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無羨被驚得嘴巴微張,一時間有些混亂。藍忘機收起避塵,看着她的臉皺起眉頭。
張千語反應卻沒那麼大,她知道穿書分魂穿和身穿,皮囊不代表什麼。她把仙劍收進一個傘狀劍鞘裡,向前幾步,面無表情的臉上頓時閃耀出誠摯的神采來。
她說:“露從今夜白,”
範小西笑了,起伏的肌肉顯得面部更加猙獰,梨渦也變得不可愛了,很輕易地就回複了答案。
“月是故鄉明。”
下一秒,張千語就沖上前來緊緊抱住了範小西,放聲大哭。
“嗚嗚嗚我就知道你是同胞,是親人,我們是來自一個地方的!親人啊嗚嗚嗚!”
“我叫張千語,不是爸爸姓張媽媽姓千,我就叫千語姓張!”
“嗚嗚嗚我終于……遇見你了,之前我真的是吃了好多苦受了好多罪,有好多人都欺負我,飯還難吃……”
範小西一隻手牽着薛洋,另一隻胳膊慢慢地抱上正在哭泣的人。
其實她早就知道這個世界裡可能還有其他穿書的人,畢竟系統那家夥曾經露過口風。隻不過現在的她要不了多久就可以回家了,老鄉什麼的也不怎麼珍貴了。可是現在聽着耳邊的泣音,她卻有些經受不住了。她這十幾年來穿過亞歐大陸到歐洲去,七大洲八大洋的跑,也很累,飯也很難吃……
她不禁也流下眼淚,停在刀疤上癢癢的。
“我叫範小西,一直以來都叫範小西。”
“這就是她的真名嗎?千語當初在亂葬崗的時候可不是像現在這樣的。”魏無羨想。
女孩總是面無表情地承受着一切,哪怕面對怎樣的困難都無怨無悔得一并承受,從沒有像這樣幼稚地哭泣過。
千與惜就更别提了,除了生理疼痛之外幾乎沒有什麼能讓她哭出來,當初留下兩封信離開蓮花塢,一走就是十三年,心硬得塊石頭。
過了一會,張千語逐漸平複了心情,範小放開她,退後了一步。兩隻系着猩紅劍穗的竹笛從她袖口飛出,飛到上空自動檢測怨氣,分别在附近的兇屍群上方來回飛過幾下,驅使兇屍的怨氣盡數抽出,兇屍們頓時失去動力倒地一片。
一時間,沒有人再出聲,空氣有些凝固,張千語卻渾然不覺,滿心歡喜地感歎道:
“好厲害啊,小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