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上你看書網

繁體版 簡體版
戀上你看書網 > 困鷹 > 第13章 第一卷·第十二回《五娘生辰驚現血書,君侯笑看醜角作秀·中

第13章 第一卷·第十二回《五娘生辰驚現血書,君侯笑看醜角作秀·中

章節錯誤,點此舉報(免註冊),舉報後維護人員會在兩分鐘內校正章節內容,請耐心等待,並刷新頁面。

書接上回。

“下官見過侯女。”

司玉陽與司玉衡二人擡手向蕭子衿施了一禮,司搖光跟着兩位兄長也向侯女行禮,随後便站到了四兄的身後,探頭瞧着侯女。

司玉陽反手就将弟弟的頭按回去,無聲地告訴他此舉失禮,随後對蕭子衿道:“舍弟性子内向,出言也較為直接,讓侯女見笑了。”

蕭子衿笑着擺了擺手道:“無妨無妨,小公子這般的性格少見,本侯甚是喜歡,若是四公子允許,來日本侯可要常常邀小公子到府上來玩。”

司玉陽和司玉衡禮貌一笑,并不當真,也不敢當真。

裴青則仍保持着他那溫和有禮識大體的神色,像先前一樣自然地挽住蕭子衿的手,溫聲道:“侯女,時候差不多了,剛才吾觀四公子與六公子手談趣事良多,待吾路上一一說與你聽,如何?”

蕭子衿笑道:“好。”

說罷他們便側身讓步,擡手示意司家兄弟可先行,對方也不同他們客氣,出了亭子後便先他們幾步入了回廊。

蕭子衿二人在三兄弟身後不遠不近地跟着,時不時便附耳言語幾句,并不管前面的三人是否回頭他們。

“司小公子是怎麼長這麼高的?”

蕭子衿問道。

方才光顧着看小兔子的臉了,完全沒注意那小兔子跟一堵牆一樣的身姿,現下反應過來了,蕭子衿心下的震驚更是難平。

現在的孩子怎麼長這麼高的?他是不是還能長?

她轉頭看了眼裴青的表情,發現那笑面狐狸也是一副不敢相信的樣子,心裡邊突然就好受了一點。

原來不是我一個人覺着這孩子的臉和個子不是一個世界的。

真好。

“我也這麼問了四公子。”裴青道,“他讓我沒事給弟弟澆澆水,就能長高高了。”

“噗。”蕭子衿沒忍住笑出了聲,“看來四公子也是個有趣之人。”

“誰說不是呢。”

裴青無奈地笑了一聲。

“四公子很少參加這些臣子家宴……準确的說司氏其實都很少參加,四公子尤其少,今日能和司玉衡一起出現,我就尋思着很不對勁了。”

蕭子衿挑了挑眉,道:“說來聽聽。”

裴青道:“司玉衡不善下棋,但若是有心對弈,也能與之鬥個一兩時辰,可今日我觀他弈心不定,舉棋不決,一連四次被四公子使的計套中,生路全滅,輸得一塌糊塗。”

“然後他轉頭看了我一眼,再開一局時更慌了。”

廢話,誰下棋下輸了一回頭看到一個人笑得那麼“慈眉善目能不慌?

蕭子衿聽了他這話也想罵他缺德,但她忍住了。

“四公子見他心不定,便開口說今日到此為止,随後直接點明了他的問題,又與他說了一個典故以告誡。”

“什麼典故?”

“《左傳·襄公二十五年》:‘弈者舉棋不定,不勝其耦’。”

相傳在春秋時期,衛國國君衛獻公驕奢殘暴,常慢待大夫孫文子與甯惠子,惹得君臣間矛盾許久。

衛獻公十八年,衛獻公大清早地傳未用早膳的孫文子和甯惠子前來侍命,然到了日上三竿之時都仍未傳進,一問才知獻公竟去獵園捕獵大雁。

對大臣如此輕慢兒戲的君王怎堪得臣子忠心?于是孫文子與甯惠子二人聯手發動政變,合力将衛獻公驅逐,迎衛殇公上位做國君。

然而在甯惠子晚年時,他忽然後悔做出這個決定,遂囑咐其子甯悼子一定要将衛獻公迎回來。

甯惠子死後,一直在外流亡的衛獻公得知了這個消息,便派人去與甯悼子聯系,讓他把自己接回衛國,并承諾會讓甯悼子掌權。

彼時甯悼子與孫文子關系交惡,争權不斷,便動了心思要将衛獻公迎回。

衛國臣子都覺得他此舉甚蠢,紛紛勸說他道:“十二年前,甯家驅逐衛獻公并沒有什麼過錯,你現在接衛獻公回來反而會招緻禍患。”

正如同下棋一般,舉棋不定便會敗,一個國家君王更替又怎能如此兒戲?

奈何甯悼子實在獨斷專行,執意将衛獻公接回,于是在殇公十二年時,衛獻公回到衛國奪位,不久之後便用計将甯悼子除死。

裴青道:“獻公睚眦必報,非明主也,然甯悼子權利熏心,自覺能拿捏君主,做此番不定之舉為他們的家族招來了禍患,也是自食苦果。”

“這是四公子對司玉衡說的原話,當着我的面,他們兄弟也沒有什麼顧忌,倒像是刻意講給我聽的。”

蕭子衿也是這麼認為的。

司家的公子同朝為官,兄弟有什麼事,縱不甚清楚原委,也該知道個大概,而今侯女身邊的人就擱他們旁邊看着,出言提醒幾句并不奇怪。

“獻公殘暴,對待迎自己回來的甯家臣子都不曾仁慈,反将新仇舊恨一并施之。”蕭子衿道,“而今司玉衡與虎謀皮,竟還效仿起了先人,又想要兩邊讨好,又想把自己摘得幹幹淨淨。”

“可哪有那麼容易啊。”

司玉衡很會裝,如此會裝模作樣的人自然也很自大。

如果蕭侯這邊不接受他的投誠,他隻會懷疑自己是哪步走歪了,而非覺得是他哪一步行為做錯了。

蕭子衿擡眼瞄向司玉衡的後腦勺,眸中閃過一瞬冷光,叫司玉衡莫名地打了個寒戰,回頭望來時蕭子衿已将視線收了回去,繼續跟她那個笑面狐狸未婚夫貼耳朵說話。

“四公子是該好好提醒他的弟弟,讓他把腦子裡的水倒幹淨了,再想想自己究竟要奉誰為主。”

蕭子衿笑吟吟地道。

“在高位上跋扈的杜鵑鳥不足為懼,歸林狼群也未必是敵,反而是他自以為是的謙恭溫良,才是招來毒蛇的根源。”

裴青并不清楚那天他們走之後蕭子衿與她的下屬還說了些什麼,但侯女後來讓他去查了些事,他将那些事查清楚了并搞明其中緣由後,他就知道不論司玉衡有沒有向侯女表忠心,這位司六公子今後在侯女面前都不會再有得臉的機會了。

要怪就怪他們這一夥人都是屬馬蜂窩的,全都在費盡心思的留心眼保後路,一個接一個互相坑,結果種出了的一排排蘿蔔竟都讓他這個大尾巴狐狸給拔了。

該怎麼把這一筐的蘿蔔給侯女送過去呢?要不就等下宴會上跟侯女說了?

片刻後,幾人回到了庭院,此時離宴會已近,衆賓客在侍從的引導下依次入廳就坐,悅耳動聽的絲竹聲也從門後隐隐傳出。

蕭子衿與裴青方踏入檐下,引他們就座的侍從立時上前,卻是要将二人徑直引往男席。

裴青二人剛一進門就察覺到了不對,立刻站住腳步,剛要拉住那侍從問詢,女席那就有人高喊了一聲道:“诶?蕭侯怎麼往男席去了啊!”

衆賓客的注意力立馬就被這一聲引了過去,四面八方的視線投向女侯,不懷好意的意圖明顯。

一早就被迎上女席的鄧夫人和蕭子?,以及裴氏裴薇、裴蘅兩位小娘子聽到這一聲也緊跟着望過去,隻見在那廳外,裴氏的長公子臉上一貫的笑容在聽見此言後就冷了下來,剛要出聲質問就被平侯攔住了。

“長公子别着急,小心中招了。”

侯女站在他身後,銳利地掃向聲源處,隻見說話的那位女娘坐的位置極為不起眼,一見她看過來,立刻心虛地低下頭。

“有點意思,看來葉翰伯是早有準備,想讓我們先吃癟了。”

侯女面上笑意仍不變,隻是不達眼底。

裴青明白了她的意思,亦是輕笑了一聲,對那侍從問道:“貴府沒給蕭侯安排位置嗎?如若沒有的話,就把裴某的席位搬到女席吧。”

那個被特意交代過的侍從見這二人沒像主人說的那般發怒,心中頓覺不妙,索性将計就計,“砰”地跪在地上道:“貴客息怒!”

“非我們主君未給二位安排好席位,而是主君曾交代過,平侯身份特殊,既是閨閣女眷,也是朝廷命官,若獨坐女席,是有失身份,若坐男席又有失禮儀,故而便将二位的位置安排一起,想着您二位未來将要結親,未婚夫妻坐一起,總不會有人說什麼了!”

好一個有失身份和有失禮儀。

裴青淡笑道:“照你這麼說,将軍還挺會照顧人的,什麼都把吾跟侯女安排在一起,那若是今日我沒有來,你們就不會給侯女安排座位了?”

侍從人都傻了,這怎麼又不一樣。

鄧夫人在裡面聽到那侍從的話亦是不悅,今日這宴還是子衿跟她提起來要去的,想着這是侄女歸朝後第一次在城中衆女眷面前亮相的機會,她才會答應帶着小輩來,現下鬧這麼這一出,是早有預謀啊。

她轉頭看向坐在首席上的蘇夫人,面色有些不善,雖未言語卻也叫蘇夫人有些發毛。

别看着我啊,我沒說過這話啊!

蘇夫人内心吼道,有苦都說不出。

沒聽到那個人說是主君安排的嗎?

蘇夫人正欲開口說話,就見身旁的女兒猛地站起來,把她吓了一跳,見女兒擡腳就要往外跑,蘇夫人連忙拉住她,問道:“你幹什麼去啊。”

葉雲錦氣得一張小臉通紅,她道:“我要去把侯女邀過來坐,那侍從怎麼做事的,我們家怎麼可能會沒給客人安排座位,侯女那麼好看的人,怎麼能受這種委屈!”

說着她就要跑出去,蘇夫人按着她坐下,肅聲道:“還輪不到你來給人解圍!别添亂,讓爹娘來解決。”

坐在鄧夫人身側的蕭子悅也轉頭問道:“母親,堂姊那邊……”

鄧夫人道:“你堂姊和姊夫尚能穩住這局,先别出聲,看看葉府這主人家到底要幹嘛。”

蕭子悅點了點頭,随後轉身去跟裴家的兩姐妹說了這些話,她道:“我們先看看葉家到底是怎麼個意思,他們要是成心為難我堂姊,咱們就出去把堂姊邀走,大不了就不參加這宴了,怎麼能這樣為難人啊!”

裴薇裴蘅姐妹倆聞言應和,蕭家與他們裴家是姻親,蕭子衿又是有朝廷封賞的,正兒八經繼承了爵位的女侯,怎能叫她真被葉家欺負。

再看男席那,裴青見侍從不說話,便擡頭往宴廳那望了眼,發現那一幫大老爺一臉看戲的樣子瞧着他們,叫他更為不爽。

但很快他又展開了笑容,揚聲道:“葉将軍,不出來說兩句話嗎?”

葉翰伯本來也是在看戲的,他想着反正都是自己被坑,那幹嘛還要讓人家舒服呢?

他原想着讓那二人聽了話之後進退兩難一陣子了,再讓妻子出去看看,最後才是自己出場去勸,無論怎麼樣,男席和女席的人都能讓蕭子衿得罪一番。

誰知最後竟是裴靖平那小崽子先開了口,而他自己的女兒竟比人家未婚夫都着急,一腳過去讓事情往另一個方向跑去了。

正暗自懊惱之時,那裴青小兒又喊了他一聲,叫他不得不重新挂起奉承的笑意提前出場,路過司家的席位時,他微微側眸,想與司玉衡對個眼色,卻發現對方看着他的眼神裡很是不屑,似是在看一個蠢蛋。

啧,最煩他這個樣子了。

葉翰伯索性不管了,往女席那招了招手,示意妻子跟自己一起出去。

到了蕭子衿諸人面前後,他端起了笑臉,道:“是老夫對家奴管教不當了,裴公子和蕭侯千萬别動怒,蕭侯堂堂巾帼英雄,年少有為,在内可為閨中女子孝道之典範,在外可教我等男兒為之欽佩,又怎是一句男女分席就能否定的?”

“快快随内子一道入席上座,切莫為了這不會說話的奴婢擾了興緻。”

葉翰伯賠着笑,與妻子一起把蕭子衿二人往裡頭迎,葉雲錦那幾個脾氣比個子大的小女娘也簇擁着蕭子衿被他們一起趕了進去。

可憐葉将軍身為一個長輩,而今再如何落魄也是一朝老臣,現在竟然要因為一個新侯入席的位置,要向一衆小輩卑躬屈膝賠着笑臉,叫人唏噓,更有甚者已經對蕭子衿和裴青有了不滿。

蕭子衿與裴青方一前一後入了各自的席,就發現衆賓客看自己的眼神不太對勁。

有人竊竊私語,有人面露不愉,有人面露戲谑,更有沒規矩的男客,竟從對面的席位跑來,在屏風後邊探出頭,想看看讓曾經嚣張跋扈的葉将軍低頭賠笑的女侯長什麼樣,叫一衆女娘連忙擡袖捂臉,暗罵此人是個沒規矩的流氓。

恰好此人的座位離蕭子檩和裴吟近,兩個人一左一右把那個沒規矩的東西給按下扔了回去。

有位夫人譏諷地說道:“蕭二夫人,都說你們平侯府别的不多,少年英才與閨秀典範最多,而今看來也不怎麼樣啊。”

鄧夫人眉頭一皺,道:“有屁就放,我們武将家的最煩陰陽怪氣了,不好好講話就閉上嘴喝你的酒。”

那位夫人被她這麼一怼,刻薄而蒼白的面龐立時浮起一層薄紅,轉而又高聲道:“你們家主君再會打仗又如何?她到底就是個女人!一個女人做家裡的主君已經是亂了綱常,現在為了一個位置沒排好的問題,給主人家甩臉色!”

她譏諷地哼了一聲:“不知道的還以為侯女有多嫌棄自己是女子呢,竟然還覺得做女席有失身份。”

蕭子?面色一凜,正要起身駁斥時,鄧夫人攔住了她,道:“這位夫人說話可不要太難聽,把人家小姑娘好好的生辰搞的烏煙瘴氣的可不是我們,我們家主君也從未說過自己坐女席有失身份!”

“況人家主人家自己都覺得理虧,偏有些人愛拿着雞毛當令箭,在那瞎說話,我們家認得你嗎?可有得罪你?”

那夫人又是一噎,回想一下自己确實跟他們家不熟,甚至帶着她一起進來的鄭家三夫人跟自己也沒什麼大交情,轉頭看去,她發現鄭家三夫人和鄭谡等人壓根就沒理她,就她一個人在這唱獨角戲。

“這……沒關系又怎麼樣。”那夫人嘴硬道,“你們蕭氏也是大族,如此無禮的事,還說不得了?”

“嗤。”

久久未發一言的蕭子衿笑出了聲,引得衆人紛紛望去。

隻見她看向那位夫人,挑眉笑問道:“這位夫人,你誰啊?”

那夫人聽她此言,心裡莫名的有些生氣,道:“你不認得我?我可是南海郭氏的主母!”

蕭子衿聞言卻是擰起眉頭,似在回憶自己在哪聽過這個名号,片刻後恍然大悟道:“哦!南海郭氏啊,鄭氏三夫人的五表兄的四妹子的夫家的表舅家。”

那夫人見她報出了自己家跟鄭家七拐八繞的關系有些尴尬,尴尬這關系八竿子打不着的同時她居然還有了些小驕傲。

看吧,不管我的家族怎麼渺小,但我跟河内鄭氏也是有關系的!

正當她挺起胸脯要再說話時,對面的女侯眯了眯眼睛,笑道:“也不是什麼望族啊,口氣倒是挺大。”

周圍隐隐有些許竊笑聲,那位夫人憋紅了臉,忍住了拍桌子朝蕭侯吼的沖動,隻咬牙切齒地蹦出一句:“你——”

蕭子衿從案前站起來了。

那位夫人慌忙止住了話頭,周圍立時一片寂靜。

蕭子衿輕呵一聲,沒再去看她,轉而對着蘇夫人道:“蘇夫人,那侍從方才說的将軍有意讓本侯與裴長公子坐一處,是真話吧?”

蘇夫人遲疑一下,道:“是……吧?”

蕭子衿朗笑道:“那就沒事了!”

說罷,她轉身往屏風後的男席走去,在一衆賓客震驚的眼神下她徑直來到裴青的座位邊上,道:“長公子,讓個位給我。”

裴青立馬把身邊的裴吟推過去給了蕭子檩,笑着往旁邊挪了挪,道:“侯女,坐。”

裴吟和蕭子檩:“?”

『加入書簽,方便閱讀』
熱門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