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吟片刻,他隻是笑眯眯地看着伏黑惠:
“那我們現在去試試?”
眼看着伏黑惠頂着一臉“你認真的?”的表情,他輕咳了幾聲:
“這也隻是必要的可行性試驗。”
說着,他起身:
“既然生在一個擁有反抗的意識與能力的時代,就不要辜負這種饋贈才對啊。”
主角,天命,定軌。
此行兇險,從他目前得知的信息來看,沒有過去與回憶的人才是最強大的。
再回頭看固步自封的咒術界,搖尾乞憐的詛咒師,困苦掙紮的咒術師……有些事其實一直沒變,隻不過現在的選擇變成從這攤泥沼裡脫身罷了。
隻是有一點不可否認,咒術界不同于異能者各自為營,由禦三家牽頭形成了保守勢力長期占據咒術界主流,紛争自然而然内部消化,但這是慢性毒藥,也是滋養保護一些東西的溫床。
随着和正常社會接觸的增加,許多老派守舊的咒術師群體不得不擺正一個事實——
那就是對于普通人而言,咒術師的存在并非“保護者”或“統治者”,而隻是類似都市傳說的獵奇少數人群。
他們才是少數。
選擇咒術師這條路的人那麼多,又不是所有人都有宏大的願望和與之匹配的能力,更多人隻想普通的活着,不去背負那麼沉重的命運而已。
就算是在現代社會,人在走投無路的情況下真的不會祈求上天嗎?
真的不會做出一些看起來是封建迷信的事嗎?
社會最底層要怎麼才能挑戰最高權威?
如果哪怕有一丁點辦法,你會去求虛無缥缈的上天嗎?
真正的天才從不覺得自己是天才,因為被稱贊是天才而感到高興的人才是普通人。
在這個世界上,正常人洶湧如浪,精神病多如牛毛,人類被很公平地賦予了進食,睡眠,和死亡,然後用無力感來劃分人群。
所以,好像“我們”,并不是什麼特殊的人。
夏油傑人生的至暗時刻,并不是他意識到自己被設計的那一刻,而是徹底被奪去主體性,無力反抗,無從選擇,隻能被動的承受着不公平和死亡的那一刻。
在他的字典裡,最惡心的感覺不是落魄,而是人生中的好壞都來自于他人的恩賜。
明明如今渴求的都已得到,卻還是無法理智對待。一邊被别人的善行感動,一邊又嘲笑“因為善良而受傷的人”不懂得社會的殘酷,為善還是為惡,最重要的不是善惡,而是前面的那個為字,他要通過有所為來擺脫,無力擺脫精神上的饑餓感。
所以,最終走上邪道不是他自我的毀滅,而是他扭曲的自救。
要直接、建立一個新的秩序麼……
如果在一起的話,一定沒有任何辦不成的事吧?
畢竟,“我們可是最強。”
——極端者争取的光會灑在懦弱者身上。
擱置的手機不時亮起,幾乎沒有間歇,屏幕發燙,毫不例外是來自那對半路師徒的短信轟炸,中心思想不外乎是“不許一個人不同号刷票”之類的。
行吧。他歎了口氣。
就當他沒看見菜菜子美美子半夜偷偷縫的應援橫幅,什麼“盤星教主,萬人之上”,不會到時候真有一群猴子來拜吧?
手機屏幕上歡快地彈出來一系列消息,最引人注目的還是網站自動推送的歌合戰第一輪對戰資訊。
然後他就僵住了,倒吸一口涼氣,物理意義上的,硬控咒靈操使2分鐘。
什麼叫“決戰南通之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