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森行,我殺人了!”驚醒後,項知不管不顧的給路森行撥了電話,劈頭蓋臉道,聲音有些顫抖。
她也沒想到對方居然很快就接了。
“項知?現在是半夜……2點20分,你殺誰了?”
“田嶼,我殺了田嶼!”項知點亮了房間裡所有的燈,卻沒看現在是幾點了,她也管不了那麼多了。她的右手還有點顫抖,那把匕首精緻的手柄握在手掌的觸覺還沒有消失。
“你人在哪裡?”路森行語速急促。
“在,在家裡,在我的房間。”她看到那兩盞小蠟燭還在亮着,下意識呼呼的吹滅了它們。
“剛醒過來?”
“嗯。”
雖然項知口中說的殺人發生在現實世界的可能性極低,但明确的排除掉了,路森行還是松了一口氣。
“你還挺厲害的。”聽筒裡可以聽出路森行語調輕松,甚至輕輕的笑了一下。
“我是……挺厲害的,”項知喃喃地說,“可你知道我經曆了什麼嗎?我也是死了一回的!而且殺人并不好玩,甚至比我自己死掉還可怕!我現在手還抖呢!”
她調整了一下呼吸,不正常的吞吐後,稍微平靜了些:
“我沒看現在是幾點,應該還是半夜吧,外面很黑,我有點害怕,我不知道能跟誰說。我沒打擾你睡覺吧?”她語無倫次地說着,問完後發現自己是在明知故問。
“嗯,沒打擾,我剛好起來……喝水。現在還害怕嗎?”路森行的聲音略略低沉,帶着剛醒來的沙啞感,聽起來比平時溫和許多。
“現在,好多了。”項知聽到對面傳來咕咚的喝水聲音,“你,還有半夜起來喝水的習慣?”
“沒有,其實是被你吵醒,剛好有點口渴。”路森行輕笑了一下,語氣微嗔。
“對不起,我太緊張了。”項知這才想起,自己把空調調的太低了,以至于說話間牙齒都有些打顫。她摸到遙控器關掉了空調。
“你想說的話,可以慢慢講來給我聽。”
“嗯……你不困嗎?”
“如果很無聊,我可能會睡着。”
“讨厭。”項知有種破涕為笑的感覺,不知怎麼這句讨厭就脫口而出了,幸好是隔着聽筒,否則自己又要被看出臉紅了。
“你說什麼?”
“沒什麼,我也不困,講給你聽聽吧。”
“嗯。”
項知拉了拉被子,找了個舒服的姿勢靠在了床頭,從她準備好了要進入自己主意識場說起……
“這個混蛋!!!居然會做這種下三濫的事!!!”聽罷,路森行從喉嚨裡發出壓抑不住的憤怒低沉的聲音。
“轉場時我給自己穿了修習時的那身古裝,幸好那個當配飾的匕首還在,關鍵時刻發揮了作用。”
“嗯,看來以後得給你配一件更厲害的武器了。”
“配槍嗎?”
“你會用槍嗎?”
“不會。”
“呵呵呵呵……”
兩個人在大半夜對着電話傻笑着。
“對了,我剛開始還能控制他的意識場,可後來卻不行了,是他動了手腳了嗎?”
“嗯,開始時應該也非他本意放給你,後來發現了,就用了主場的絕對控制力,強行壓制了。”
“如果我跟他繼續硬剛,你說我能突破他的壓制嗎?”
“不好說,雖然跟他交過手,不過還不好說他的能力上限在哪裡。”
“也就是說,也不是不可能喽?”
“你倒是挺樂觀。”路森行輕聲一笑,“也要看具體的意識場,如果是臨時的小場,确實很有可能。”
“哇哦!”
“不過,不到萬不得已不要這樣做,你自己會有損耗。”
“損耗?會傷腦子嗎?……”
“傷腦子倒不至于,除非出現很嚴重的事故。一般損耗嚴重時強制進入意識休眠,可能要睡上幾天甚至幾個月,會影響你正常的生活。”
“啊?”項知還從來沒聽說過這件事。
“是的,其實意能者偶爾也會主動進入意識休眠,修複累積的損耗。”
“噢……你也會嗎?”
“嗯,還記得上個月我請了幾天假嗎?幫你找師父那次。”
“噢,原來是這樣啊,我還說怎麼走個親戚要花上3天時間呢!”
“休眠不光是休息,也是修習的一部分,類似于給大腦一個自主閉關修煉的機會。”
“好主意,明天是周末,我也休個眠吧。”
“你确實需要休眠調整一下,或許還會緩解潛意識場的影響。不過,你知道怎麼休眠嗎?”