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你确定嗎?”
“是的,但你目前還不算是正常的。”
“你說清楚,什麼叫不正常?”項知擰起眉頭問道。
“我也是其中一員。我們這樣擁有超意識能力的人,也稱為“意能者”。正常的意能者是家族遺傳,出生便是了,而你應該是最近才冒出來的,所以說你不算是正常的。”
“我覺得你才奇奇怪怪,你剛才講故事的語氣就已經開始奇奇怪怪了。”雖然好像有點跟自己的情況是能對上号兒的感覺,但怎麼聽着都是不可思議的事,項知難以接受。
“還記得剛才說的五大師尊嗎,我的家族就是其中的寒霜派清流大師的後族。小時候就被教導學習這段故事,已經快倒背如流了,所以差不多都是書裡的語氣。”路森行解釋道。
寒霜派?項知偷偷腹诽,難怪你老是一幅冷若冰霜的樣子,看來是家族遺傳啊。
什麼啊,這好像不是重點吧,項知思路有些混亂了。
路森行繼續說道:
“超意識能力是在五大師尊的一次合力修煉中偶然獲得,具體過程如何如今仍是迷。但相傳風起派的燃悟大師著有一本秘籍,詳細記錄了五大師尊從合力修煉到習得的此能力以及後續創建‘仙境’的整個過程。後人稱此秘籍為《意仙冊》。随着尋仙團的失敗,《意仙冊》的下落也無從尋起,甚至連是否真的有這本秘籍,也是個迷了。
超意識能力除五人外無人能修煉,卻可由後代子嗣傳成而得。但并非百分之百可繼承,是概率事件,看命。
得此能力的子孫自小便會得以區分,并由家族長輩教習能力相關的修煉,因此可以說有與生俱來的意識場掌控能力。未得此能力的子孫,雖然不幸成為一個普通人,但也大多知道家族血統的秘密。
但随着歲月的更疊,五大家族中有些已經日漸凋敝,失去了傳承人。有些為不引起不必要的風波,也都隐居避世,不向外展露家族的秘密。所以目前幾乎隻有家族内部仍有意能者傳人的家族會在内部傳承着這個秘密,五大家族間也隻剩極少的聯絡了。”
語畢,路森行看着她,而對面的這個女生的大腦好像已經被燒短路了,定定的望着他。
“你說的這麼有闆有眼的,那你又是怎麼知道我也是你們說的意能者呢?”好一陣,她嘟囔着問了這麼一句。
“因為……”路森行欲言又止,“因為你暴露了。”
“暴露?我做了什麼?”
“也沒什麼,是我意能者的直覺發現的。”路森行說着,輕輕笑了一下。
噢,項知又回到自己的思緒中。
意能者。
項知默默重複着這個陌生又奇怪的詞彙,又想到剛剛那個雷人的玄幻故事,内心像被是被點燃了一顆炸彈。雖然她早就知道被埋了雷,但爆炸起來,還是讓她天旋地轉,頭腦嗡嗡的。
“小朋友,傻掉啦?”路森行倒是輕松起來,好像完成了他正式收入一枚某俱樂部會員的任務一般。他彎着眼睛看着眼前被炸傻了的孩子,有種沖動想要揉揉她的頭頂,欺負一下她。
項知正亂着,轉眼瞧見眼前這個男生笑中帶痞的看着她,一副不懷好意的樣子,不覺怒火橫燒。
“憑什麼相信你?!你這個故事根本就不可信!不科學!你玄幻小說看多了吧!你編故事騙一個病号有何居心?你是不是……”項知正連珠炮似的發洩着,突然一隻大手從對面伸過來,在她頭頂不輕不重的揉了揉,然後不緊不慢的收回去,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
終于,路森行剛剛就在醞釀中的摸摸頭還是沒忍住。
“你幹嘛?你是不是對我施展什麼法術?”項知見狀慌忙撫平被弄亂的頭發,一邊繼續不滿的嘴炮攻擊對方。心想這個自稱“意能者”的同學,到底是不是同類?他還有什麼特别的技能,是不是應該離他遠一點才好。
一想到同類,她又突然覺得,自己是不是也如他所說真的是那個異類呢?
她在這裡找到了答案,确又不想接受。畢竟這個答案真的如她所說,太不科學了。
對于接受了唯物主義科學教育的她來說,這些事情太荒謬。
“好吧,我知道這些對于你來說一時無法接受,今天就先說到這裡吧,給你點時間消化消化,你有什麼問題,以後我慢慢再講給你。時間不早了,我先回去了。”路森行說着站起身來。
“噢,還有,剛剛我說的你暴露了,是指你進入意識場時,也帶上我了。”他又輕描淡寫的補充道。
“什麼帶上你了?”項知也跟着站起來,疑惑的跟随他腳步。
“櫻花的約會。”路森行說完,擺了擺手說了句,不用送了,早點休息,就帶上門離開了。
項知愣愣的站在原地,頭頂仿佛又被扔了一個炸彈。她感覺鼻孔冒煙,口幹舌燥。一口氣喝光了杯子裡剩下的冷水,又一屁股坐回剛剛的椅子裡。
這個回答毋庸置疑的證明了,路森行說的帶上他了,是真的帶上了。
這到底是怎麼樣的一個工作原理啊?!項知頭好痛。更讓她絕望的是,她的這個自以為的秘密竟然早就被路森行知曉。此時的她,羞恥感甚至大于了所謂的身世的秘密帶來的震驚。
等等!我可以解釋!她在内心大喊着。我不是故意的啊!
她遊蕩回床上,面朝天花闆,無力的癱倒在白色綿軟的被子裡。
就這樣吧,我沒力氣了。她放棄了抵抗。信息量巨大的一天,她徹底被錘暈了。
她不想動了,沒多久便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