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巫嘗吃瓜吃得津津有味,聽完發表看法說:“你這塵緣果然嘴硬,但我怎麼覺得照這個勢頭發展下去你倆能和好呢?”
許均安扯了扯嘴角,“如果一切能順利發展就好了。”
什麼?還有瓜?
白巫嘗的求知欲在此刻達到頂峰。
但後面的事許均安暫時不想提,恰巧眼下是個談話的好時機,他轉而問:“你上次說,我經常倒黴和謝居霧有大關系,什麼意思?”
“啊?哦,嗯這個嘛……這是天機不可洩露!”白巫嘗用故作高深掩蓋心虛。
許均安:“……你不會是不知道吧?”
一般人這樣問可能是在用激将法,但他這麼問純粹是他真覺得這不靠譜的即視感很白巫嘗。
聞言,白巫嘗擡手擦了下額頭上不存在的汗,老實道:“這個,我雖然是你的引渡人,但這些事我上司沒細說,我也不知道哇。”
“……”
總算想起他還在實習,許均安又問:“那你上司是?”
說起這位,白巫嘗頓時挺直腰杆充滿底氣:“當然是英明神武的閻王大人!”
這小子一天天吃瓜吃得倒是開心,但真要問他點什麼又跟謎語人一樣。
許均安擡手在石桌上輕敲幾下,“細節你不知道,那粗略的你總得知道些吧?”
明明周圍沒人,白巫嘗還是小心謹慎地湊近掩住嘴說:“我隻知道,這和你和你們前世有點關系。”
前世?
真是越說越玄了。
不過白巫嘗大概也沒理由騙他……
這一刻許均安的腦海中突然滑過蔡中成的臉,靈光閃過,有些東西似乎可以串聯起來。
就在這時,白巫嘗一拍桌子,“對了!我剛剛找你的時候在别墅門口看到一隻黑貓。”
許均安訝異:小黑嗎?難道謝居霧是把小黑散養的?
“有什麼問題嗎?”他問。
白巫嘗摸着下巴思考,“它身上似乎有我們冥界的氣息。”
冥界的氣息?
小黑的來曆其實許均安也不是沒有懷疑過,它的出現實在太巧了,巧到就像是人刻意安排的一樣。
但它看起來除了比較能吃,其餘的和普通性格活潑的貓也沒什麼區别。
“不過你也不用太擔心,它周身氣息平和,既無怨氣也無惡意,也許隻是因為它是黑貓,曾不小心誤入過地府。”白巫嘗解釋道。
話畢他又接着說:“而且我覺得呢這都不是大問題,當務之急還是得趕緊找到你這塵緣的執念,等幫他實現之後,你呢開開心心去投胎,我呢快快樂樂去轉正。”
八年前……貓……
許均安蓦地擡眼,語氣猶疑道:“我好像,有思路了。”
……
其實高二上學期,在許均安和謝居霧關系急轉直下之前,除了普通上下學,也有過不那麼平常的小插曲。
晚自習結束後的一個雨夜,馬路對面不停傳來汽車駛過水坑的聲音,輪胎濺起的水花在路燈下閃着銀光。
難得遇上暴雨天,連校門口的小吃攤都隻來了幾個。
許均安本來有點失望,但一看到旁邊和自己擠一把雨傘的謝居霧,又忍不住笑出聲:“稀奇,常年傘不離包的人今天居然沒帶,你的倒黴現在得我幾分真傳啊。”
他完全忽略了謝居霧其實也是會看天氣預報的。
因為身高緣故,謝居霧自然地接過他手裡的傘舉着,像真的很怕被淋到似的和許均安胳膊貼胳膊。
前方路面上一灘積水反射出的光使周圍的黑暗不再死寂,但看起來似乎有什麼東西在動。
許均安停住腳步,驚恐道:“壞了,我這眼睛出毛病了。”
謝居霧:“?”
幸虧謝居霧視力比較好,隻朝那個方向看了會他便及時給出反饋:“那有一隻貓。”
聽到有貓,許均安頓時化為老鼠後退半步。同時,一些不好的回憶湧上心頭:碰貓必被撓;摸狗必被咬;遇野狗必被追;去動物園也能遇到動物跑出場館這種離奇的事。
再後來許均安就會自動遠離一切活體動物:警惕給自己找危險,給社會添麻煩。
許均安生怕驚動對方,伸出兩根手指比劃走路姿勢,小聲提議:“那我們,繞路走吧?”
謝居霧卻說:“似乎是隻幼貓,這個天氣它在這待着不一定能活下去。”
緊接着他将傘往許均安手裡一塞,說:“你先回家吧,我去看看它。”
說罷就毫不猶豫地朝雨裡跑去。
“這麼大的雨,你!”
算了,被撓就被撓吧。
許均安也沒多想,三步并兩步快速跟過去重新把謝居霧罩在傘下。
他打開手電筒,這才看清謝居霧懷裡抱着的原來是一隻小狸花。花色偏黑,難怪在暗處不顯眼。
看體型是剛出生三四周左右,毛都還沒長齊。也不知道在這躺了多久,渾身都被淋透,閉着眼睛蔫蔫的。
許均安從包裡翻出紙巾,試探性地伸出手。
他小心翼翼地幫小貓擦拭身上的污水,令他震驚地是它不僅沒有撓他,反而緩慢地用腦袋蹭了蹭他的手,像在回應。
人生第一次,順利靠近貓咪!
之後兩人将小狸花送到附近的寵物醫院診治,好在沒有大礙。
徐青芸女士對貓毛過敏,許均安沒辦法收養它。謝居霧打電話問了姜阿姨的意思,得到肯定答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