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亥時。
朱殷被帶回了朱衣衛總部,皇帝親派禦醫為其診治。得出的結果是短箭差了半寸險些入心,朱殷撿回了一命!但短箭上淬了不知名的毒,一旦毒氣攻心朱殷即刻就将斃命!
也是在這時,太醫才将它手中的劍取下,斷劍的泥濘血污被洗去,劍身上的青雲二字赫然顯現。在場衆人皆是心下一驚!片刻之後,兩名朱衣衛自總部而出跨馬狂奔,分頭去往皇宮和慶親王府。
時光回溯到白日,楊盈打斷了正在遊說杜太傅的初月。杜太傅見楊盈前來,變随意找了個由頭退了出來。
“阿盈,我知道塵兒出了那樣的事你很生氣,可…”
“初月!”
初月還沒說完,楊盈便冷聲打斷她;
“你跟我來!”
初月不解,可楊盈的語氣不可置否。她隻能乖乖的跟着。
出了門,杜太傅早早的命人套好了馬車。馬車由杜太傅親駕,楊盈和初月面對面坐着,楊盈全程不發一語閉目養神,隻留下初月,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
馬車彎彎繞繞行了半個多時辰,終于在西郊一處空地停了下來。楊盈這才睜開了眼睛,平靜地道:
“下車吧。”
初月跟着下了車,隻見杜太傅娴熟的用腳劃拉開草地上的草,然後彎下腰抓起了一個凸起的把手,一扇方形鐵門顯現眼前。
初月大吃一驚瞠目結舌道:
“這是什麼地方?”
楊盈漫不經心的邊走邊說道:
“六道堂安都分堂的密檔室。”
初月聞言連退兩步擺手道:
“你帶我來這做什麼?我…你…”
楊盈見她如是被她逗得笑了笑:
“無妨,我想你也不會去告訴别人。快随我來吧!”
初月勉為其難的跟着楊盈到了地下。裡頭不似她想的那般漆黑,倒是燈火通明,一排排的書架上條列分明的放着各種竹簡書籍,布帛羊皮!最裡面的書案上放着三卷羊皮卷。似是早就準備好迎接她們的到來。
初月走近一看,赫然見到了沙西部的圖騰!
“六道堂在調查我?阿盈,你到底什麼意思?”
楊盈波瀾不驚,站在初月身旁;
“這些是關于你哥哥的。在你不在安都的這段日子,他頻繁與沙中和沙西部的人見面,好幾次越過你私自調兵…還有上次塵兒的事!全在這裡了。”
初月眼神複雜的看向楊盈,似有歉意又有不滿:
“你都知道?”
“嗯。”
“李同光也是?”
“嗯。”
“那為什麼?”
為什麼不告訴她…
一個時辰後,皇宮承平殿
皇帝剛剛批閱完奏章,此刻正在練字。小玄子匆匆從殿外而來,手中拿着一個信封。
“陛下…”
皇帝頭也未擡便問:
“怎麼樣了?”
“回陛下,沙西世子已經進了宮,此刻正往嘉福殿去。”
“慶王妃那邊呢?”
小玄子低着頭弓身上了台階,将那封信交給了皇帝。
“這是世子剛剛拿來的。請陛下過目!”
皇帝放下了筆,打開信封看了一會兒。對小玄子道:
“小玄子,你以為…慶王妃其人如何?”
小玄子被問得不知所措,剛想開口,皇帝又問:
“若是沒有六道堂的慶王妃呢?”
皇宮·嘉福殿
初太後看着被人攙扶着進殿而來的初旭頓時有些恍惚。當年那個意氣風發活力十足的少年,如今看着毫無生機,他木然的對着初太後笑,臉上的疤痕卻讓他的笑變的猙獰。
“躲了這麼些年,今日想通了?肯來見姑姑了?”
初太後道。
初旭滿懷歉意的笑了笑:
“讓姑姑擔心了,是旭兒的不是!”
如是姑侄二人寒暄了一陣。直到初旭有意無意的提起李同光。
“現如今陛下親政,沙西部也日漸壯大。這一切還得歸功于慶親王!姑姑您看月兒,若是當初嫁給李同光,那今日也不必受那些男人們的議論了…”
初太後提杯飲茶,突然停了下來斜眼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