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死了?
許均安的耳朵沒完全反應過來,追問道:“什麼時候的事?”
白巫嘗回答說:“就在一個小時前。”
發生的這麼突然?
“那死因呢?是他殺嗎?”他又問。
本來以為蔡中成的事就那麼告一段落了,結果居然會是這種結局。到底是意外還是另有隐情?
别的不了解,這個問題白巫嘗還真知道,他說:“生死簿上寫的是自殺,至于到底發生了什麼我就不清楚了。”
自殺……
許均安仔細摩挲這兩個字。
就在這時,不好動的烏雲居然跑上了二樓,它坐在樓梯口朝許均安叫了一聲,大概是來找他的。
白巫嘗在一旁眯起眼睛打量這隻黑貓,一股詭異的熟悉感再次湧上心頭。
許均安倒是沒察覺出什麼異樣,隻是對此感到不解:“烏雲?你怎麼上來了?是餓了嗎?”
被某道視線緊緊鎖定的烏雲默默炸毛,腦袋朝遠離白巫嘗的那一側緩慢移動。
許均安:?
他竟然能從一隻貓的臉上看出疑似心虛的情緒?
就說這個世界瘋了吧。
“上次一閃而過沒來得及細品,現在看看這黑貓身上的氣息不止關于冥界,倒更像來自我一位故人啊。”
白巫嘗忽然咬牙切齒念叨着,聽起來火藥味十足。
許均安:??
剛要追問,烏雲又突然轉身拔腿往回跑,跑兩步還不忘回頭對許均安叫一聲,就像是在示意許均安跟上它。
顯然不是因為餓了。
許均安看向白巫嘗,無聲詢問。
出乎意料的是白巫嘗卻沒阻止,隻冷哼一聲,說:“走吧走吧跟過去,倒要看看它想說什麼。”
于是兩隻鬼就這麼跟着一隻貓下到一樓,最後在大門前停下。
“要出去嗎?”許均安不确定地問道。
烏雲豎起尾巴,“喵嗚!”
大概是點頭的意思。
白巫嘗宛如進入一級戒備狀态,繼續用警惕的眼神盯着它,頭也不回對許均安道:“走!”
但許均安理智尚存,扶了一下不存在的眼鏡,“我就這麼把謝居霧的貓給帶出去不好吧?”
這恐怕不能算遛彎……實話說有點像拐賣,雖然角色好像反了。
白巫嘗依舊視線跟随烏雲,滿不在乎地回複道:“等會再給他還回來就是了。”
思考了一下事情的輕重緩急後,許均安最終妥協開門。臨走前又想起謝居霧的話,猶豫道:“那我出去要不要跟他說一聲啊?”
白巫嘗不以為意,甚至有點不理解:“這有啥可彙報的?而且也不是出遠門,說不定馬上你就回來了呢。”
說的有道理,還是先看看烏雲到底想說什麼吧。
沒再多考慮,許均安将不久前謝居霧幫他用紅繩串起的戒指項鍊摘下,最後留在了謝居霧卧室的床頭櫃上。
之後兩鬼又跟着一貓一路狂奔。在連着過了三個綠燈;穿過五條街;拐了四次彎後終于到達目的地——
a市第四人民醫院。
看到名字,白巫嘗頓時來了興趣,“呦,這不就是蔡中成後來待的地方嗎?”
因為是在不能辨認自己行為的時候撞了許均安,法院判決他不用承擔刑事責任,但需要在這裡接受強制醫療。
“為什麼會帶我來這裡……?”許均安看着醫院陷入沉思。
“這貓可不簡單,我勸你最好提防着點。”白巫嘗适時在一旁高深莫測道。
許均安于是又看向烏雲。
小黑貓睜着大眼睛很無辜地“喵嗚”了一聲,臉上寫滿:小貓咪能有什麼壞心思呢?
算了,這件事先放放。
醫院裡面烏雲顯然進不去,它和許均安打了聲招呼便躲進了旁邊的草叢裡。
不難猜到的一點是蔡中成大概是跳樓自殺的,因為不遠處的病房樓下已經拉起警戒線,附近還圍着不少人。
在一衆警務人員中,有個熟悉的身影格外突兀。
那個西裝革履明明說是要去公司的謝居霧怎麼會在這??
白巫嘗也注意到那邊的情況,壞心情一掃而空,即刻開始吃瓜:“喲喲喲,那不是你塵緣嗎?要去打個招呼不?”
許均安:“……”
還是先當沒看見他吧,再多想幾件事許均安感覺自己也要住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