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承平殿外。
初旭和琉璃已經跪了一個時辰了。而承平殿大門緊閉。皇帝和丞相正在裡頭商議。又過了半個時辰,丞相從殿内出來,小玄子緊随其後。
丞相站在大殿外,面朝着跪在地上的二人,他攏着手皺眉。
“朱衣衛這把刀,到底還是在别人手裡太久了!”
琉璃聞言心裡咯噔了一下。丞相卻不繼續轉了個話題:
“這個世界真是颠倒了,牝雞司晨,陰盛陽衰!世子,你說,幾十年之後沙西部還姓不姓初呢?”
初旭仰頭,惡狠狠的看了一眼丞相。這樣的話他這些年聽了無數遍,可當面被奚落卻是頭一遭!
小玄子适時的出面道:
“琉璃大人,陛下叫你進去。”
“是。”
說着琉璃起身便要往殿内走。初旭跟着也起了身跟着。小玄子卻伸手攔住了初旭。
“世子止步。陛下口谕,讓世子先回去。”
“回去?!”
初旭不敢置信。小玄子卻點了點頭。初旭見此隻得灰溜溜的離開了承平殿。
一路出宮,初旭越想越氣,還沒到安華門初旭又折了回去,一路氣沖沖的往嘉福殿走。還沒到嘉福殿,卻見平素空着的嘉華殿重兵把守。皇帝的殿前衛和禦林軍都在此。他有些不明所以。剛想找人來問。初太後的人卻先一步找到他将他帶到了嘉福殿。
一進門,初旭就發現太後正喝着茶,好似早知道他要來似的。
她撇了一眼,眼中有一絲笑意:
“過來坐,跪了那麼久你不累麼?”
“姑姑。”
初旭行了個禮。
“你跟阿月的事兒哀家知曉了。”
初旭眼神中有些慌亂,忙解釋:
“姑姑,事情本不該那樣…”
“六道堂變成了初月的騎奴?”
初旭點點頭。
“旭兒,哀家不願見你們兄妹相争!但無論是你還是阿月,沙西部絕不能落于外人之手,皇帝也不能!懂嗎?”
初旭正色道:
“是姑姑。隻是旭兒不明白,為什麼初月的騎奴會在那,此事做的無聲無息。我覺得不是月兒…”
初太後笑意漸盛:
“是他。除了他不會有别!他到底還是活着的!”
“您是說李同光?”
初太後但笑不語。她緩緩走出門來到院子裡,目光看向嘉華殿的方向:
“正好,你在意的人在我身旁,你總該來見見我了吧。同光!”
另一邊,承平殿内。
申屠赤面無表情的立在皇帝身側。而琉璃伏首跪拜,她看不見皇帝此刻的表情,隻聽見微弱的紙筆摩擦之聲。她有些慌張,因為無法确定皇帝是否知道她私自藏起李同光的事。片刻之後,皇帝擱了筆開口道:
“跪着做甚,起來了吧!”
“陛下,琉璃有罪…”
琉璃仍跪着。
皇帝笑笑走向她。
“此事與你無關,是朕那位表兄太厲害,騙過了我們所有人!”
“陛下…”
琉璃欲言又止。
皇帝卻蹲了下來,伸手揚起琉璃的下巴,迫使她看着自己。
“琉璃,你說李同光是不是還活着?”
琉璃的心倏地跳快了一拍,一瞬間的眼神飄忽被皇帝捕捉。
“呵!”
皇帝冷笑一聲,一把把琉璃的臉甩開。
“是啊。找了這麼久都沒有找到,朕早該想到的!”
一時間殿上寂靜無聲。良久,皇帝才又道:
“既然如此申屠将軍,嘉華殿的殿前衛就撤回來吧!讓琉璃親自去守着!李同光一天不出現你就守一天!
因為甯十三不見了,初月急匆匆的跑回了家,問遍了府裡上下,得到的回答全是自那日去往慶王府後,便沒再回來!她又派人往慶王府尋,可依舊沒有音訊。
就在初月焦急的尋找甯十三的蹤迹。金沙樓裡,李同光正在同自己對弈。金媚娘搖曳生姿地走了進來,在他對面坐下,一隻手去探那黑色棋子,一邊看着棋盤上的局勢。
“接下來你要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