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長明好半響都沒有回複。
溫如鸠抱着手機抿了抿唇,他倒不是想要在宴長明的面前這麼裝瘋賣傻的說話,而是想起了一樁舊事。
那個時候他已經被顧言關在别墅的地下室裡面。
暗無天日的空間跟無處不在的緻幻劑讓溫如鸠分不清白天跟黑夜,還是顧言帶着一身的百合香回來,抽出皮帶甩在了一邊,将溫如鸠像是抱着一具玩具一樣抱在懷裡,沙啞着聲音在溫如鸠的耳邊低聲的說:“你還真是個寶貝,得到了你以後,沒兩天竟然讓我遇見了一個救宴長明的機會。”
“今天他握了下我的手,過一段時間,他會不會愛我?”
……
在兩天後,那就是明天。
顧言是幫宴長明擋了一場車禍,才真正的進入了宴長明的眼中,明天肯定發生的也不是小事,否則宴長明不會對着顧言另眼相看的。
溫如鸠在宴長明的面前表現得根本就不知道那個人是誰,不好提示宴長明,又不想要讓顧言跟宴長明的關系更進一步,隻好用這樣隐晦的辦法去提醒宴長明。
雖然,溫如鸠自己都閉了閉眼。
如果葉薄給他發了這樣的話,他肯定會二話不說的把葉薄拉進黑名單。
太傻逼了。
又等了一會兒,宴長明給他發了一個笑臉。
宴長明:多謝提醒,這兩天我會注意不要出門的。
這就信了?溫如鸠手指動了動,沉默了半響。
溫如鸠:……嗯。
溫如鸠:下次可以不要這麼迷信。
宴長明這樣随随便便的救他,又随随便便的相信别人!
直到沉沉的睡去之前,溫如鸠都在想着宴長明的事,他已經逃出了魔爪,但是宴長明卻絲毫不知這件事情。
另一邊,宴長明似笑非笑的看着手機。
不是溫如鸠這個小孩先跟他說迷信的嗎?他贊同了,溫如鸠反而又教育他不要封建迷信?
老雲在旁邊看得冷汗直冒,上一次宴長明這麼笑的時候,一個小公司在當月就資金鍊斷裂破産了,這次又是誰惹到宴長明了?
但是出乎老雲意料的是,宴長明什麼都沒說,淡淡開口道:“把行程表拿來給我。”
老雲應是,将随身攜帶的行程表遞給宴長明。
身為宴氏集團的總裁宴長明的工作行程排的很滿,除了日常必要的場所,宴長明這兩天唯一一個額外的行程是出席楚家掌權人的生日晚宴,就在明晚。
宴長明沉吟片刻:“幫我把楚家的邀請推了吧。”
老雲有點吃驚:“那老夫人那邊?”
楚家與宴家相差甚大,原本宴長明是不會屈尊出席這樣的場合的,答應是因為宴長明的母親是楚家的夫人是忘年交,兩人近幾年來來往甚密,宴長明給了他母親一個面子。
宴長明淡淡道:“跟我的母親說,有人測出我這幾天不方便出門,出門必有災禍。”
宴夫人最信佛,這樣的話讓她一聽見,鐵定半句話都不會說了。
隻是,老雲眼神複雜的看着宴長明,宴長明什麼時候信這些了?
宴長明倒不是真的信了,隻是這宴會可有可無,不去也沒什麼事。
倒是溫如鸠那邊——
他手指動了動,給宴家那邊的那個小孩發了條消息。
宴長明:跟緊溫如鸠。
·
翌日,溫如鸠背着書包去了教室。
貴族學院裡面的人不多,一個班隻有十幾個學生。
溫如鸠到的時候,裡面的人已經到的七七八八了,原本都在談笑風生,在看見溫如鸠以後,全部都安靜了下來。
溫如鸠并沒有在意,他隻是有點懷念的看着自己的書桌。
曾經他為學習付出了自己的一切,覺得學習是他能夠改變自己一生的唯一機會,這個機會卻被顧言親手給折斷了。
這一次,又一次擁有了這個機會,溫如鸠坐在書桌前,拿出筆,他一定不會放過這次的機會。
九點一到,老師開始分發試卷。
這些知識點溫如鸠上輩子被顧言關的時候就在緻幻劑期間輾轉反側的記過,昨天又讀了一天書,看見試卷竟然有一種親切感,溫如鸠握住了筆,埋頭寫起了試卷。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溫如鸠寫的很順暢,這些題他差不多壓中了百分之八十。
考試過半,溫如鸠在寫最後一面的大題時,監考老師接到電話出去了一趟。
溫如鸠的背後突然窸窸窣窣的傳來一陣聲響,熟悉的聲音傳來。
“溫如鸠,你把試卷拍一份給我,快點聽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