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言隻有一輛車。
曾經無數次,溫如鸠從他的别墅裡面逃出來,很快就要觸摸到他的那輛車了。
顧言的手就跟毒蛇一樣拽住溫如鸠的脖頸,把緻幻劑重新注射進去。
聲音陰鹫的宛如惡魔的低語:“溫如鸠,自從我得到了你以後,你就是我的所有物了,你永遠都逃不出我的别墅的,乖乖的當我的金絲雀不好嗎?”
“你的生活這麼慘,爸媽不愛你,學校裡面的人排斥你,這個世界都不要你了,隻有我會收留你,你怎麼就不愛我呢?”
……
一聲一聲的話回蕩在溫如鸠的腦海裡面,溫如鸠猛地握緊了手。
剪得平滑的指甲陷進肉裡,鮮血瞬間就流了出來,溫如鸠的腦子也逐漸的清醒了過來。
不行,他現在還跟顧言不認識,要是這麼警惕,反而會打草驚蛇,他必須要要冷靜。
溫如鸠在手機裡面提前打出110的數字後,捏着手機朝着校門口的方向走了過去。
放假後的學校裡沒有人,晚上隻有路燈在搖曳。
溫如鸠面色如常的走到保安為他開的那扇小門時,突然間聽見了顧言的聲音。
年輕的,溫柔的,帶着笑意的。
“這位同學,你是s高的人嗎?”
溫如鸠扭過頭,看見了顧言的臉。
朦胧的燈光落在顧言的臉上,他從車内探出頭,從眉骨到眼斂處帶出柔和的曲線,一雙眼眸格外的深情,好似說什麼都不會生氣的好好先生。
溫如鸠呼吸急促了一瞬間,顧言在溫如鸠的面前從來都是一副的魔鬼樣,故此溫如鸠從來都沒有見過這麼好好說話的顧言,宴長明上輩子被這樣的顧言哄騙,倒也不顯得奇怪。
冷靜,冷靜,必須要冷靜。
溫如鸠冷淡問:“請問有什麼事情嗎?”
顧言笑道:“是這樣的,我弟弟今天跟我鬧脾氣了一直都不接我的電話,如果可以的話,我想要請你幫我去學校裡面找一找他。”
溫如鸠冷冷的看着他。
顧言半點不尴尬,笑意言言:“為此,我可以給你一點報酬。”
溫如鸠開口:“這位先生,您知不知道這樣是犯法的?”
顧言原本看見溫如鸠說話展開的笑意繃在臉上,他疑惑的看着溫如鸠:“……什麼?”
溫如鸠直白道:“這裡是學校,不管是哪個學生都是受到學校的保護的,如果你想要找誰的話,就應該你自己去找,而不是拜托我這個素未蒙面的陌生人。”
說完以後,溫如鸠轉身就走。
“等等!”
顧言打開車門就想要追,卻在拽住溫如鸠之前,被溫如鸠用鐵門關在了門口。
溫如鸠隔着鐵門看他:“希望你不要再追進來,否則我會選擇報警。”
顧言跟他僵持了一會兒以後,無奈的笑了一下:“小朋友,你還真警惕呀,好了好了,我先走了。”
說罷,顧言自作風雅的走了。
溫如鸠在看見顧言走了以後,一直冷冰冰的繃住的态度才有點繃不住了。
他靠在鐵門拐角的地方,大口大口的喘氣,努力平複着自己的心态,跟微微顫抖的雙手。
溫如鸠遠不如他看起來的冷靜,在看見顧言的每一分每一秒溫如鸠都要緊繃住自己的神經,才可以勉強控制住他的手不往顧言的臉上招呼。
過去的記憶——
那些黑色的過去纏繞着溫如鸠,溫如鸠又靠着靜了好一會兒,才緩緩的吐出一口氣,正常的朝着宿舍走過去。
他現在已經離那些過去很遠了,他不可以再被過去的事情纏着不放,他得變得優秀更優秀,才可以憑借着自己,就把顧言直接的送進地獄!
在離開溫如鸠以後,顧言臉上溫柔的笑瞬間就挂了下來。
他坐在車裡抽着煙,冷冷的對電話那邊說:“你确定溫如鸠真的是他們說的那樣?”
經理不解道:”……顧總,您是什麼意思?”
顧言眯着眼睛看着s高的大門,溫如鸠的影子在他的面前影影綽綽:“你覺得一個常年被霸淩的人會這麼硬氣的對我說話?那個跟你聯絡的家夥跟你說了假話。”
竟然是這樣!
經理在心裡把安存想罵了一百遍,陪着笑說:“這家夥真是賤人,我這就去找那個家夥問去!保準給顧總一個滿意的答複。”
顧言冷笑了一聲:“滿意的答複就算了,你讓他把溫如鸠的具體信息給我。”
一段時間沒見,溫如鸠身上的冷漠越發像是宴長明了,顧言剛剛看見溫如鸠的時候,差點忍不住伸出手把溫如鸠揉在懷裡。
顧言說:“最好這一次不要失手了,我要知道他的全部消息!”
經理挂了電話,納悶的想,顧言之前都沒有追問了,怎麼今天突然抽風一定要知道溫如鸠的信息?
顧言盯着手機裡面收到的宴長明跟人約會的照片,喉頭滾動了下。
——他嫉妒的想要殺了那個跟宴長明約會的人,卻又不舍得對宴長明下手,就隻能另外找個人抒發一下自己暴虐的心情了。
跟宴長明很相似的溫如鸠就是最好的選擇。
·
溫如鸠做了一夜的噩夢。
夢裡反反複複的都是那個陰暗的小黑屋,醒後他滿頭濕汗。
溫如鸠閉了閉眼睛,把腦子裡關于顧言的記憶全部都扔了,去衛生間裡面簡單的洗漱了一下,就離開了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