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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一卷·第十九回《兵分二路探案查疑,雒城正道危機四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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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接上回。

子時末刻,到了裴青一行人臨出發的時間,平侯代聖上到城門前為衆人送行。

平侯麾下的楊妁和墨雲恒等人要先行前往豐縣探查,與廷尉府的人打了個照面,對好了會合的地點和暗号就駕着快馬離開了雒陽,裴青等人則是還有些話要與蕭子衿說,會稍晚些出發。

“豐縣的情況不明,唯一比較清楚的一點就是豐縣的縣尉梁碩與金聽閑不和,到時你們可以試着聯系他。”

蕭子衿對裴青說道。

“這個我知道,隻是近年來豐縣治安極好,與外界卻極少聯絡,大有一種自成堡壘的架勢,這其中緣由,跟那個縣尉也脫不開關系。”

裴青溫聲回應道。

“他們的不和尚不清楚是因為政見上的不和還是因為别的什麼,但如果事情牽扯到了豐縣百姓本身,他定不會坐視不理,就怕金聽閑會未蔔先知,早預料到了這麼一天,反利用這點沒少跟他上眼藥,讓他對外人的防備更甚。”

蕭子衿輕笑一聲道:“他想絕我們的路沒那麼容易的,一個縣城裡的縣令和縣尉關系不合,就已經是個最大的突破口,無需去探其因果。”

“他要是能反利用一個縣尉對縣城的責任心與我們為敵,我們自然也能用,何必為那些一層紙就能戳破的和平做君子。”

裴青聽言亦笑,道:“侯女說得在理。”

說罷,他看了眼天上高懸的月色,向蕭子衿揖了一禮,道:“時候不早了,臣需盡早上路,雒陽這邊就有勞侯女看顧了。”

“放心。”蕭子衿寬慰道,“本侯不會讓金聽閑過太好的,你們那盡管放手做,他不會那麼快回去。”

“好。”

裴青複又行了一禮,轉身走到馬車前,侍從阿烈擡着腳踏放在他跟前,伸手攙扶着自家公子上了馬車。

“等等。”

在裴青即将掀簾進車之時,蕭子衿突然喊住了他。

裴青循聲望去,就見蕭子衿快步走到他跟前,将先前放在袖子裡的東西塞到了他手中。

深夜的風雪漸起,越瓊撐開傘,罩在主君頭上以抵擋落雪,寒風吹動了侯女寬大的衣袖,她的掌心溫熱,在将東西放到裴青手中時,纖長的手指虛搭在裴青的手上,使得這份令人心安的溫熱也随之傳到了裴青的心裡。

向來克己複禮,善于隐藏自己心緒的裴長公子在這時不合時宜地想到了幾日前侯女歸朝時,他們也是在這個城門前再遇的,那天是正是清晨,天色稍明,雪卻比現在大很多。

“此行有些兇險,你的傷還沒好,萬事一定要小心為上。”這時候沒有旁人會來盯着他們的表情,借此來猜測些什麼了,蕭子衿便将自己的擔憂毫無掩飾地展現在臉上,語氣溫和而認真,不受身外的寒風侵擾,“如果到了需要動手的時候,你就顧好你責任裡該做的事,其他的不要管,那些舞刀弄槍的自有我的人來收拾。”

裴青聞言愣住了,這是侯女第一次向他顯露真實的情緒,不似之前那般一抹笑一滴淚都帶着十足的防備和僞裝。

他愣得有些久,久到蕭子衿還以為自己準備半天的,特意在這時才說出來的臨别關懷出了什麼問題,于是她拽了下他的袖子,輕聲道:“你是不想走了?怎麼不說話?”

裴青聽見這聲連忙回神,得到了侯女難得的關心後,他的神情變得像隻得到了安撫性摸肚皮的狐狸,蕩漾得找不着北,他溫聲道:“青明白了,多謝侯女關心。”

他緊握住手裡的東西,留住了蕭子衿的餘溫,在被侍從塞進車裡避雪前又對蕭子衿說:“天很冷,你快些回去休息,明日還要上朝——”

關切的餘音被馬車起駕駛離的聲音蓋住,蕭子衿會心一笑,轉身與越瓊離開了城門。

巍峨高聳的城門緩緩關閉,身後的落雪将衆人離去時的腳印掩蓋,奔向豐縣的馬蹄迅疾如雷,劍指朝堂的君侯腳步從容,一門之隔的天地,卻由漸起的風雪連成一片,這是他們共同的戰場。

廷尉府的馬車裡,裴青臉上的笑意維持了整整三刻鐘,看得同他一起來的廷尉正許臨和侍從阿烈一陣臉酸。

看不下去的許尉正伸手在他眼前晃了下,在他投來疑惑的視線時酸溜溜地道:“哎呦呦呦~俗話都說小别勝新婚,你們這還沒成婚呢,就已經到深夜都要來送你的程度了,那要是等你倆以後成親了還得了。”

“别瞎說。”裴青嗔怪道,“她來送我是因為公務,無關兒女情長,即使我們沒有婚約,隻是同僚的關系,她臨行前關心一二是很正常的。”

“蕭侯是重事業與道義之人,作為她今時的同僚和未來的伴侶,我不能事事都與情愛挂邊,想得太多了,這段本來就很強行的婚姻對我和她來說都會是困擾。”

許臨才不聽他這些得了便宜還賣乖的話,但看他說得認真,許臨也就不說了。

“早知道我出門前就該跟夫人要個抱抱。”許臨酸溜溜地想道。

而那位話說得很是守禮的裴長公子在解決完同僚的揶揄又沉迷進去了,他的指腹輕輕摩挲着藏在袖中的,蕭子衿剛剛遞來給他的東西。

那是一柄磨得很鋒利的匕首,和一瓶金瘡藥。

“萬事一定小心為上。”

不要逞強,你的舊傷未好。

“其他的你不用管,那些舞刀弄槍的自有我的人來收拾。”

你可以全心全意的相信我。

把侯女十分的語意理解成三十分的裴長公子哪還記得他剛才說了什麼,又笑了整整三刻鐘才放過他的嘴角。

在雒陽的侯女不知道她的未婚夫現在樂成了個什麼玩意兒,她趁着現在還沒到上朝的時間跑回被子裡睡了個死,然後在快到寅時的時候頂着一臉熬夜的怨氣穿好了朝服,在駛向承德殿的馬車裡見縫插針地補覺。

“困死了。”蕭子衿很沒形象地枕在越瓊腿上,主仆倆以前也不是熬過夜做任務過,但一想到第二日要上班,沒睡好的怨氣就會在時間壓近的時候倍增。

尤其是想到等會上朝後還要面對一群老頭的質問時,蕭子衿的怨氣就更大了。

到了承德殿前,蕭子衿下了馬車,早一步到殿前的蕭子桓一轉眼就看到了她,跟父親說了一聲後就找了過來,問道:“咋樣啊你們昨晚?我聽母親回來說,葉府的臉丢大了,先是因為沒安排好座位得罪了咱們家,然後送人家楊禦史弟弟的禮物裡居然有季陵那案子的證物,在場很多人都看到了。”

蕭子衿打了個哈欠,問:“然後呢?還傳了什麼?”

“然後就是你的虎贲軍把人府給圍了呗,聲勢浩大得恨不得把全雒陽城的人都喊來看戲,我聽說你當時連搜查令都沒批下來就直接上了?這麼厲害!”

蕭子衿又打了個哈欠:“誰說我沒請批搜查令,隻是去的時候它還在廷尉大人的腦子裡沒寫出來而已。”

“……”蕭子桓才不聽她編,又接着說道,“你們是不是還進宮了?裴相國好像也進宮去了,你們說了什麼啊?之後我們就不知道消息了。”

“下朝後再跟你說吧。”蕭子衿見周圍的人越來越多,投向自己的視線也不怎麼友善,就讓蕭子桓止住了話頭,“堂兄啊,有個需要你幫忙的機會,做成了我回頭請你喝酒。”

蕭子桓毫不猶豫地答應了:“你說。”

“等會兒上朝要是有人趁機罵我的話,你叫上跟你交好的同僚,幫我罵回去,完事了我一塊請了。”蕭子衿捏了下發酸的山根,強行把困意驅散,“今天沒什麼心思罵人,但我讨厭吵的人。”

說完她就跟堂兄揮了揮手,擡腳走到了上朝隊伍的前頭,那是一群朝堂老人所在的位置,剛正嚴肅之人端正着神色,目不斜視地直視着眼前台階,縱有同僚上前說話,也隻是簡言拒絕;

圓滑老辣之人面露和熙的笑容,與周圍的同僚說着政務上的話,三言兩語間闡述清立場和想法,随後笑而不語地站到一旁,還不忘跟前者點頭問好;

更有中正穩妥之人立于其中,不參與任何人聊起的話題,隻拿好自己的奏本,等着入殿後參奏聖上。

他們站于一處,卻又好像泾渭分明,所立之處自成一片森林,叫人難以融入。

這時,一個與他們穿着同制式朝服的年輕姑娘從容不迫地走到他們之中,慣例向她經過的每一位大人問好,語氣謙遜知禮,随後就站到自己的位置上去,乍一看上去就像個走錯地方玩的小孩。

然而在場的所有人都知道,這個在朝堂之上極其突兀的年輕姑娘可不是什麼走錯地方的小孩,她是剛剛率領着狼群歸林的頭狼,謙遜知禮不過是與他們維持表面和平的一層輕薄的臉皮,年輕、危險、野心勃勃、不可輕視才是她的底色。

她敢于做任何人不敢輕易去做的事。

老謀深算的高官們不動聲色地觀察着她,心裡這樣想道。

為一個不知生死的人翻案,把當年任何人都不敢放出來的内情一下子全爆了出來,無令帶兵圍了車騎将軍的府邸,讓人現在連上朝都出不來,甚至敢在知道其中有方涵的參與的情況下跟宦官針鋒相對。

她是不是真的覺得自己神通廣大,手中有了兵權就好像萬能了一般,淨往人家刻意暴露出來給你看的弱點踩。

激進的做派簡直讓人心服口服。

這個時候需要人再去刺一下這個激進的小姑娘,若是她生氣了,就更容易有錯處,但老官們不會做這種明目欺負小輩的,于是這個任務就交給與平侯向來不對付的羽林中郎将鄭宛。

隻見這個趾高氣揚的年輕人挪到了平侯跟前,不懷好意地開口道:“平侯,昨天晚上你那挺熱鬧的啊?”

蕭子衿現在還沒覺醒,漫不經心地應了一聲:“嗯。”

鄭宛還沒察覺到她語氣裡的困意,繼續不懷好意道:“我聽說你連虎贲軍都出動了,什麼大案子這麼難辦,廷尉府經辦還不夠,居然還要你堂堂晉陽軍統帥、虎贲中郎将、北郊大營未來的統帥,連搜查令都來不及批示就派人去圍府啊?”

“你知道今天有多少人等着用唾沫淹死你嗎?”

蕭子衿忍不住又打了個哈欠,眯起一邊眼睛藐了旁邊這個話很多的人一眼,輕飄飄道:“我不知道,你要知道的話你念給我聽聽,讓本侯看看昨晚上到底有多少人沒睡,光顧着打聽别家熱鬧了。”

鄭宛被她這四兩撥千斤的話噎住了,正想措辭噎回去的時候,就見面前的女侯半眯着的眼睛睜開了,沉黑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盯着他,輕聲問:“怎麼?你家難道也參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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