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上你看書網

繁體版 簡體版
戀上你看書網 > [咒回]轉生成五條悟的兄長,死後成為咒靈 > 第11章 咒靈

第11章 咒靈

章節錯誤,點此舉報(免註冊),舉報後維護人員會在兩分鐘內校正章節內容,請耐心等待,並刷新頁面。

那還是在自己小時候。和司初遇的不久之後,他曾來本宅暫住時的事。

作為我的玩伴而被允許留在我身邊,他既沒有因此表現出尊嚴受損的不滿,也沒有過于感激。而像是被從池子裡撈出來、放進水缸裡的金魚一樣,悠然自得地适應了這片水域。

即便是我偶爾也會耳聞下人們的竊竊私語。「無情」、「沒有心的孩子」,「意圖篡奪家主位置的謀逆者」…有人指着他的背影,說那是不祥之兆,有人說光是側室之子存在在這裡就已經大不敬。

訓練場的長輩們都會裝出體恤後輩的樣子、假以「指點戰鬥的技巧」的名号進行體罰,偶爾結束家塾的教習時,他總會這裡那裡貼着醫療膠布,在走廊邊等着自己。

即使是經曆了這些,他也從來都沒有在意過。明明臉頰腫成了一片青紫還在抱怨晚飯味道淡,讓人莫名的火大。

「悟,今天有沒有受傷?」

…而且還經常像這樣,問奇怪的事。

「我不像你,很少受傷吧」

再說又沒有人敢揍我。

微涼的初秋之夜,滿月灑下的月色映着這片陷入寂靜的古宅。白日令人厭惡的氣氛和人群已經散去,這毫無聲息的時間反而更令人放松。我和司坐在廊下分着同一盤點心,賞月的情調兩個人都沒有,「比起花兒還是選團子」,這是從他那裡學來的話。

「這樣啊。…可以不受傷就好,隻要能看到悟健健康康的,我就很開心」

「…什麼啊,突然說肉麻的話」

他伸出手。那是關節處貼着創可貼、手腕裹着繃帶的一雙手。他握住我的,我的手光潔幹淨,甚至連劃痕都不存在一絲。

「你要一直這樣,悟」

那簡直就像是詛咒似的。

-

在經過上層的檢查後,司被運送到高專的停屍間。這邊的醫師也第一時間進行了屍檢,得出的結果和上層的結論沒什麼區别。肺部腫脹和失血的情況,都明顯地昭示着他的死因。

報告的紙張在慘白的燈光下有些炫目,上面一條一條地用與之對比的黑色字迹,記錄出屍體上的傷口。

造成失血的胸口的貫穿傷,小腿的擦傷、貫穿手臂的刺傷。受到沖擊時引起的内髒破損。還有…

拉開裹屍袋的拉鍊,他在裡面安靜地睡着,空氣中有防腐劑的氣味。隻缺失了眼球的右眼姑且還能閉上,左眼則是連眼睑和延伸到眉骨的部分都缺失了,隻剩下一片空蕩蕩的黑暗,暴露出放血後蒼白而光滑的組織。

「……到這個階段還是活着的呢」

雖然傷痕累累,但司根本的死因是「溺水」。

正常來講,已經完成任務後的他沒有理由爬到旁邊的河流自己投水,而是更應該留在原地等待救援。是有「什麼」,出于「某種原因」,讓他死在了水中。

「……悟」

耳邊傳來友人呼喚的聲音。

悟覺得自己比想象中的更平靜。或者說,正因為是達到了某種程度,才不會産生更多的情緒。他将那頁報告撕扯下來,揣在自己兜裡。最後看過一眼司的臉之後就重新扯上了拉鍊。

「我沒事的。…破破爛爛的這家夥的臉,我已經看習慣了。」

我不喜歡司這樣。

很小的時候,自己對着卧床不起的哥哥說出那句話。而他那時沒有多說什麼,僅僅隻是很無奈地笑了。

不光是你會那麼想,我們都會為彼此留下同樣的契約。但結果到最後,你沒有達成我的期望…

悟松開撐着停屍台的手,他在友人擔憂的目光中慢慢後退,坐在旁邊的椅子上。捂住臉的動作讓墨鏡偏到一側。

心口傳來了莫名的鈍痛。那種感覺就像是用來呼吸的部分被精準地切割開來,帶來了窒息般的沉悶。

…而我也一樣。

-

也許直說的話某些人會傷到吧。但很明顯,這個世界、乃至作為社會縮影的教育機關,都是分着明确的三六九等的。

家庭條件好、成績,體育和顔值都高的勝利組,普普通通的中間組,還有全是陰暗角色和惡心宅男、社團也不是運動類的敗者組。

少年,吉野順平,一開始就都被歸屬在敗者那邊。

注意到的時候已經成為了目标,因為順平是最想反抗的那個。但無論是眼神還是話語都相當于觸碰炸彈的引子,引來了一次次的起爆。也嘗試過沉默和置之不理,結果反而比那更嚴重,真的讓人莫名其妙。

在精力旺盛的青春期衍生出的殘酷遊戲,被自我認同的欲望和膚淺的欲念支配的單純思考,這樣一幫危險的單細胞生物聚在了一起。每天、每天,隻為了确認自己的地位而活着。

而順平的每一日,都為了确認成為目标的自己是否存在而努力着。

暴力已經是家常便飯了,被喂異物、用煙頭去燙也是一直都有的事。室内鞋裡灌着學校花圃的堆肥,負責照顧飼育的動物時,總是會有什麼死掉。

兔子或者小白鼠的死骸滾落在灰塵裡。被老師訓斥之後通常都是夕照的傍晚,收拾着那些嘴角沾血的毛絨生物,順平總是想着。

「要是死在這裡的是那幫人就好了」

淡漠地、卻又堅定地想着。一次又一次地去詛咒,拼盡全力到心血都快枯竭。然而那并沒有實際的用處,即使鼓起勇氣反抗,被揍在地上的也永遠是自己。

而站在自己面前,露出刺耳的笑聲的人還是他們。還有閃光燈的聲音、有砸碎自己借來的電影碟片的破碎聲,按響打火機的聲音。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就做不到了。光是走進學校就會引起過度呼吸,在校門口暈厥過一次之後,順平成為了不登校的孩子。

-

…太差勁了。竟然在這種地方碰見那幾個家夥。

本來是為了放松心情而進入的電影院,結果卻花錢買了不爽。坐在前面的那幾個無疑是同級的幾個混混,明明電影正在上映着,卻連手機電源都不關,還湊在一起大聲聊着什麼。那聲音甚至都能把電影的配音壓過去,拜此所賜,内容進不去頭腦,畫面也不想看了。

(…能不能快點滾啊)

前所未有地煩躁,順平緊攥着大腿附近的布料,然後又放棄了似地松開手。自己沒有勇氣上前,…或者說,沒有被他們發現就不錯了。

閉着眼都能想到。「原來你喜歡這麼惡心的電影啊」,他們用醜惡的聲音嬉笑着,嘲弄自己的樣子。

「……、?」

然後,自己看到了。

背着屏幕的光,有一道人影站在那三個人的背後。留着長發,但體格的确是男人。奇怪的是明明隔得很近,那些人卻沒有察覺到男人的存在,依舊大肆交談着。

(那…是、)

「…你們,要守觀影禮節哦」

男人輕聲開口。電影剛好在這時進入一段無聲的部分,自己能夠聽見他說了什麼。

之後多餘的嘈雜就消失了。在離自己很遠,稍微往後的某個座位上站起了某個人。他和男人彙合後,兩個人便就此離開了放映廳。

電影至此結束,燈光重新亮起,順平也沒能再聽到什麼雜音。

「這…、這是怎麼回事…」

明亮的光線之下,剛才不怎麼能看得清的輪廓現在則是變形的屍體。那幾個人坐在一起,臉被扭曲得不成樣子,早就一點活着的迹象都沒有了。

這種事,不是人類能做出來的。順平第一時間想到。

無論是刀還是槍,或者毒藥,都做不到這種惡劣的殺戮。要是借助外力的話肯定途中就斷裂了、像是某種失敗的粘土玩偶一樣随意的人形曾經是自己的同級生這件事,先不說現實感,順平提前将事情的前提榨取了出來。

「特殊的力量」。「特殊的存在」。

心髒在鼓動着。不知是因為恐懼還是興奮。或是這兩者折衷的東西。他後退一步,然後迅速跑向電影院外,在想的不是早點通知警察,…而是追上那個男人。

從這樣的日常、這樣周而複始的命運中脫離的第一步。

說不準已經找到了。

-

順平跟随到街道的暗處,管道錯綜的小巷。越是遠離主街,人世的吵鬧就越稀薄,就像是前往了城市中的異世一樣。

「那、那個…!」

順平鼓起勇氣,叫住了那兩個人。

留着長發的那個回過頭來。給人以奇異印象的淺色發絲和瞳色,看上去是人的外形,卻各處散布着人體刺繡般的縫合痕。

另外一個見到自己的同伴停住腳步,就也停了下來。在這樣的盛夏還穿着冬服,臉被兜帽和口罩嚴實地遮擋着,隻能勉強确認到他的視線。

「剛才那個,是你們做的嗎…?」

縫合的怪人笑着。「如果說是,你會怎麼做?斥責我?

…那三個人,對你來說很重要?」

重要?

耳邊濾過了那些笑聲,扭曲的、又充滿着純粹漆黑惡意的行徑。光是想到胸口就在隐隐地疼着。

怎麼可能。…那樣的人,死了是最好的。

胸中并沒有「借了他人之手」的僥幸感,順平像是為了遮蓋自己的反應一般,說出自己的目的。

「我也能…做到類似的事嗎?」

聞言,對方明顯地睜大了雙眼,原本好像還沒什麼興趣的眼神開始閃爍出不同的色澤。他臉上浮現出的思忖的神色隻存在了一瞬,過後,嘴角便上揚起來。

那樣的笑容怎樣看都是漫畫中的惡役吧。但順平現在除了即将被接受的高揚感,其他什麼都感覺不到了。危機、恐懼,作為人應該有的警備之心…都被複仇的意志徹底壓倒。

「…你,名字是?」

「…!順、順平,我叫吉野順平…!」

「嗯。我是真人,這邊是…稲(いね)。稻荷的稻。」

真人指了指身旁的同伴,被稱為稻的人也輕輕向這邊點了點頭。

「要試試看才能知道。不過在這種地方不方便講話,要不要跟着我們來?」

「可、可以嗎…那麼…」

「——真人」

稻的聲音從口罩之下傳出來,打斷了順平和真人間的對話。一直都保持着沉默、在旁邊聽着的他這還是第一次開口。

和想象中的不同。原本以為會是陰沉可怕的類型,他的語氣卻很柔和。然而又像是學語時的孩子一樣,偶爾會陷入一陣短暫的停頓。「沒關系吧…?這是,計劃之外的…」

「……嗯,隻是玩玩的話應該沒事?反正你的媽媽也沒說什麼嘛。」

「但,是…」

「…再加上,說不準也會有用呢。」

小聲地嗯了一聲,像是認可真人所說的話,稻也沒再多反駁什麼。或者在順平看來,他大概是嫌這樣繼續下去很麻煩吧。證據就是他正在偏斜着身體的重心,用腳尖一下一下點着地面,提出新的話題。「…你,多大了?」

「…诶?」

在剛才還是非日常的空氣瞬間變得平凡,順平不由得發出了有點懈怠的疑問聲。

「…17」

「今天,是學校的休假…?」

「啊……」

原來如此,明明是工作日自己卻還穿着便服,像這樣在外面遊蕩。正常的成年人的話肯定會像這樣問吧。

換作是别人,自己大概已經湧上了厭惡感。為什麼要多管閑事、自己變成怎樣明明和你們沒有關系、這樣。但是換作對方來問,心中卻奇異地沒有感到不耐煩。

也許是單純地被溫柔對待了。…或者是他正等着自己說些什麼,而安靜地看着這邊。

「…沒、沒去上學。…我被霸淩了」

「……這樣」

是讨厭說出來的事。順平僅剩的自尊之下,連這都暴露出來的感覺一點都不好。但面對着那個人卻還是不由自主地說了出來。連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沒有對順平的自白做出過頭的反應,對方垂下了頭。而旁邊的真人好像是明白了什麼,饒有興趣地眯着眼睛。

「…我明白了。」

『加入書簽,方便閱讀』
熱門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