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生了件很嚴重的事情,我不知道該怎麼處理”,櫻桃梗被含在唇瓣之間,随着吐字來回移動,像是在表述淩亂的心緒。
“是親手了結多年情誼,還是若無其事地選擇原諒。”
人說得籠統,但金碩珍也能從中感受到許赫的糾結,“有和他好好聊一聊嗎?”
“沒有,也不能。”
“總有那些擋在中間的理由。”
金碩珍又開始覺得哪裡有點違和了,長長歎了聲氣,“你呀,就是這樣才讓人覺得心累。”
“什麼都希望别人能猜得到你的想法,自己倒是省事。”
安許赫沒有辯解,世界上的人那麼多,也沒必要人人都關系好,适當的篩選順理成章,何況他自己也沒那麼多耐心去解釋。
把時間花在無用口舌之上還不如發呆來得舒服。
“哥不是責怪你,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想法、習慣、癖好,但全然按照自己的心意生活太過理想。”
“漸漸看來,我們許赫也是在用心,隻是再坦誠一點就好。”金碩珍手指比了一小截的分量。
安許赫将帶着梗的櫻桃核吐到一旁的小碟中,指着果盤,“明知是錯的事情,難道多一個人知道就會改變結果嗎?”
“就像這個草莓很酸,有人提醒還是會嘗試。”
這個奇怪比喻直接把金碩珍氣笑,“呀,你剛剛說了嗎?”
“我表現出來了”,安許赫指了指被咬了一口的草莓屍體。
金碩珍伸手就掐住了人的脖子開始毫無形象地搖晃,後者趕緊側身一倒。
撲通,藍色泳池裡濺起了巨大的水花。
金碩珍廢了老大勁才浮出水面,抹了把臉,“想死嗎?安許赫!”
剛剛玩着吓人的家夥在水裡姿态舒展,露出虎牙,笑着潑了一把水,“不行嗎?金碩珍~”
好氣,管教不了弟弟的哥哥立刻更努力地回潑過去。
空曠的地點回響着兩人打鬧的聲音。
“不行、不行,累了休戰”,金碩珍懶洋洋地出聲,“唉,拉我一把!”
“啧”,安許赫嫌棄地向後伸出了手,金碩珍笑着搭了上去。
最後鬧累的兩人相互拉着上了岸,撿起備好的浴衣,動作緩慢地擦拭水迹。
“赫啊,要開心點”,揉搓着頭發的金碩珍聲音小小的。
可走在前面的安許赫很迅速地回頭,眼皮半撩着,頭發還在往下滴水,随口道:“像哥一樣嗎?”
金碩珍很溫柔地看着,然後點頭,“嗯,學我也不是不行。”
“啊~~”人往後撩了一把頭發,繼續往前走,“還是算了,手kiss一個人就夠了,阿米承受不了那麼多。”
一條白毛巾朝人後背扔了過去,“閉嘴吧你!”
金碩珍有些無奈,安許赫總是轉移話題,滑溜溜地比泥鳅還難抓。
公園的長椅上,金泰亨仰頭看夜空中高懸的月亮,還是那樣清冷孤寒,就像那天許赫坐在客廳裡開解自己時的側臉。
那是什麼時候的事情了?
都還沒有滿三年,卻覺得像是上輩子的記憶。
時間不等人,火車不等人,季節和花也不等人,坐在我面前的你同樣也不會等我……
金泰亨抹了下鼻子,翻遍口袋都沒找到一張紙巾,反而摸到了那顆巧克力。癟了癟嘴,動作粗暴地把包裝拆開,擡手吞下放在嘴裡狠狠咀嚼,一時不小心咬到了舌頭又痛得要死。
樸智旻腦袋暈暈地走過來看到的就是同年親故淚眼汪汪的模樣,一時也慘兮兮地叫喊着“泰亨呐、泰亨呐”。
金泰亨被抱住之後,順勢把眼淚擦在對方肩膀上,“智旻啊”。
兩個人嘀嘀咕咕的,在草叢後面聽得不太清楚,闵玧其拉了把金南俊,“走吧,看樣子是沒什麼事了。”
金南俊拍了拍拖到地上的衣擺,“哥你先回去吧,我想去找一下碩珍哥他們。”
“許赫他已經回去睡覺了”,闵玧其掏出手機,把上面的消息展示給金南俊看。
金南俊神情複雜,眉上顯出了擡頭紋,聲音低沉,“原來這樣啊……”
花樣年華on stage:Epliogue系列演唱會于2016年5月8日從首爾開始。6天前,防彈發行了特别專輯《花樣年華young forever》。
這次他們已經走到了奧林匹克體育競技場,不再是以前200人的小台子了。
休息室的門被推開了一條小縫,一個穿着粉色小裙子的小姑娘搖搖擺擺地走了進來,剪着可愛的劉海,頭發黑亮短俏,眼睛忽閃忽閃的,一步一步走得很認真。鄭号錫伸展的動作一頓,随即瞪大了雙眼,莫叽?
他剛想拍拍旁邊閉目養神的闵玧其,就看到安許赫長手一伸,就把軟乎乎的小團子撈進了懷裡。
“這是誰呀?”
“咯咯”,小姑娘舞着手裡的珠串,嘴裡流出了口水。
鄭号錫趕緊找紙巾,遞了過去,轉臉瞥見剛剛還癱在沙發的貓立刻垂手恭敬地站好。
“阿姨好!”
随後進來一位打扮優雅的貴婦人正捧着花束微笑,是很熟悉的桃花眼,“玧其啊,好久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