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場上,篝火晚會已經進入了尾聲。
阿貝爾先是問了幾個人,發現諾曼依然沒有回來後,他又找到了之前邀請諾曼跳舞的姑娘,詢問了一下諾曼離開的具體方向。
順着指出的方位,阿貝爾一路找了過去。
他一邊跑,一邊注意着腳下和兩邊的地面,生怕看見不妙的痕迹。
遠離廣場之後,是一片小樹林,層層樹葉遮蔽了月光,讓周圍變得一片黑暗。
阿貝爾擔心會因為看漏和諾曼錯過,一進入樹林,便高聲呼喊起來:“諾曼,你在這裡嗎,諾曼……”
林子裡靜悄悄的,隻有他自己的聲音在回蕩。
阿貝爾越喊越急,腳步不由得加快,又強行讓自己慢下來。
不能快,太快了會漏掉線索。
他保持着一定的速度奔跑着,卻一直沒有看到諾曼的身影。
忽然,餘光掃到一處不自然的痕迹,像是一堆散落在地面上的衣服,阿貝爾猛地停了下來,沖過去一看,卻發現那隻是一堆落葉。
不是。
提起的心驟然落下,阿貝爾松了口氣,他輕輕喘着氣,很快又變得擔憂了起來。
諾曼到底在哪裡?
他看向四周,目之所及之處,隻有憧憧樹影。
阿貝爾的心揪了起來。
他咬了咬牙,伸出手,準備釋放淨化之力。
淨化之力的光可以把周圍照亮,光球小一點的話,應該也不會炸。
阿貝爾集中精神,剛要将淨化之力彙聚到掌心,忽然聽見有人踩到落葉的聲音。
他霍然擡頭,就見諾曼從一棵樹後面走了出來:“阿爾?”
“諾曼!”阿貝爾連忙跑過去,抓着他上下打量了一下,發現他沒有缺胳膊斷腿之後,松了口氣,“還好,你沒事。”
諾曼有點疑惑:“怎麼了?”
阿貝爾沒有瞞他:“剛剛有隻深淵惡魔出現了,我擔心你會受傷。”
他上下打量着諾曼,察看他有沒有受傷,因此錯過了諾曼臉上一閃而過的心虛。
諾曼:“哦……哦,這樣啊。”
離開教堂後,他擔心阿貝爾會找他,就去緊急銷毀了“兜帽”,然後直接趕了過來,一點都沒敢耽擱,還好趕上了。
阿貝爾看見他沒事,心徹底放松下來:“你沒事就好,不過你怎麼又肚子疼?還耽誤了這麼久?”
諾曼給出想好的借口:“可能昨晚着涼了,我離開廣場之後肚子就不疼了,本來想回去的,但是不小心掉進陷阱坑裡了,剛剛才爬出來。”
“什麼?”阿貝爾又緊張起來,“沒摔着吧?身上有哪裡疼嗎?腳有沒有扭到?”
小鎮附近的陷阱因為怕傷到人,裡面沒有放置倒刺,隻是挖得比較深,但夜裡看不見,一頭栽進去也容易受傷。
諾曼安慰他說:“我衣服穿得厚,沒受傷,就是衣服破了。”
“那也該摔青了,回去我給你抹點藥……”阿貝爾有點心疼,嘀嘀咕咕,“這邊的陷阱離得也太近了,明天我找人給它填了。”
他看着諾曼的身上,果然在身上發現了幾處泥土的痕迹,還有幾道破口,其中一道在袖子上。
看見這道破口,阿貝爾愣了一下,腦子裡閃過了一副畫面。
剛剛在教堂裡面對那隻大惡魔時,他有一次用劍劃破了大惡魔身上的兜帽,裡面的袖口露了出來,也被劍氣連帶着劃破了。
就是那截袖口,讓他覺得很像諾曼今天穿的衣服。
但兩者對比起來,又有一些不同。
諾曼袖口的這道裂得更大,周圍也比較毛糙,像是直接撕裂的,沒有劍劃出來的那麼整齊,更像是被石頭劃破的。
阿貝爾想了想,沒當回事。
他當時隻是瞥到了那麼一下,那種情況下也不能仔細看,也許隻是碰巧那個惡魔的衣服和諾曼有點像。
而且諾曼現在就站在他面前,好好的呢,不可能被搶走衣服。
他晃了晃腦袋,把多餘的畫面甩掉,牽着諾曼的手往回走:“走吧,回家了,我拉着你,小心一點。”
諾曼跟着他走,看他沒有什麼反應,心裡偷偷松了口氣。
瞞過去了。
還好他機智,在過來的路上往地上摔了一跤,又拿了塊石頭在衣服上劃了幾下,把袖子上的破口磨毛撕裂。
要不然可沒法解釋為什麼出來一趟衣服破了。
又一次捂住了馬甲,諾曼長出了一口氣,轉而想起了另一件事。
他小心地觑着身邊人的臉色,期期艾艾地問:“阿、阿爾,你以前,是……做什麼的?”
劍術未免太高明了吧??而且有點莫名的熟悉是怎麼回事?
阿貝爾一愣:“怎麼突然問這個?”
諾曼眼神飄了一下,瞎編:“就,今天看見你和那個聖騎士,突然想起來我好像對你的過去知道的很少,想多了解你一點。”
阿貝爾又一愣:“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