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顧去找季夜時,季夜正在訓練場和倪寒坐在一起喝酒,兩人似乎相談甚歡。
許顧慢慢走過去:“給我也來一杯?”
季夜站了起來,“顧姐。”
倪寒讓人新拿了一個帶有翅膀模樣把手的杯子,自然地給許顧倒上酒,“來,顧姐。”
許顧坐在了他們旁邊,季夜也随之坐下,倪寒不知許顧來意,問道:“顧姐是來察看訓練情況的嗎?”
許顧喝起杯中酒,“說說吧。”
倪寒:“風凰詭兵現共計五萬人,A+級詭者1萬,A級3萬,B+級1萬。”
許顧記得當時去幫火光時,詭兵隻有四萬,且A+級詭兵隻有五千。
倪寒确實很适合當教練。
季夜:“在來到訓練場之前,我沒想到詭兵訓練會這麼井井有條。”
許顧:“他訓練得的确很好,還用詭玉制成了兵符。”
風凰兵符一半在倪寒那兒,一半在許顧那兒,合在一起後會發現上面有鳳凰的紋路。
倪寒:“季夜,你要是感興趣可以多來,我一個人管挺累的,之前何宇時常來幫我,可他現在走了。”
季夜:“好,我有空會經常過來的。”
許顧觀望了一會兒詭兵的訓練,她發現有一個詭兵沒有跟其他人一起,而是自己一個人在單獨練習彈跳。
許顧:“他為什麼自己一個人練?”
倪寒很快知道了許顧在說誰,他朝那位詭兵看去,“素雲安啊,他其他各項都是頂級,就彈跳力不行,所以我就讓他單獨練彈跳了。”
許顧:“頂級?你很少這樣評價詭兵。”
倪寒:“顧姐,風凰詭兵中隻有六個S級詭者,他便是那六個中詭力最強的,我覺得他潛能很高。”
許顧:“是嗎?那我很期待。”
許顧淡淡一笑,她沒有忘記自己最初的目的,她看向季夜,“季夜,跟我回去一下。”
季夜有些詫異,他突然在想,難道許顧一開始就是來找他的?
季夜:“好。”
許顧:“倪寒,我們回去了。”
倪寒:“嗯。”
季夜跟着許顧的步子往風凰基地走去,到大廳的電梯門口後,季夜問道:“是去顧姐的房間嗎?”
許顧:“對,我要給你個東西。”
到房中後,許顧取出神詭解藥,毫不猶豫地遞給季夜。
季夜的父親季無平,為保護地球不被詭星入侵,誓死守護鑰球,甚至搭上了他妻子的性命。
而季夜為救其父,才不得不冒着生命危險注射神詭。
如今這神詭解藥,雖是她八十萬詭币買來的,她也要獻出去。
許顧:“這是神詭的解藥,注射後體内神詭将徹底清除。”
季夜短愣片刻,雖然大腦還未及時反應過來,但臉上已帶上了輕微喜色。
他之前并不是不在乎自己的性命,隻是這在救父親面前微不足道。
現在有了能留住命的解藥出現,他輕松不少。
季夜:“顧姐,這是你從哪裡弄到的?”
許顧道:“我前陣子招了個制藥師,你不知道?”
她想讓季夜認為解藥是微生如研制出的,關于沈終研制解藥的事,最好還是保密。
季夜沒有多想就信了,“顧姐看中的人果然厲害。”
季夜收好解藥,打算等自己手中神詭全部使用完後再注射解藥。
……
002号唐鶴注射完解藥後,詭力恢複到了他的初始水平——C級,身體狀況也恢複如常。
微生如研究完真正的解藥後,明白自己之前研制的解藥缺少什麼了。
是一種緩解焦慮的藥材——解憂。
這種藥材隻在東耀城産出,東耀城最東邊有一片藍色土壤,隻有那兒的土壤才能種出【解憂】。
許顧得知此消息後有點犯愁,東耀城東邊是【破妖】的地盤,破妖向來要價高昂。
更讓許顧驚訝的是,沈終竟然私下與破妖有交易。
沈終瞞着溫旭的事,倒是挺多。
這些天許顧時常陪在方月身邊,方月知道許顧是想安慰她。
但說實話其實最難受的一天是知道真相的當天,後來她已經逐漸接受了這個事實,并且不再做任何反抗。
不知是何原因,許顧近日身體抱恙,竟在12月10日當晚病倒了。
方月說她心裡想得太多,最近操心很多事,加上不好好睡覺,就成了現在這副虛弱模樣。
許顧确實好幾天沒睡覺了,每次入睡不到五分鐘,她就重新睜開了眼。
她又想起韓畫可怖的屍體。
她不是第一次這樣,先前執行默魂堂任務時,隻要她殺了人,那她短時間内晚上必定睡不好。
那些人死去的畫面不斷在腦海中閃過,許顧總覺得自己做了違逆天道的事。
許顧昏睡在病床上,眼皮不停跳動,似乎是陷入了夢魇之中。
狂風暴雨,電閃雷鳴。
許顧穿着單薄的衣服跪在地上,她的手顫抖着,下意識想抱頭,但她的胳膊上的紅痕警告着她不要躲避。
她需要等一道雷電擊在她的身上,使她的詭力得到提升。
在她的身後,堂主穿着一身黑衣正正地站在那兒,手中握着黑色詭尺,詭尺雖是自然垂落狀态,卻憑着一動不動的氣息,能夠震懾所有人。
堂主靜靜觀察着許顧,隻要許顧犯了錯誤,他的詭尺就會落到許顧的身上。
終于,有道雷電擊中了她,她的瞳孔顔色變淺一瞬,刹那間全身充滿了能量。
在那刻,她甚至有了轉身沖上去殺掉堂主的信心。
但她沒有那麼做,對于堂主的畏懼還是壓過了那她不穩定的自信,一旦失敗,她就會失去生命,徹底失去逃走的機會。
……
“顧姐,顧姐,顧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