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翡翠苑。”洛綿嶼說。
現在還早,去頤和君庭也很無聊,正好去翡翠苑處理一些事情。
再次回到自己真正的家時,洛綿嶼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他今天是回來取符紙的,哥哥昨天來了一趟,說是把符紙放在客廳了。
洛綿嶼在客廳餐桌上發現了一個木質盒子,他打開盒子,一股濃郁的靈氣蓬勃而出,符紙迅速飛了出來,聚成了一個圈。
洛綿嶼清點了數量,安神符50張,替身符200張,足夠用一段時間了。
把符紙收到空間中後,洛綿嶼又把空間内的衣服換了一遍。
做完一切也才五點,洛綿嶼有些惆怅地看着自己房子,什麼時候才能自由行動啊。
洛綿嶼掐點回了頤和君庭,才在兔窩裡躺下,謝緻遠就到家了。
謝緻遠最近下班下得越來越早,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兔子。
這個點天色大亮,卧室裡采光很好,燈也就沒打開。
謝緻遠走到小兔子旁邊,垂眸留對上了小兔黑溜溜的眼睛,他啞然失笑,今天居然是醒着的。
謝緻遠把小兔子抱了起來,視線觸及到某處時,卻陡然凝滞,兔窩上居然有幾道淺淺的血迹。
謝緻遠表情沉了下去,把燈打開,一寸寸檢查兔子的身體,最好在兔子前爪看見了幾個破皮的點位。
謝緻遠撥通了寵物醫生的電話,讓他馬上過來。
洛綿嶼心卻是拔涼拔涼的,謝緻遠瞧着冰冷冷一個人,怎麼對寵物那麼上心啊,還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可惡。
洛綿嶼兩爪搓搓,動作局促尴尬,謝緻遠應該不會覺得……就是不會覺得……自己的寵物兔會是一個少年人吧。
正常人都不會有這種聯想。洛綿嶼安慰自己。
過了會兒,寵物醫生急沖沖的趕來,檢查完後,确實是有傷口,并提出要剃毛上藥。
洛綿嶼目瞪口呆,說什麼也不願意了,又剃毛!又剃毛!上次已經被謝緻遠剪了幾撮毛毛,現在都還沒完全長出來呢。
洛綿嶼想不想就給了謝緻遠一口,然後趁人不備,迅速跳到地面上,頭也不回地跑了。
變故太快,以至于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
等回過神,兔子早就沒影了。
别墅亂成了一團,整棟樓房燈火通明,所有人都出動,一寸寸地方的搜尋,就是為了找到那隻兔子。
洛綿嶼沒有亂跑,就是跑到了花房。
謝緻遠這人可沒這個情調,是管家和家裡的傭人在打理,花房四季如春,各色鮮花挂滿枝頭,而洛綿嶼就藏在一株多頭月季下。
小兔趴在根部,身上沾了一些泥,兩隻爪爪抱着一朵果汁月季嚼啊嚼。
他們這一族是天生靈物,族内不乏法術通天之人。
洛綿嶼一家就是主脈一支,父母兄姐都兇悍得很,就他一隻廢材兔。
像他們這種靈兔,療愈自身的最快方式就是靠天地道法自然,但洛綿嶼是廢材兔,對天地力量運用不夠純熟,就隻能采用最低級的食補。
洛綿嶼一邊嚼嚼嚼,一邊感受手上傷口的愈合程度,等他嚼到第二十朵月季時,傷口已經完全結痂,隻剩一點點痕迹。
洛綿嶼停下來,打算回去找謝緻遠時,花房的門卻被推開了,他從花叢中探出兔頭,徑直對上了一雙黑沉沉的眼眸。
兔子瞬間變成了蒲公英。
下一刻,蒲公英落入了謝緻遠手中。
謝緻遠隻是眉頭微皺,沒有跟從前般說威脅的話,隻是把洛綿嶼往懷中攏了攏,道:“綿綿乖一點,好不好。”
男人的語調似乎十分平靜,可是洛綿嶼卻感覺對方的手在微微發顫,所以是吓着謝緻遠了嗎?
本來還十分理直氣壯的洛綿嶼突然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原來他在飼養員的心裡分量如此重啊。
小兔子乖乖地趴在那兒,用小兔頭蹭了蹭男人的掌心,又舔了舔男人的指節,這是小兔表示和好的方式。
最近一直在努力學習《小兔子飼養指南》的謝緻遠感受到了小兔的示好,有些哭笑不得,他戳了戳小兔的耳朵,低聲呢喃,“不願意可以商量,但是别跑,可以嗎。”
洛綿嶼沉默片刻,然後咬了一下謝緻遠的手指,不行哦。
寵物醫生又給洛綿嶼做了個檢查,再看見傷口時,他恍惚了一瞬,怎麼感覺傷口好像變小了。
這次寵物醫生沒說剃毛了,隻是給了謝緻遠一隻藥膏。
晚上,謝緻遠避開小兔子受傷的前爪給它洗了澡,然後又認真上了藥膏。
洛綿嶼一晚上都很乖,直到謝緻遠睡着。
洛綿嶼每天都是強撐着精神變成人形,他今天換了一件黑色金絲繡紋的長袍,黑色襯得他漂亮的面容近乎妖冶,他趴在謝緻遠耳邊,欲言又止,但還是決定為自己辯解一下,“謝緻遠,你别太自戀了,不是所有人都對你有想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