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蕪君,你知道動物園規則怪談嗎?”
“澤蕪君,你知道克魯蘇嗎?”
“你知道動物園規則怪談對規則類怪談的影響有多大嗎?”
“澤蕪君,你知道……”
千與惜趴在寬大的木案上,書本紙頁都被她掃到一邊。在她的對面,藍曦臣正襟危坐,在認真地批着公文。
千與惜正在講着的内容與公文毫不相關,要放在平時她絕對不會像這樣妨礙他人工作,她還算是一個待人溫和謙讓的人,假如她像今天一樣一反常态地自我起來了,那必定是别有所圖。
公文這麼重要,她這麼幹擾萬一批錯了怎麼辦?還是早點放她走的好。她的故事那麼不符合魔道世界傳統價值觀,足以證明她的無可救藥,藍曦臣還是趕緊讓她滾得越遠越好吧。
還是那句話,藍渙不愧是藍渙,不僅完全不受影響,甚至還真的聽進去了,還可以在劇情關鍵點接幾句話。
“澤蕪君,您完全沒有受到影響嗎?”
最後,千與惜生無可戀地開口,宣告了她的全面失敗。
“你抱着要影響我工作的心思嗎?”,藍曦臣聽見這話便放下書籍看向她。
“對,但是我失敗了。” 千與惜冷靜地與他對視,冷靜地說。
“我并覺得受到了幹擾,倒覺得這些故事甚是有趣。”
“是嗎?那真是我的榮幸。”,千與惜移開實現,胡亂答道,把亂糟糟的書慢整理好。
藍曦臣微笑着拿過墨硯幫她磨墨。
千與惜停下了動作,又一次成了啞巴,對于藍渙一次又一次的好意她現在已經麻木,反正她每一次都不知所措,每一次都不知道怎樣應對才是自然的。
她覺得她得又一次說“謝謝”,但是她又不想當隻會說“謝謝”的機器,即使她很清楚自己的性格不讨喜,還很容易對别人冷漠。她小聲問道:“澤蕪君,您應該知道我對你叔父說了什麼吧。”
藍曦臣低着頭,輕輕“嗯”了一聲。
“ 嗯?”千與惜大為震撼,是他叔父說話太保守了還是修真界道德标準瞞着她變了,藍渙!修真界道德标杆,那世家什麼什麼榜第一名,就“嗯”了一聲!
“噗,你的表情就好像看見我被奪舍了一樣。”,藍渙看着千與惜毫不掩飾的驚訝,輕笑出聲。
“問題不是我在意不在意,問題是你為什麼不在意啊。”千與惜在心裡吐槽道。
她猶豫了許久,還是說出了一句“沒救的啦,監督我抄書根本是在浪費你的時間罷了,我不會改的。”
趕緊厭惡我吧,不然我就不得不單方面把你當作我的朋友了……
“我知道你的想法向來稀奇古怪,但想必隻是你鐘情于想象罷了。”
千與惜的心又被對方的話語牽動起來了,又疼又癢,怪不舒服的。
“雖然沒有依據……”藍渙把墨硯放在千與惜面前“對你我總是有一種信任。”
千與惜看着他,突然真切地微笑起來,露出一對梨渦,她輕輕地說:“那你知道嗎?善惡與是非根本不是一種東西,有時候‘是’了卻是‘惡’的,有時候‘非’了卻是‘善’的。”
藍曦臣說:“但有些事情永遠是錯的。”
“我知道啦,我自然是知道的。”千與惜說。
藍渙笑而不語。
千與惜不再說話,專注手上的工作,并用手機放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