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的是,這次她的手機一直嗡嗡嗡地振動個不停。
我皺起眉頭。
如果遊漌懿隻是看電視,或者單純地刷手機,那一定還會有多餘的注意力放在我身上。
從坐定,她拿出手機開始,我中途起身了兩次,一次是上衛生間,一次是倒水。
她一直聚精會神地盯着手機,完全沒有留意到。
看樣子應該是在和誰聊天。
我當然不會去限制遊漌懿和别人聊天。
可是,她邊聊還邊笑。
和誰、聊什麼話題,這麼開心。
我突然覺得自己在這個空間裡很多餘。
五點十八分的時候,我出聲提醒她:“遊漌懿,五點多了。”
遊漌懿疑惑地嗯了一聲,帶着和别人聊天殘留的笑擡頭看我。
我隻好又說了一遍:“五點多了,你六點不是還有事嗎?”
遊漌懿這才點點頭,說:“好,我記得的。”
我無奈地歎了口氣。
五點二十五的時候,遊漌懿才結束聊天,起身。
她對我說:“我不确定什麼時候回家,你别等我了。”
她的意思是讓我别等她回複到家的信息了。
我立刻就察覺出了這句話的意有所指。
是之前我等她到十一點的那次,是她和那個我到現在還不知道是誰的好朋友晚上一起約飯的那次。
我猶豫了一下,隻能說好。
看來,我們的關系還沒有進階的可能性。
之後,我們在她小區門口等各自的車。
遊漌懿的車先來,我便和她揮手道别,囑咐她路上小心。
遊漌懿說好,然後和我說了再見。
我點點頭,讓她快上車。
目送她的車離開後,又等了五分鐘,我的車也到了。
回家後,我怎麼想都覺得不對勁。
目前已知的她的好朋友,隻有辰文。但如果是和辰文出去,遊漌懿應該會直接和我說的。
既然她沒有說,那肯定就是和我不認識的人約見了。
安靈說,她沒見過遊漌懿有其他玩得好的朋友。
雖然她的說辭比較片面,但畢竟她們共事了六年,如果有什麼苗頭,安靈這個暗戀者不可能察覺不到。
當初,她不就一眼看出來我有問題嗎。
想到這兒,我開始覺得自己有點管得太寬了。
這遊漌懿的私事。
我是喜歡她,但她還不知道我喜歡她,更何況她還不喜歡我。
可是。
她在家那會兒,實在是聊得太開心了。
作為暗戀者,我不放心。
所以,雖然遊漌懿讓我别等了,但我還是等到晚上九點,然後發了個信息問她回家了沒有。
一直等到九點半,她也沒有回複我。
我沒耐心再等到十一點,于是想給她打語音通話,但一時間又找不到合适的理由。
歎了口氣,想了想,就以學生的身份關心一下晚歸的老師總可以吧。
即将按下通話鍵的那一刻,我又停住了。
上次在這種情景下,她就直接挂了我的電話。
那這次… …
恐怕是兇多吉少。
我收回手指,腦中開始有所思慮。
遊漌懿不會随便和人晚上出去,所以,這次肯定也是相熟的好朋友了。
下午打電話時,聽到她稱呼了對面一聲堂姐。那是和家族裡的哪個同輩一起嗎?
不對。
如果是本家的人,遊漌懿更會大大方方地直接告訴我才對。
嗯… …
上次是好朋友,這次也是好朋友,都是我不認識、她也覺得沒必要說的。
那會不會,這兩次其實是同一個人?
左思右想間,我最終放棄了打電話的念頭。
如果是同一個,那就更不能去打擾了,不能再因為一次沖動把剛剛才恢複的關系打回原形。
第二天早上,我在通勤路上檢查手機消息的時候,意外看到了遊漌懿在昨晚十點零三分回複的信息。
超漂亮:到家了。
我先是欣喜,而後皺起眉頭。
這麼晚才到家。
于是想發消息問她:怎麼這麼晚?
斟酌了一下,覺得不妥,又把這句話從輸入框裡删掉,重新打了句:今天上班,昨天比較早睡。
然後再跟了單獨的聊天氣泡:早。
午休時,我拿出手機确認遊漌懿有沒有回複。
她回複了,但隻回了一個字。
早。
我歎了口氣,果然不正面問她,她什麼都不會說。
同事來找我一起去吃飯,看見我愁眉苦臉的樣子,便問:“怎麼了,我的石頭妹妹,吃飯不積極肯定有問題。”
我把手機收起來答:“沒事。”
他挑了下眉,也不再多問。
倒是安靈在隔天發來了情報。
安靈:【照片】
安靈:什麼情況?
安靈:你送的?
我沒點開大圖,也一眼就看出來照片裡是一捧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