畫的身上,因為這是吳運昨晚送給韓畫的生日禮物,那時許顧還在詭影空間裡。
二十二顆詭磁珠被重新串連在鍊條上,沈終昨晚特意去一個個地拾起了它們。
許顧接過項鍊,“……謝謝。”
她猜想這應該是吳運送的……不知吳運現在是否知道了韓畫的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