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事實。”，範小西點了點頭，溫和地說，“你很想要我留下來吧。那就告訴我吧，告訴我了說不定我就會考慮留下來。”

『你在想，我一定會告訴你。』

“沒錯。我在考慮是否要現在立刻回家，但是在選擇之前你必須要回答我的問題。如果你告訴我答案，我也許會考慮留下來繼續。但是如果你還是什麼都不說，那我就不用考慮直接回神州。”

『宿主一般不會考慮天道的問題。』

『你問吧。』

系統同意了。

範小西重複，“天道是什麼?”

『是世界本身。』

就這?就這!

範小西不相信，不客氣地加大了音量，“具體點!”

『天道承載着萬物的聯系。祂自誕生之處就需要創造一個可供萬物生活的世界才能存在，是祂創造世界和與之配套的法則，運轉世界。就好比神州的電腦，要正常運行下去，需要物質和規則，生物是正在運行的程序。程序、物質和系統都是電腦的一部分，就像你的細胞是你的一部分一樣。那麼怎樣才能搭建好框架呢？天道“選擇”以故事的形式進行自身的運行。』

“【故事】?”，範小西開始不能理解了。

『是生物與生物之間的關系，再片面點，就是該天道規則下最高智慧生物和最高智慧生物之間的關系，正因為人與人之間有聯系，才會有故事存在。天道為故事搭建舞台，就是建立世界的規則和創造萬物，給每一個生物以個性，讓其參與故事，去創造自己的命運。』

“等等!”，範小西打斷了它，“什麼自己創造自己的命運，那些家夥的命運分明是被提前定好的吧!連性格都不是自己選的，遇到的事和人也不是自己能決定的啊。”

『為了構建他們之間的關系，天道需要差異，一模一樣的生物不可能構成一個世界。在世界上，需要有時間存在，故事發展下去，時間就會延伸下去。跳出這個世界，脫離天道的時間法則，會清晰地看見這個世界上一切生物的走向都有固定的軌迹。但具體到每一個生物視角，他們面前的路都是不清晰的，走向的結局也都是自己選擇後的結果。』

『天道既可以讓所有生物自由選擇，又可以給世界構建出一個牢固框架。』

“也就是……天道誕生之後需要給世界構建框架?”

範小西被這一長串設定砸得發蒙，強打起精神，繼續提問。

『這樣祂才能存在下去，天道需要創造一個世界才可以存在，生命需要世界才能存活。』

“啊？天道是活的嗎？”

『不全是。』

“那……诶!不對啊！豈不是幸福的人永遠幸福下去，倒黴的人永遠倒黴?”

範小西擡起手想要掰着指頭數，才想起來自己兩隻手都報廢了，隻能作罷。

“真不像話。你看看，瑤妹她媽憑什麼不遇見另一個戀愛腦，雖然這世上還是人渣占多數。還有瑤妹為啥那麼倒黴，幼年生存環境惡劣就算了，怎麼殺個搶軍功的還能碰見聶大，更别說後面還娶了妹妹，後來殺了聶大偏偏聶導還是個扮豬吃虎老虎的白切黑，簡直倒黴他媽給倒黴開門倒黴到家了。還有薛洋也是個倒黴催的，雖然我也流浪了一年但也沒遇見像常慈安那樣的人渣啊。”

看來讨論沒有結束的勢頭，範小西無奈之下隻能拿出速溶咖啡，咬在嘴上遙控扶搖割開了袋口，吞下咖啡粉。

“唔……還有原主她媽也是，穿書也就算了還和原住民結婚生孩子，結了就結了還他媽出車禍死了，這一輩子到底有什麼意義？原主他爸也慘，被養成病态性格還不完，好不容易遇見真愛過上正常日子了老婆還死了，好家夥，徹底癫了。還有原主，媽死了爸爸也活不下去了把她扔了，小小年紀就流浪，6歲時還被人拍死了，簡直人間慘劇!慘不忍睹!還有那些流浪的孩子和窮人，一輩子在地裡勞動的農民，可憐的妓女，那些所謂低賤的勞苦大衆……”

“哦對了還有曉星塵那貨，雖然也是個想要改變當前社會制度的早晚會受挫折，但是怎麼就撿到薛洋了，這下血光之災了個徹徹底底。還有宋山風，這位也是徹徹底底的倒黴，唯一的幸運居然是變成有意識的兇屍活到了結局。可是偏偏不是所有人都倒黴，有些人就是父母雙全，在愛中長大，不愁吃喝，一生順逐。可是憑什麼呢?難道要永遠那麼下去嗎？憑什麼是他們啊!”

『區區百年而已。』

“你的意思是天道是永恒的對吧。我是想說憑什麼他們的故事就一定是這樣的!”

範小西将咖啡袋扔進空間，心想還好沒有錯買苦咖。

『天道并不在乎幸福和不幸的差别。』

“我理解‘天地不仁，以萬物為刍狗’。可是我要問問啊。為什麼農民不能是【主角】?為什麼不幸的人的命運就注定是不幸的?”

『你沒發現嗎？但是世界不隻有一個。』

“你是說平行世界?”

『定義不同。主角不變是平行，反之則不是。但都是相同的生命不同的故事。誰都有可能成為一個世界的主角，哪怕隻是一個最簡單的生命體。』

“怎麼判定的？還是一個人嗎？”

範小西覺得荒謬。

『對于天道來說，是一個人。』

“好吧。好吧。”，這個理由沒說服範小西，但是無所謂。

“好，下一個問題，【系統】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