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啟仁從清河返回姑蘇後,當着所有人的面把魏無羨痛罵了一頓,還讓千與惜一定要站起來旁聽。除去引經據典的内容,簡化一番,意思大概就是從未見過魏無羨這樣頑劣不堪、厚顔無恥之人,請滾,快點滾,滾得越遠越好。不要靠近其他學子,更不要再去玷污他的得意門生藍忘機。另外,千浔盡快撰寫這些日子在雲深不知處學習的心得。
千與惜起初面無表情,一直在心裡翻着白眼,後來瞪大了眼睛差點就要站不住沖上去。魏無羨卻一直笑嘻嘻的,後來更是差點憋不住笑出聲來。
藍啟仁一走,千與惜立刻發作,她是癱坐在座位上,對魏無羨惱道:“藍氣人到底什麼毛病!為什麼他罵你我非要站着,寫什麼勞什子心得體會?他到底怎麼想的啊?”
江澄旁邊嗤笑一聲。
“哎呀,你不寫不就完了,我看藍老頭也挺忙的,不一定能顧得上你。”魏無羨笑着寬慰她。
“你說的有道理。”千與惜悶悶不樂的“如果非要我寫你就幫我寫。”
“好好好!”魏無羨爽快地答應,又說道“那老頭現在才讓我滾遠,不覺得晚了點嗎?人都貼污完了才叫我滾,來不及啦!”
“來不及了~”千與惜拖長了音重複道,一如既往一副看破紅塵的死樣。
“行了,你們就别在這坐着了,出去走走吧。”
江澄今天心情很好。
藍啟仁果然不得不忙碌起來,水行淵是姑蘇藍氏的一個大麻煩。藍家家主常年閉關,藍啟仁為此大耗心力,講學的時辰越來越短,魏無羨帶人在山中溜達的越來越長。千與惜也果然可以不用寫什麼勞什子學習心得。
“幸虧沒給藍家交學費。”,千與惜如是想道,然後樂滋滋地享受在姑蘇的最後一段時光。
不過倒是有最後一點“正事”要做。
金子軒正要走過一條亭廊,這亭廊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正好橫跨在一片小小的湖泊之上。
他正走到亭廊中央時,卻被迫停了下來。
千與惜正擋在亭廊中間位置,雙手抱胸,背靠亭柱,一條腿卻好死不死地架在了亭廊的另一邊的柱子上。
“嗨~你好!”,千與惜瞧了瞧面前人的樣貌,挑了挑眉。
金子軒眉目高傲俊美,額間一點丹砂,衣領和袖口腰帶都繡着金星雪浪白牡丹,甚是帥氣。他驚了一下,後退一步道:“讓開!”
千與惜把腿放下,又很快将另一條腿換了上去,笑道:“哎呀,别這麼冷淡嘛,好歹是同窗,我找你是有事相商呢。”
金子軒道:“我們之間有什麼好說的?”
“我這不還沒說嘛。”千與惜說着話頭卻一轉“金公子認得我?”
金子軒嘴角一彎,露出一個近乎嘲諷的笑容,“誰不知你和魏無羨。”,金子軒對雲夢江氏素無好感,也早看不慣魏無羨為人行事,對面前這位江家的瘋丫頭自然也是敬而遠之。
千與惜像是沒看見似的,又變了話題,“那公子認為江厭離如何?”
金子軒沒想到她的話題又轉到了江厭離身上,心中愈發不屑,實話實說道:“不如何。”
“是嗎?金公子果然是實誠人。”千與惜一臉雲淡風輕“那我也實誠一回,你會喜歡上江厭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