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保姆車上換好衣服,金泰亨又和在場的前輩們道了次别,然後跟着經紀人上了車,一會兒還要回公司學新曲的編舞。
一天都是群戲,因為或大或小的失誤反反複複地來了很多次,金泰亨狀态再好也撐不住,而且中午的飯菜有他最讨厭的豆子,完全沒吃多少。
“哥!一會兒可以幫我訂份餃子嗎?”
“還是那個口味是吧”,經紀人從後視鏡裡看了一眼,得到肯定的回答後點頭應下。
這會兒困勁又湧了上來,金泰亨換了個舒服的姿勢,摸了下衣服口袋裡的巧克力。這是前兩天去拍攝專輯封面的時候,安許赫分給大家補充能量的,他一直沒吃。
想着一會兒就要見面了,金泰亨唇邊不自覺泛起了甜蜜的笑,随後扯下眼罩睡了過去,可不能太憔悴。
拎着包進來的時候,正好打斷了孫老師的教學。金泰亨有些不好意思地道了聲歉,孫老師也知道人忙,讓他趕緊收拾入隊。
金泰亨把包放在置物櫃裡,關上櫃門然後又馬上拉開,在包裡翻找出一條發帶,把頭上的帽子換下。一群人就這麼在原地看着他動作,金泰亨又歉意地笑了笑。
跳了一會兒,孫老師喊停,招呼鄭号錫走過來看錄像。看樣子估計還要商量一會兒,大家也散了,中場休息。
安許赫撿起桌上不斷有短信進來的手機,和金碩珍說了下就出了門。
金泰亨坐在地闆上注意到這一幕,直接開始噸噸喝水,田柾國挪過來和他聊天,問今天戲拍得怎麼樣。
他笑了笑,然後說起片場比較有意思的幾次NG,聲音不自覺就高了起來。
跟着在看錄像的樸智旻皺了下眉,往他們的方向看了一眼。靠着鏡子的金碩珍一副好像在很認真地看手機。
“許赫,最近餐廳上新了,是太忙了嗎?你看什麼時候方便,我讓人送過去。”
“我也報了射箭班,是那種傳統射箭哦!教練說我最近練得不錯,估計不久我們就可以去草原玩了。”
“我跟的那個教授真是瘋了,莫名其妙就下了小組任務,同組有個家夥真的很煩人,每次都不來,好想把人踢走。”
……
“聽說要回歸了,阿米都在調侃黑□□,這次一定會大發的!”
“許赫,回一下我好嗎?”
“應茗家裡是你做的嗎?她差點被逼到聯姻去了,不過最近和家裡斷了關系。”
“我知道了,對不起,做了你最讨厭的事。”
“等有時間見一面吧,我會把事情都告訴你的,就算你不原諒我。”
“不是說死也要做個明白鬼嗎?我真的會說的。”
安許赫面無表情地把最新的信息看完,這兩個月成緒一直不停地發各種信息,看得出來人确實是後悔了,但始終不敢出現在自己面前。
本來擔心成緒這個傻乎乎的家夥被應茗耍了,所以才瞞着他,其實沒什麼,畢竟挺好騙的。可是看着人畏畏縮縮地不出現,安許赫心裡另一種怒火越燒越旺,明明從小認識,難道連這麼點信任都沒有嗎!
他也犯起了倔脾氣,就看誰先出來低頭。
應茗倒是聰明,張秘書給應家挖的坑可不小,一半家産散了幹淨,可人就是從聯姻困局裡跑了出來。
這樣也好,要是那麼蠢,也沒必要開這一局了。
那樣的文字她還在發,隻是斷斷續續的,不成文章,安許赫也隻能從中拼湊。發現她一直在說一個女孩的故事,各種冷待、禁锢。她不直說虐待,卻能仔細描繪出落在身上的兇器的形狀、觸感、味道。疼痛流血時周圍的環境、人物和眼神。
壓抑逼人。
他覺得應茗的病是真的,不然怎麼會寫出那些光是看着就惡心的文字。從一開始就是,那種代入感,安許赫總覺得會不會那個女孩身上發生的一切,自己或許差一點也要經曆。
可應家分明不是這樣的,守成庸碌,關系平淡,沒出什麼變态人物。所以問題來了,應茗到底為什麼會這樣?就好像憑空生了病,換了人。
不管怎麼樣,再敢亂來,他一定剁了她的爪子。
安許赫收起手機,轉身往練習室走去,可推開門就給了他好大一個驚吓。
樸智旻和金泰亨正面對面盤腿坐着,一個個吵得臉紅脖子粗,他聽了一耳朵,好像是因為餃子?
“不是,餃子都送到了不吃就涼了,編舞不是也要修改的嗎?”金泰亨緊緊捏着手裡的一次性筷子。
“30分鐘,30分鐘你都忍不了嗎!”樸智旻手指比了個三,在着重強調。
“餓了先吃再練不可以嗎?難道要人餓着肚子練習!”
“你的意思是要大家都等你一個人吃完,就你抓緊時間,大家的時間就不重要了嗎?”
倒是越吵越激動,連手都開始比劃了,旁邊看他們吵架的哥哥們都是一臉無語。
有些不耐,安許赫還是靠近走去,然後裝着醬料的小盒子往他的小腿飛來,一道肮髒長痕烙上了灰色褲子上,然後順着褲腿淌進了鞋襪。
“不是,怎麼吵起來了”,這魔鬼的聲音平靜得有點不像話,房間突然被按下了暫停鍵。
田柾國悄悄地咽了下口水,這下完了,本來的刺刀要變成機關槍了。許赫哥第一次發脾氣也是這樣吧,因為智旻哥和泰亨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