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子衿在賀淵旁邊看着兩人，隻見賀淵已經恢複了平靜的表情：“好巧。”

“來吃飯嗎？能跟你聊聊嗎？”

“我們已經要走了。”

蔣語欣笑了笑，低頭喃喃了一句“還是這麼無情。”又擡頭：“給個解釋的機會吧，我們還是朋友……不是嗎？”

咖啡廳裡，李眠四人隔着幾桌看着後面的兩人，努力的想聽聽他們在說什麼，李眠捅了許名峄一下，

“你選那麼遠幹什麼？什麼都聽不到。”

“你想聽牆角？”

“……”

蘇子衿背對着賀淵他們，低頭看手機，許名峄疑惑的問道：“那女孩也喜歡賀淵嗎？看着不像表白啊？”

李眠：“那是賀淵的前女友。”

聞言，蘇子衿回頭又看了眼賀淵對面的蔣語欣，蔣語欣披散着頭發，皮膚白皙細膩，眉稍微微上揚，很漂亮，跟賀淵坐在一起，也很般配。

隻一眼就收回了視線，垂眼遮住内心的落寞，繼續刷題。

李眠還在喋喋不休的講述着蔣語欣和賀淵的往事。

賀淵端起桌上的水喝了一口，蔣語欣看着他的動作：“你就沒有什麼想問的嗎？”

“問什麼？”賀淵挑了挑眉。

“……”

“你一次都沒找過我。”蔣語欣用陳述的語氣質問。

“不是你自己走的嗎？”

“是，但那不是我自願的，我媽再婚了，全家都要移居去北京，讓我轉學，我媽好不容易才重新組建的家庭，她不想一家人分開，我心疼她，所以我沒辦法不同意，你明白嗎？”蔣語欣說着還有點激動，然後又自嘲似的，

“我沒想到，你真的一次都沒找過我。”

“那你為什麼不告訴我？”賀淵看着她。

“我們談戀愛，每次都是我主動找你，你就像被迫完成某項任務一樣，我知道你不喜歡我，但我以為那麼久，你會對我有感覺的，看來，是我錯了，可是我還是想問問你，那段時間裡，你真的一點心動也沒有嗎？”

賀淵沉默着，蔣語欣明白了他的回答，又像釋懷：

“算了，我也累了，什麼都沒跟你說，分手也沒提，你就權當是我任性吧，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了。”

賀淵不知道說什麼，面對這個以前似有無休止境的熱情，對自己示好的女生，賀淵有點愧疚，愧疚自己給不了她想要的。

蔣語欣重新提起笑容，像一個老朋友詢問對方近況：“我們也分手這麼久了，追你的女生還是很多吧，怎麼樣？有新女朋友了嗎？”

賀淵搖了搖頭，蔣語欣早有預料，自己都追了許久才追到的人，怎麼可能輕易就被其他人撬走。

正這樣想着，忽聽賀淵開口：“但有喜歡的人了。”

噗——

蔣語欣一口水轉頭噴向走廊，優雅精緻的臉龐難得失态，一臉震驚又含失望的看向賀淵：“我能知道是誰嗎？”

賀淵把紙巾遞過去，

“你不認識。”

蔣語欣擦了擦嘴，猜測道：“轉學生？”

賀淵點點頭。

然後像是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比我漂亮？”

賀淵覺得用‘漂亮’形容有點不對勁，但确實比她好看，自己很喜歡，

“嗯。”

“是年紀第一。”

蔣語欣放心了，如果賀淵喜歡的人沒自己好看，還被賀淵喜歡，她可能真的要吐血。

蔣語欣匆匆結束話題，先行離開，怕自己多呆一秒都忍不住想打聽他喜歡的人，自取其辱。

賀淵也走向蘇子衿，在他旁邊坐下，拿起蘇子衿喝過的飲料自然而然的喝了一口。

李眠他們平時也會這樣，便沒有注意，隻有蘇子衿，心裡一滞。

李眠激動的問：“怎麼樣？是來找你複合的嗎？”

賀淵注意到旁邊蘇子衿頭也不擡，不免失望：“不是。”

“那你跟她在哪裡說半天，說什麼呢？”李眠疑惑的問。

賀淵像是說一件如吃飯一樣簡單的事情：“說我有喜歡的人了。”

所有人都看向他，愣住了……

賀淵觀察到旁邊的人打字的手愣了愣，忍不住勾了勾嘴角。

李眠率先反應過來，激動的問：“卧槽，誰啊？我們認識嗎？”

賀淵點點頭，

“還在暗戀，不知道人家喜不喜歡我呢？”

聞言，蘇子衿的手捏了捏手機邊緣，有點緊張。

“牛批啊兄弟，還有不喜歡你的？最近也沒看你跟哪個女生走得近啊？到底是誰啊？”

賀淵故作高深的搖頭：“暫時保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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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眠拿着麥在上面唱‘死了都要愛’，許名峄跟他搶着詞，濤霁坐在單人沙發裡，狂笑着給他們錄視頻，視頻裡全是他的笑聲。

蘇子衿捏着酒杯，喝着冰涼的啤酒，不知道的，以為他品茶呢。

賀淵在嘈雜的歌聲裡，貼近蘇子衿的耳朵，聲音帶着質問：

“你都不好奇我喜歡誰嗎？”

蘇子衿微微側臉，賞了他一個眼神，給個面子的問：“誰啊？”

“你。”

賀淵說完就靠回去了，好整以暇的看着蘇子衿的反應，然後就看着他從耳根漸漸的紅完整個耳朵。

蘇子衿隻是敷衍的問他，沒想到他這麼輕易的就回答了，一時看着他不知所措，手裡的杯子也不知道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