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嫌棄地拿出紙巾擦她蹭在我衣服上的口紅印,一邊解釋說:“兩個人目标太大了,你看你剛才就差點害我露餡。”
她撇嘴道:“算了,不跟你計較,好在我也看見了對方的廬山真面目。”
我點點頭,問:“感覺如何?”
安靈說:“不如何啊,就看了一眼,能看出什麼名堂來?”
我挑了下眉也不再說什麼,擡腳準備繼續“跟蹤”。
但剛轉身跨出一步,就撞上了人。
“抱歉。”
我和那人同時開口。
安靈則在一旁瘋狂拍打我的手臂。
疼死了。
“你幹嘛?”我轉頭皺眉問她。
安靈挑眉瞪眼地示意我往前看。
我無語地看向來人。
是賣花的和遊漌懿。
她這才出聲和遊漌懿打招呼。
“遊老師這麼巧,你也來看畫展?”
遊漌懿笑着嗯了一聲,沒多做解釋。
賣花的倒是先認出了我,問:“你,是不是之前來過的那位小姐?”
我暗道不妙,趕緊攔下她後面的話說:“你認錯人了,我不認識你。我們還有事先走了,你們慢慢逛。”
然後拉着安靈快步走出了畫廊。
剛出畫廊,安靈就開始笑話我。
“你跑什麼呀,知不知道有句話叫‘輸人不輸陣’,你完敗啊。”
我冷冷地看向她說:“那你想我怎麼辦?大大方方地回她‘對,我就是之前耍你的那位小姐,真巧啊,今天又碰面了。’這樣?”
安靈仍是笑,過了一會兒問我:“那還跟不跟了?”
我歎了口氣道:“算了,回家。”
… …
回家後,我料想過遊漌懿可能會發信息來問我。
但,并沒有。
也是。
她本來就知道我買了今天畫展的票,被她拒絕後大概會找别人一起去看。
我也知道她今天和人家約了一起出去,雖然并不知道要去哪裡。
所以,在她眼裡,這隻是一次再巧合不過的偶遇。
更何況她還在跟曾經可以為了她挂斷我電話的女人約會,又怎麼會擠出時間來找我一個朋友閑聊。
心煩意亂。
還好,接下來連續一周的出差讓我疲憊得沒有力氣再去胡思亂想。
… …
周六,剛休息下來,安靈的電話就打過來了。
“喂。”我懶懶道。
“大石頭,情敵踩上門了!”安靈一副恨鐵不成鋼地語氣道。
我淡淡地對她說:“不是早就踩到我頭上了嗎?”
安靈恨恨地從鼻腔中噴出一口氣,直接挂斷了電話。
我被她沒頭沒腦地這一通搞得有點懵。
好在,她很快就發來了一條消息讓我明白過來。
安靈:【照片】
安靈:你自己看吧。
我點開照片,是遊漌懿和一個女人正坐在我和她的專屬角落裡正在吃飯。
那個女人不是别人,正是那個賣花的。
我咬了咬牙,給安靈回撥了一個語音通話。
“什麼情況?她們這樣多久了?”我直接問。
安靈說:“周二開始就天天來了。”
這次換我恨鐵不成鋼地“教訓”她說:“那你怎麼不早點和我說啊?就這樣白白讓她占了五天的便宜?”
這次,換她淡定了下來,緩緩道:“我天天盯着呢,能出什麼大事。”
“再說了,就你和遊老師現在這關系好像也管不到這麼多吧?我能趕在火還不太旺的時候告訴你已經不錯了,知足吧。”
我忿忿道:“小備胎。”
安靈冷哼了一聲,回我:“臭石頭。”
我們同時挂斷電話。
但我沒有着急上火。
得冷靜,吸取上次的教訓,不能沖動行事。
現在跑去也于事無補。
等明天,我看明天遊漌懿到底和誰一起吃飯。
周日早上,我依舊在九點半的時候到了畫室樓下,安靈一樣很準時。
安靈看見我沖我挑了下眉,我也回她一個挑眉。
我們彼此心知肚明。
九點四十五分,遊漌懿卡着點走進來。
她看見我睜了睜雙眼,略顯驚訝,大概是驚訝我怎麼又來這麼早。
“遊老師早啊。”安靈和她照常打招呼道。
遊漌懿回她:“早。”
然後轉頭過來又看着我,笑着對我說:“早。”
我點點頭,也笑着回她:“早。”
然後一起往教室走去。
之後就是正常上課、下課,我幫她收拾完教室就往外走去,準備去休息區等她一起吃午飯。
我特意走得很慢,等她出聲喊住我,然後對我說“今天不能一起吃午飯了”這種話。
“姜辭磊。”
我一下原地站軍姿一樣地站住,心怦怦直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